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開言語開慧是無力的，不過在獸山感同身受是最好的開慧砝碼。
一個個修羅各干各的。
其目的明確，瓦解閉環(huán)，得到獸山，再入九煉。
在獸山入九煉，和歸于己手后再入是完全不同的。
獸山既然有閉環(huán)，那么獸皇肯定沒死透，這代表意外和危險。
誰知道在這里九煉會不會出意外？
帝一重啟前到來是失敗了，而失敗被他歸咎于虛幻，不夠真實(shí)，不應(yīng)該失敗的失敗。
重啟后的異變足夠真實(shí)了，更重要的是填上了意義。
比如虛空的介入，至少看到了某種不可理解的意義。
“一問三不知，真的是一點(diǎn)改變都沒有。”帝一說道。
本來他還想看看有什么不同的。
可惜。
除了記憶上的手腳外好像一模一樣。
“其實(shí)我做再多的籌謀這抵不過那位的心意，我并不適合做你的載體，那位看出來了才對?！?p> 帝一自語。
似在說給墨竹聽，似在說給那位獸皇聽。
如果獸皇沒死透能以墨竹為載體來窺探他的話，他可保留不了什么秘密。
這一點(diǎn)帝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說是砧板魚肉并不為過。
“你在說獸皇？”墨竹問道。
“可以這么說?！?p> 帝一也不避諱。
“獸皇早就離開獸山了?！?p> “嗯?！?p> 沒有反駁。
你認(rèn)為是，那就是吧。
遠(yuǎn)征？
如果不是歸來了，哪來的閉環(huán)。
當(dāng)然也可能歸來的那位不是獸皇，而是其他人也說不定。
并不一定要獸皇才能擁有這種偉力。
那位是最好的形容。
不確定是誰，可能是，更可能不是。
“不要在最初的時候就嘗試去理解，在后面會有解答?！?p> 墨竹的回應(yīng)無疑又一次失敗了。
并不是每一個生命都是多心的異類，大多數(shù)生命心都只有一顆，只不過復(fù)數(shù)的意在一顆心中間來回切換而已。
“這是我那顆最初的心，最普通的也是最適合你的，你可以從中找到答案，比如我為什么稱你為逝者。”
“這個閉環(huán)并不完整，我也沒有寄生在你初生時，所以你的過去可能是被填充的。”
“不要嘗試同化，我的不是你的，感受知道就好?！?p> 一次次的補(bǔ)充。
似乎根本不在乎心田中有什么秘密。
墨竹不在言語，一次次的觀看哪怕失敗，但也明白了什么。
如果不是獸山的庇佑和他自身的特性，在感同身受之下，他估計自己早已迷失了。
精彩的歲月與無趣的時光，就像質(zhì)與量的比拼，后者需要磨。
幼年都是單純的。
“我的幼年...”
帝一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是畫家來評價的話，如果人生如同一副畫卷的話。
修羅是藝術(shù)品。
靈則是的工藝品
莉莉絲則是成品，算不上藝，至少能過眼。
至于他的幼年如同粗制濫造殘次品。
當(dāng)然這只是對于現(xiàn)在的眼光來說。
曾今...帝一自己覺得還是能看的，至少比童年涂鴉要好的多。
他的幼年同樣經(jīng)受了雕琢。
只不過雕琢的人對于情欲專研的不是那么透徹，所以雕琢出來的作品都會隨著巨大的沖擊漸漸具備反抗的能力。
“我的幼年還是很強(qiáng)的。”
帝一笑了笑。
那時候的他可是專精的，專精搏殺。
以痛與恐懼作為銘刻，以痛來壓抑情，以恐懼來克制欲，以此達(dá)到泯滅的效果，在當(dāng)時也算是了不起的杰作了。
只不過這些雕琢出來的兵器并不完善，好用！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更會反噬。
他沒有被銷毀成功，且反噬成功了，僅此...
