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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她發(fā)了個驚訝的表情給我:“那么大袋的東西,你買了啥?不是只買了芒果片么?”
我說:“回宿舍開看看?!?p> “……,好大的熊。”
我發(fā)了捂臉笑的表情問道:“喜歡么?你說喜歡大玩偶,夠大了吧?”
“太大了,還軟軟的,很舒服。”
“怎么樣,夠驚喜吧?”
她說:“我還以為你藏在了里面呢,那樣更驚喜?!?p> 我:“……”
結(jié)完暑假工資后,我沒有等兩天后的動車,連夜坐著大巴,經(jīng)過八小時的車程回到了縣城古鎮(zhèn)。
一路上,我很困很困,卻又怕自己錯過了站,隔段時間就打開手機(jī)看一看導(dǎo)航,在臨近縣城時,我?guī)缀鯖]有放下過手機(jī)。
“你很困吧?”
她擔(dān)心的問。
我回道:“我沒事,你先睡吧,我今晚就到了,明天再回學(xué)校?!?p> 到達(dá)縣城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大巴將我拋在了縣城郊區(qū)的高速服務(wù)區(qū)。
四周十分空蕩,黑燈瞎火。我打著手電走到公路旁,周邊沒有一輛車經(jīng)過。
我撥打了個電話,給我高中時輟學(xué)的一個兄弟。
電話響鈴了半分鐘后才接通,一個多小時后,一輛摩托出現(xiàn)在路上。
“我靠,你怎么大晚上回來了,還被扔在這鬼地方?!?p> 博魚,我高一時的兄弟,一起喝過酒,抽過煙,一起喝醉躺過路邊。
高一時成績不好,加上跟人打架被記過,高二開學(xué)時,沒有個班主任愿意收,也不愿去讀職校,就這樣開始出來闖蕩。
我在路邊蹲得腿麻,他下車遞給了我一只煙,我擺了擺手:“不抽了,不習(xí)慣這一口。”
“叼你,煙也不抽了,酒是不是也戒了?”
他自顧點了一根,問道:“怎么那么急趕回來,不是說在打暑假工么?”
我直接坐上車,回道:“有女朋友了,急著回來見她?!?p> “靠……”
他罵罵咧咧的說我不仗義,扔掉煙頭后一擰油門,直奔縣城。
這一晚,我們都沒有睡覺,請他吃了頓宵夜,喝了不少酒,然后醉醺醺的去了網(wǎng)吧。
他說,明明說好的一起單身的,怎么你先找了。
我喃喃道:“兄弟,我遇到良人了,不陪你浪了……”
“去你個蛋!”
他罵罵咧咧的又干了一杯。
——
那些年,有兩個醉醺醺的少年在馬路邊上聊著未來,聊著理想,聊著心愛的姑娘。
“你有心愛的姑娘么?”
我白了他一眼道。
他說:“我愛的她就好了,她愛不愛我關(guān)我什么事?!?p> ——
幾年后,我再次和他喝了一頓酒,他沒有再說著理想,也沒有聊著未來。
“那姑娘呢?還在想她呢?”
他吐了口煙道:“屁,早忘了?!?p> 我跟他碰了一杯,問道:“什么時候能找到一個?”
“就我這德行,哪個女孩能看得上我?!?p>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兄弟,你也該收心了?!?p> 他推開我的手,罵咧咧道:“滾滾滾,用得著你教育我?”
“來,碰一個。”
他忽然問:“你和你女朋友咋樣了?!?p> 我說:“還好,我有空去找她,只是她有時說想我,我抽不開身?!?p> 那時,我們正是異地的第二個年頭,艱難的不是地域的隔離,是人心的變遷。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安慰什么的,只是又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