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初月也愣住了,直嚷鳳川胡說八道。
鳳川看著皇太后,“我沒有胡說。”她指了指太后的左手,“我剛剛留意到太后經常用左手拿帕子,左手拿被子,左手用力……”
“太后,您是左撇子對吧?”
吳氏點點頭,目光中仍有一絲微寒。
初月看了看自己持刀子的左手。
她反復重復,這或許只是巧合,算不得證據。
“好?!兵P川看著吳氏,“當年,您的孩子,死了嗎?”
吳氏搖頭,說她不知。
緊接著眼淚一股流下,不,她的女兒臉上干干凈凈怎么會有疤痕?
鳳川扭過頭,看著太上皇,或許劉太妃能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
太妃趕到,看到了初月臉上的疤痕,突然一愣,不知該說些什么。
“太妃娘娘,您可知,當年太后的女兒去了哪里?她被丟棄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沒有,不是我丟的,她胡說八道,上皇為我做主?!彼酱绱髞y,跪地求饒。
鳳川冷靜的看著面前太妃,沒人說孩子是被丟掉的,她剛剛那么緊張,分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如同太后所說,當年她和郭美人一同在后宮稱霸,她一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說話啊!”太上皇一腳將她踢到地上。
他吹胡子瞪眼,面前這個女人竟背著自己做了這么多的事。
她看著吳氏,痛恨的流淚。
不再擺出可憐的模樣。
昂頭傻笑,說出了實話。
“吳氏這個女人表面與我們姐妹相稱,背地里還不是跟著皇上說三道四,我當年差點落入冷宮,若不是子嗣護體,我早就死在冷宮之中了。”她指著皇太后,“你的孩子活該毀容,當年你是怎么陷害其他才人的?那日所幸我得到了方子,本想給你用,可你偏偏抱著孩子四處炫耀,逢人不忘挖苦我是差點兒進了冷宮的女子?!?p> 她一陣冷笑,不語。
皇太后開口問了起來。
當年是誰偷走了她的孩子。
“是我!”她昂起頭,惡毒的看著,隨后又抿著嘴問:“你后悔了吧?郭美人和她的孩子都是替罪羔羊。”
太上皇氣的發(fā)抖,都說后宮女人只是爭寵。
今日他才得之為何有些妃子無故的滑胎。
更有甚者胎死腹中。
原來這些個女子都在用他人的性命保全自己。
冤冤相報何時了。
太上皇看著初月,落淚,“你有何證據,你就是太后的女兒?”
鳳川在一旁捉摸著,“不如滴血認親吧!”
隨后勸說初月,“這么多年你一直痛恨你的娘親,今日你也算知道,她并非有意拋下你,今日不如你認了親吧,你不是渴望見到爹娘啊嗎?如今你見到爹娘了……”鳳川邊說邊感動的落淚。
初月看著身旁的皇太后,不住的搖頭。
“我的娘親早就不在了,她不是……”轉眼望著鳳川拼命的吼著:“她不是!”
殿內侍衛(wèi)悄悄問太上皇此事會不會有詐。
鳳川認為可以滴血驗親,只是太上皇為九五至尊,不知可否一試。
“可以,這個時候,女兒最重要,來!”
他接過身旁一個奴才的刀子。
血即刻滴入水碗之中。
“你快過來啊!”鳳川比初月更急。
里外都是一死,初月用刀在手上輕松的劃了一條口子。
隨后鮮紅血液順著傷口流下,一絲絲凝聚,落入水碗之中,與太上皇的血液相互融合。
“融了,融了!”鳳川激動的再次落淚。
初月看著太上皇。
面前這個男人便是自己的爹爹。
曾經的養(yǎng)父那么的不歡迎自己。
她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卻開不了口。
突然她拿起刀子,在脖子上割了一刀。
“??!”
所有人驚叫了一聲。
太上皇抱著她,不停地呼喚,“你這是做什么?快來人,救救我的女兒?!边@會兒吳氏也醒過神,奔了過來。
初月顫抖著指著鳳川,懇求太上皇讓她出宮,她是自己為了探案找人帶進來的,又懇求他不要責怪娘親當年殺人之事。畢竟她是為自己報仇。
“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p> 太醫(yī)趕到,初月已斷了氣。
窗外的臘梅被微風拂過,梅花緩緩落在地上。
它們也在哀悼,初月的離開。
“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傻?”鳳川哭了起來。
尋找親生爹娘是她一直以來的愿望。
如今找到了,她卻走了。
太上皇抱著她,此刻他變成了普通的老人,看著孩子的離去,無能為力。
他厚重的手掌撫摸著初月的臉頰。
那些疤痕沉沉的蓋在她的臉上。
這么多年的過往通通在這一刻放下。
太上皇哀嘆,太后的哭喊,鳳川的傷心。
隔日早,太后派人送鳳川出宮。
回到鋪子,翠菊抱著她哭了。
“娘親,才幾日,您瘦了整整一圈。”鳳川心疼的看著翠菊。
“你能回來就好,這些日子永裕跟蕭木都里外找人,可根本打探不到你的消息,那個初月倒是不識好人心?!闭f著她四顧,拍著胸口說幸好她沒跟回來。
鳳川眼圈通紅,低著頭,“她不會跟回來了。”
任永裕緊張,他看出一定出了事。
所有人都關心會不會連累鳳川。
鳳川肯定的搖頭,“她臨死前求了太后,讓其放我出宮,剛剛還是太后派奴才送的我?!?p> 翠菊驚訝,太后竟聽了她的?
“對,太后聽了她的,因為她是太后的親生女兒?!?p> 這句話一出口,翠菊和任永裕的臉上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鳳川早就想到的。
她講訴了幾日的故事,以及發(fā)現(xiàn)線索的全過程。
蕭木推開門,看到鳳川回來,面不改色。
“你終于回來了,這些日子怎么樣?”
他,算是關心我嗎?
鳳川心中不停地思索,兜著嘴巴念叨:“謝謝蕭捕快擔心。”
他搖搖頭,說自己只是路過,順便來瞧瞧。
說完轉身走了。
他似乎很冷血,鳳川甚至不懂為何,他的骨子里會這般無情,曾經他不是這樣的。
外面再次飄起雪花,初月的出現(xiàn)和消失讓鳳川措手不及,人的一生或許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親人一直陪著自己,若沒了那段可貴的記憶,生死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