“這是你的畢業(yè)任務(wù)?！?p> 一紙封閉的文書，上面是一個目標(biāo)。
他的教練。
次日...
“恭喜你，畢業(yè)了。”
教練最后苦澀的一語，他的背后插著一把匕首，而執(zhí)匕之人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
教練倒在了血泊，臨死前浮現(xiàn)的是復(fù)雜的笑容。
少年疑惑。
不符合正常表現(xiàn)。
不應(yīng)該。
為什么？
第一個疑惑。
...
“姐姐，今天吃什么？”
妹妹一臉期盼。
“當(dāng)然是你最喜歡的奶茶糕?！?p> 幸福的笑容。
姐妹倆開心的準(zhǔn)備出門，當(dāng)打開門時，一位少年站在門口。
“姐姐臨時有點(diǎn)事，馬上就回來，妹妹你先等一會。”
“嗯。”
妹妹開心的應(yīng)道，只不過看向門外的少年有些警惕，似乎在擔(dān)心搶走姐姐。
當(dāng)關(guān)上房門。
“能遠(yuǎn)一點(diǎn)？”
她明白自己不是少年的對手，自己的作為會遭到獵殺并不奇怪，所以她想盡可能的死遠(yuǎn)一點(diǎn)。
沒有言語，默默的跟上。
這是他眾多目標(biāo)中的一個，本沒必要等門開，可他等了。
本沒必要應(yīng)允，但還是跟上了。
一件兵器當(dāng)擁有自主意識的時候，或許該到了銷毀的時候了。
“謝謝?！?p> 僻靜的地方等來的是一句謝謝，緊隨而來的是暴起，不想死的掙扎和拼搏，一個瞬間的交鋒。
少年沒有受傷，一點(diǎn)都沒有。
絕望的差距。
“為什么？”少年問道。
無謂的掙扎。
回答他的是一聲慘笑，帶著彌留的不舍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少年回頭。
這里距離小屋并不遠(yuǎn)。
跟蹤尾隨？
不是。
感應(yīng)？
當(dāng)姐姐死后，妹妹沖出了房門，僅僅是一個普通人。
“奇怪?！?p> 他沒有離去，或者說不在乎什么。
妹妹淚眼婆娑，看向少年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拿起身旁的利刃刺向少年，換來的是自身倒在血泊。
“為什么？”
不應(yīng)該是隱忍復(fù)仇嗎？
為什么不自量力以卵擊石？
沒有回答，同樣的笑容，只不過看向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
少年離開。
一如教練一樣，他多記了一對姐妹。
一紙書頁化成碎末。
月...
書頁上的名。
...
“這不關(guān)你的事?！?p> 少年的話語多了不少。
一個人擋在他的身前，不停的被擊倒又不停的站起來，頑強(qiáng)的毅力。
他可以繞，但并沒有。
他更想知道為什么，明明事不關(guān)己。
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擋住他？
值得嗎？
一次又一次的透支，最終力竭而亡。
不明白差距嗎？
明明是徒勞。
他的腦海中又多了一個名字。
莉...
...
多年...
他反噬了。
不會在有人成為他的目標(biāo)。
他要去解開這些年的疑惑。
曾今的少年多了不少技藝。
比如棋技。
一場對弈。
一個特殊且沒有邊界的棋盤。
“我輸了?！?p> 心力交瘁下最后的囈語，
“為什么？”
不復(fù)曾今，卻依舊是少年。
他也自此在沒有碰過棋。
又多了一個名字。
靈...
...
