如墨云般濃厚的暗色鋪滿了整個神魂,站在其中的少年卻像落在墨池里的一朵梨花,潔凈無瑕。
白玉簫上起伏旋繞著晶亮的仙氣。
應(yīng)無期又向前走了幾步。
銀鈴般的熟悉女聲忽而傳來。
“伯父,若蕓也只是想著容與他能不被世俗之語侵害,并無他意。若是伯父能做成此事,待若蕓進(jìn)了朱家,必會用心侍奉伯父伯母?!?p> 朱文樟的聲音隨后響起。
“哈哈哈,好!反正我朱文樟也只認(rèn)你這一個兒媳!那些窮門土路的女子休想玷污了我朱家的大門!你盡可放心!”
“那,若蕓就先謝過伯父了……”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周邊沉重的黑云忽地化作了數(shù)條黑色的鐵鏈,直接纏上了應(yīng)無期的身體,就像無梅夫人的狐貍尾巴一樣縛緊了他的四肢——
“不要再繼續(xù)走了?。?!”
王若蕓的聲音凄厲而絕望。
應(yīng)無期冷哼一聲,質(zhì)問道:“你方才自己說是問心無愧,此時卻又要阻止我探魂……只是,已經(jīng)晚了?!?p> 他用力掙了掙,捆縛著他的鐵鏈就應(yīng)聲破碎。
黑云重新化作新的鐵鏈捕縛而來,應(yīng)無期于間不容發(fā)之際吹響了白玉簫,九道白色的劍光瞬間絞碎了這些由王若蕓本人控制的心欲。
同時,他足下發(fā)力,飛奔而出,人在片刻之間就到了神魂深處。
一些向四周蔓延開的影像逐漸清晰起來——
身著華服的女子與朱文樟正在廳內(nèi)說話。她的眼里充滿了不甘之色。
“那個女子名叫琦娘,是外村的女子,據(jù)說她的身世也實為蹊蹺,常被村里的人說是天煞孤星。這樣的一個人又怎能成為容與的……”
她停了話,充滿期待地望向朱文樟。
“嗯,這倒是,”朱老爺若有所思地?fù)犴?,道,“這樣的女人是斷不能進(jìn)我朱家的。也不知容與這無知小兒究竟被她灌了什么湯藥,一天天的只想著去那破落之地!”
他眼珠一轉(zhuǎn),和顏悅色地對王若蕓說:“若蕓,你是個懂事兒的孩子。這樣吧,你且先去陪陪你伯母,這件事兒,由我親自出馬,定叫那小子只能與你拜堂!”
畫面驟然分裂開了,取而代之的是王若蕓悔恨的呼喊。
“我沒有!我沒有叫他去害人!我只是……向他訴說了自己的委屈……這么些年……這么些年來……我一直都在等容與……”
應(yīng)無期在一片黑暗的虛無中飄著,神色凝重。他的確沒有探到王若蕓要求朱家老爺去殺害琦娘的記憶……
“所以,你只是想讓他動用朱家的財力來勸退琦娘?”
“……是……是這樣的……我從來不曾想過要殺了那個女子……琦娘……她本不該死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
“呼。”
應(yīng)無期輕吹出一口氣?,F(xiàn)在他多少都猜到了一些琦娘的死因。
“既如此……”
他抬起右手,指尖又散開了一圈靈力波動。
“我們就去找那老賊對質(zhì)。”
突如其來的光亮覆上了整片黑暗——
魂歸身體時,應(yīng)無期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不自覺地晃了晃,唇邊也溢出了些鮮血。
“喂,呆子,你沒事吧?”
視線漸漸清楚起來……
白無那張玲瓏可人的臉離他很近……她的唇也在一張一合……
“無妨,只是攝魂術(shù)的反噬罷了,小事而已?,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去和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賬東西攤牌。”
應(yīng)無期抹掉了唇邊的血,向白無笑笑。
“你就沒有想過,這個琦娘也有可能在撒謊么?”白無低聲問他。
應(yīng)無期的目光落在仍怒瞪著王若蕓的琦娘。
“……她已經(jīng)是個怨恨極深的死人了。我所習(xí)得的探魂之術(shù)尚淺,只能用在血肉尚存的生人身上。更何況,我看她的神情也不似作偽……不論如何,先找到朱文樟在說吧。”
白無柔嫩的小手忽然在應(yīng)無期額頭上點了一下,一點雪氣順著她的指尖流入了應(yīng)無期的身體,不斷滋潤著他受損的心神。
“你啊,真是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人。倘若沒有我陪著,怕是已經(jīng)死了好幾回了。怎么樣,現(xiàn)在還敢吹牛說自己天下無敵嗎?”
應(yīng)無期怔怔地望著白無清甜的笑容。
他好像……真的有點依賴這丫頭了。
西北貓
大肥喵:因為斷更被屏蔽這種事情真的好丟人的說,不過現(xiàn)在三次元沒有那么緊迫了,所以也準(zhǔn)備好時刻更新辣ヘ(__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