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一凡和陳成走向酒店咖啡廳的時候。
實際上,此時楊銳同樣也在猶豫。
楊銳心里并不想離開原先小伙伴們組織的戰(zhàn)隊。
這幾天的時間,漸漸冷靜下來的楊銳,其實心里已經(jīng)想得很明白。
他之所以會對孫一凡產(chǎn)生抵觸情緒。
是因為通過孫一凡對自己怯懦過去的述說。
楊銳就像是看到了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
人總是會對與自己相同的人產(chǎn)生排斥。
所有人都喜歡照鏡子,但是沒有人希望在鏡子里,看到自己不光彩的一面。
見到一個與自己有類似經(jīng)歷的人,就像是將自己缺點暴露在鏡子前。
誰也不會喜歡照這樣的一面鏡子。
楊銳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對孫一凡產(chǎn)生排斥。
可是這幾天冷靜下來,每天補習班上課的楊銳心不在焉。
總是回想起孫一凡帶領他們訓練時的情形。
楊銳發(fā)現(xiàn),實際上自己還是喜歡和孫一凡以及四個小伙伴在一起。
或許現(xiàn)在看起來,他們的戰(zhàn)隊非常的業(yè)余,但至少大家在一起為了共同的目標奮斗著。
這種奮斗的感覺會讓人覺得很充實。
同時在孫一凡的鼓勵和指點下。
楊銳覺得自己變得更加自信。
這份自信不單單只是在打游戲上面。
包括楊銳在補習班上課,以及在家里面對父母的時候。
他都比以前更加自信,會敢于去表達自己的意愿。
看到自己的成長和進步,楊銳就會更加懷念和孫一凡等人一起的日子。
現(xiàn)在面對一群陌生人戰(zhàn)隊的邀請。
要說楊銳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不是說對方給出多少的條件。
而是因為如果楊銳加入,就等于一下子成為職業(yè)選手。
從業(yè)余到職業(yè)這道看起來難以逾越的鴻溝。
只要答應對方,簽了對方俱樂部的協(xié)議,就能夠一步跨過去。
這種時候,恐怕任何一個有志于電競的人都會心動。
但是被對方帶到酒店來,楊銳卻又突然有些后悔。
按照對方所說,只要簽訂了協(xié)議,下一步就要去俱樂部封閉訓練。
想到自己將要離開家,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
還有四個曾經(jīng)一起奮斗的小伙伴。
這一刻楊銳當真是猶豫了起來。
來自職業(yè)俱樂部的陌生人,看到楊銳似乎有些猶豫。
幾個人暗暗交流了一下眼神。
那個首先找上楊銳的中年男人開口說:“楊銳你是由天分的,你難道想要埋沒自己的天分嗎?”
見楊銳還在猶豫,中年男人繼續(xù)說:“你們和劉元浩戰(zhàn)隊的訓練賽,我是全程都看了?!?p> 楊銳一聽這話,抬起頭看向中年男人說:“你也在場?”
中年男人見楊銳來了精神,立刻笑著說:“當然?!?p> 此時,坐在楊銳對面,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年輕。
接過中年男人的話說:“楊銳,我們來這邊,原本是想要找劉元浩他們談?!?p> 楊銳一聽這話,微微皺起眉頭:“你們想要挖走東子?”
小年輕微笑著說:“對,我們原先的目標是涂德東?!?p> 楊銳搖了搖頭:“那你們打錯算盤,東子不可能離開劉元浩的戰(zhàn)隊?!?p> 中年男人聽到楊銳小孩子家的意氣話。
笑著對楊銳說:“小伙子,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
隨后中年男人繼續(xù)說:“我們的情況,路上也和你說了很多。”
“我們是真正的職業(yè)俱樂部,俱樂部里可不止LOL一種項目,我們還有其他很多競技游戲項目。”
“現(xiàn)在LOL比較火爆,我們才打算投資組建LOL戰(zhàn)隊,挖掘有天分的年輕人?!?p> “跟我們比,劉元浩那也不過就是個草臺班子,根本不算什么?!?p> “我們能給的條件和待遇,還有一整套的東西,恐怕你們都拿不出來的。”
中年男人這么說了半天,見楊銳似乎已經(jīng)心動了。
中年男人趕緊趁熱打鐵繼續(xù)說:“怎么樣?小伙子想好了嗎?”
坐在楊銳對面的小年輕趕緊勸說:“楊銳還想什么?簽了協(xié)議,我們以后一起訓練,打進世界賽都是有可能的。”
頓了一下,小年輕繼續(xù)說:“而且,俱樂部給每個人都有補助的?!?p> 說著更是將協(xié)議一推說:“你看,協(xié)議上都寫了,每個月最低補助2000元?!?p> 在小年輕的指點下,楊銳看到了對方拿出合同上注明的補助。
看到每個月有著2000元的補助,楊銳真的是非常心動。
在楊銳的心里覺得,自己想要打電競一直沒有獲得父母的認同。
但是如果他能夠每個月依靠電競拿到錢的話。
楊銳覺得自己的父母一定會認同自己。
楊銳的表現(xiàn)和他情緒上的波動,都被幾個陌生人看在眼里。
眼見楊銳看到月補助2000元時兩眼已經(jīng)放光。
中年男人給小年輕使了個眼色。
小年輕趕緊將合同推到楊銳的面前。
同時遞出一支筆給楊銳說:“別猶豫,這可是個大好機會?!?p> 在幾個人連番勸說下,楊銳伸手接過了鎏金的鋼筆。
盡管楊銳心里還有些想念曾經(jīng)共同奮斗的情形。
但是對于職業(yè)的渴望,以及每個月補助的金錢誘惑,讓他還是難以割舍。
就在楊銳趴在桌子上,準備在合同上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
突然一只大手從身后伸了出來,一把將楊銳手上鋼筆奪了過去。
在所有人錯愕目光下,面帶笑容的孫一凡在桌子前坐下來。
然后將鋼筆推到中年男人的面前說:“派克的鋼筆挺貴的,還是收好了?!?p> 中年男人伸手將鋼筆接回去,但是卻并沒有馬上收起來。
桌子上的所有人都看向坐下來的孫一凡。
尤其是那幾個陌生人,看向?qū)O一凡的眼神明顯不善。
中年男人開口問:“先生,你是什么人?”
孫一凡微笑著回應:“你居然不認識我?不應該啊,你不是看了楊銳他們和劉元浩的訓練賽嗎?”
孫一凡的一句話,說的中年男人頓時啞口無言。
楊銳此時緩過神來,神情復雜看著孫一凡叫了聲:“哥哥……”
不過沒等楊銳跟孫一凡說話。
那個小年輕搶著說:“等等,不管你是誰,我們在談重要的事,你是不是先離開一下?”
孫一凡指著楊銳說:“你看,他都喊了我哥哥,身為兄長,自然要幫他參謀參謀?!?p> 聽了孫一凡的話,那個小年輕頓時也是愣住了。
孫一凡沒有也沒有再多言,伸手拿過那份楊銳面前合同。
開始仔仔細細逐條逐條,很認真看合約上的內(nèi)容。
在這樣的情形下,中年男人和小年輕,以及另一個陌生人神情都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