在求知解惑的旅途中他擁有的知識越來越多。
他想知道那死前的笑容，那最后的囈語，那沉默的訴說，那...分別代表著什么。
而要做到，他需要了解人心。
他找到三位德高望重之輩，為求解惑。
“我此來解惑，如上善若水之謎，爾等如水，我飲之為惡，欲吃干抹凈，三位是反抗還是不反抗？”
“上善非至善?！?p> 自然反抗。
“上善存私，至善無私，惡與善有何區(qū)別？”
“惡私更重，善私更輕，惡重包容有限，善輕包容更多?！?p> “善能利世，善能立世否？”
“善...不立世?！?p> 尖銳的問題，久違的猶豫。
善能立世嗎？
不能。
善能制世利世，但善不夠狠。
他們?nèi)私砸蚤_慧明理，但鑄的卻是脆弱的善理。
“如不狠不立世，至善是否為惡？
“如至善是惡，我等是否與惡相伴？”
“世如常，常下愚民，教愚蒙慧，是上善還是上惡？”
“開慧明理，是對還是錯？”
一句句的疑問。
他開慧明理了，但卻沒有鑄理，鑄理需要時間的沉淀。
他也并不知道，這些疑問對于鑄理的有怎么樣的傷害。
壓抑沉思。
是不語自欺？
還是破裂？或許是太久了，或許是已經(jīng)到了盡頭。
“太平蒙慧善盡是惡，亂世開慧惡盡是善?！?p> “上善至善而滅世，上惡至惡而制世?！?p> “誰是惡？誰是善？”
“上善鑄理因秘而不至...”
“若來生在，不秘成迷...”
最后的放縱，或許是壓抑的太久了，或許是有些累了，一位了斷生息，休息的時間到了。
其實(shí)都是假的，早已明白，都在回避。
君拿出一張面具，或許是一直在等這一天。
“上善鑄理因偽而不至...”
“來生不為君，假面鑄虛理?！?p> 帶上面具，亦說出了一生所得后偽君斷息。
有些理是不能破的。
鑄錯了，不能回頭。
他們都是固執(zhí)的，可這份固執(zhí)是脆弱的。
心境破了，不是誰都能在立，更何況他們的年紀(jì)都很大了。
破的是理，毀的是舊生，迎的是新生，只不過他們是迎不到了，其本身太浮弱。
“因欺而不至...”
“若來生尚在...”
看向身旁的好友，在看向外面的天空...“循環(huán)不息，生生不息，因世無牽掛?！?p> 又多了三個名字。
一位君...
一位尚...
一位秘...
自此不在求解，因有些結(jié)是不能解的。
...
曾今的少年步入中年。
他沒有解決自己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不在爭口角，爭一個技藝。
游歷天下，爭技藝之長。
爭到最后，只剩醫(yī)和畫。
一個是醫(yī)道妙手，一個是畫道藝尊。
他贏了。
只不過帶來的是一個郁郁而終，一個憂郁成疾。
他們不是不能接受失敗，而是不能接受敗給自己。
因年紀(jì)，因歲月，因他們傲不能接受。
皆是常識下的愚慧。
“他們不是敗給了我，而是敗給了愚?！?p> 他不在出門。
沉溺書海，在過去的歷史中尋找答案。
在虛幻的答案中給自己一個解答，了結(jié)一個個疑惑。
無論是真實(shí)，還是神話，皆來者不拒。
在書海中他解開了一些謎團(tuán)。
上善至惡，但可承可衡...
一祖二王三皇四圣五帝。
這是他得到的解答。
祖未知。
王艱辛。
皇承惡。
圣善私。
帝...
墨竹又一次失敗了。
“為什么又失敗了？”墨竹問道。
“因?yàn)槟菚r我開始擁有自己的理，你可以選擇跳過，或者選擇不在以沉溺的方式去感同身受，反正你有獸山的庇佑，不是嗎？”
帝一說道。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慧了，只不過不明白為什么稱你為逝者而已，你可以看的快一點(diǎn)?！?p> “獸族開了慧，不應(yīng)該是獸了，應(yīng)該是妖了，你現(xiàn)在是名副其實(shí)的妖竹了?！?p> “這是夸贊？”墨竹問道。
“當(dāng)然?！?p> 帝一肯定。
不過獸還是可愛一點(diǎn)。
開慧了就長大了，不是那么可愛了。
正在這時...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緊隨而來的是一聲咆哮。
“惡魔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