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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與武神

第四十章 及時行樂

蝴蝶與武神 集虛心齋 2003 2022-05-28 17:18:01

  據(jù)說,這名為醉心釀的酒是三味樓的掌柜于妖鬼禍亂之時偶然所得,是一位愛酒的書生所釀,后來妖鬼禍?zhǔn)溃瑫移迫送?,這醉心釀也就輾轉(zhuǎn)到了三味樓掌柜的手中。

  醉心釀共余三十壺,掌柜的也不知道釀造之法,在棲梧城安定之時,已經(jīng)耗盡了二十五壺。

  今天,掌柜的咬咬牙,把最后的五壺醉心釀全帶來了。

  齊連生與秦明有聞到醉心釀的酒香都眼前一亮,他們參與過當(dāng)年棲梧城初定之時的酒宴,對于醉心釀記憶猶新。

  身為六品武者,凡酒俗釀對他們而言已是乏味,唯一醉心釀的味道讓他們回味。

  “好酒?!鼻孛饔新氏纫伙嫸M。

  “袁司正有心了?!饼R連生也端起青瓷酒盞。

  熟悉的酒香,燈火通明的夜宴,恍然間,一如穿越了時間的幕墻,齊連生仿佛看到了之前自己與溫勝玉、高天南共飲醉心釀的時光。

  有了醉心釀,這宴席便成功的打開了局面。

  隨著精美的酒菜紛紛入席,賓客們也盡興而飲。

  仿佛是有著某種不約而同的規(guī)矩,酒宴過半,歌停舞歇,袁梓圖執(zhí)杯起身,走入酒宴中央。

  “今日有幸,在下請到了齊老和秦老來赴宴。袁某當(dāng)年為溫先生做助手的時候,就見識過齊老和秦老的風(fēng)采,當(dāng)年棲梧城妖鬼禍亂,有各位元老在,才保住了棲梧城治下的百姓。

  可惜啊,不是所有人都有此幸運(yùn)。大家都知道三味樓的醉心釀,今天最后的五壺,都在這里了?!?p>  眾人望向侍立于一旁的三味樓掌柜,心中感嘆他可真舍得下本。

  “大家可知道,這醉心釀原屬于棲梧城內(nèi)一個普通的書生所釀,那書生一無所長,唯有家傳的釀酒手藝,可于亂世之中養(yǎng)活一家老小。后來,妖鬼入城,書生家破人亡,這醉心釀也就只剩了三十壺?!?p>  酒宴中,不時有人陷入對過往的回憶。能在此參與酒宴的人多多少少都經(jīng)歷過那混亂的過去,或者眼見過他人的苦難,此刻被袁梓圖的一番話勾起了過往的某些畫面。

  “大家一定都覺得書生家破人亡,是因為妖鬼。是,但也不是。書生一家不是被妖鬼所殺,而是被餓死的?!?p>  這還是眾人第一次聽說,酒宴的賓客們望著袁梓圖,想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么。

  “妖鬼入了城,棲梧城一片混亂,大家都想跑,可荒野之中那真的是十死無生,待在棲梧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家家戶戶都想囤些糧食,畢竟,能少出門就少出門,糧價越來越高,直至有價無市。書生釀酒的手藝沒了糧,也就沒了發(fā)揮的地方,況且,那年月的酒真的不如糧食來得金貴。

  書生把家里酒窖里的所有醉心釀買了,也買不到糧,一家人就此活活餓死?!?p>  其實,類似的故事并不在少數(shù),在某些極端情況下,棲梧城甚至出現(xiàn)過人相食的慘劇,酒宴上的眾人也偶有見過被啃凈的白骨。

  頓了頓,袁梓圖飲盡杯中酒,接著說:

  “棲梧城初定之時,高城主與溫先生發(fā)誓不能再出現(xiàn)餓死人的狀況,為此,溫先生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城外組織農(nóng)戶墾殖。而高城主下令組建了棲梧城守備軍,以保護(hù)農(nóng)戶們能安心耕種,不受妖鬼威脅。

  然而,總有人賊心不死,以個人私欲枉顧棲梧城生命性命,操弄糧價,在沒有妖鬼禍亂的情況下,竟然又讓棲梧城內(nèi)出現(xiàn)了有人餓死的情況,溫先生嘔心瀝血的經(jīng)營,被這些蒼底蠹蟲們用于私利。

  直至高城主破關(guān)而出,登臨八品,這才震懾了宵小之輩。也就是那之后,溫先生改革了農(nóng)司糧稅,建立了農(nóng)司糧庫,以防此類蠹蟲再次有機(jī)可乘。”

  宴席上的眾人神色各異,憂心者有之、淡漠者有之,不屑者亦有之,更多的人,偷偷望向主宴上的齊連生和秦明有。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功于棲梧城的元老,今日酒宴也是袁某感念諸位特別是齊老和秦老作為當(dāng)年的中流砥柱,特此設(shè)宴,以表達(dá)袁某的敬仰之情。

  袁某清楚,若是諸位元老們見到那些暗中潛藏的蠹蟲,定會一個個揪出來捏死,以解心頭之恨。”

  席間一名老人站了起來,顫顫巍巍道:

  “袁司正所言不錯,吾等皆是歷經(jīng)波折才于混亂中安定棲梧城,如今諸位年華不再,趁著還能喘氣,不妨及時行樂啊,哈哈。我看今日這酒宴就不錯,以后要常辦,最好天天辦?!?p>  袁梓圖望著那老人,他幽深的眼睛里隱隱有暗藏的怒火。

  他今日設(shè)宴已經(jīng)是極盡奢靡,耗費(fèi)了巨大的農(nóng)司庫銀,為了敲山震虎,他也不得不狠心花出這筆錢。

  但是,城外粥棚外的荒草里還有人在排隊等著明天的施粥,宴席前他從糧庫中剛剛結(jié)束的請點(diǎn)的工作。

  這些人,目光太高遠(yuǎn)了,高遠(yuǎn)到這種極盡奢靡的酒宴都要當(dāng)作每日的日常。他們的目光又太低近了,低近到只看得見杯中美酒,聽不見城墻下饑餓的呻吟。

  “常辦就不必了,眼下即將秋收,袁某要去忙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了。如今糧庫充盈,若是真有宵小之輩膽敢再次趁著秋收,打起農(nóng)戶手中糧食的主意,袁某定要將那些蠹蟲一個個碾死。”

  那位說著要及時行樂的老人,神色不愉,偏頭看了看主宴上的齊連生和秦明有,隨后喃喃的坐下了。

  “想必齊老和秦老也都是心系棲梧城百姓生計的,對這種蠹蟲之輩也是恨不得挫骨揚(yáng)灰?!?p>  袁梓圖轉(zhuǎn)身望向主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老秦向來痛恨這些陰險無恥、趁人之危的蠹蟲小人?!鼻孛饔行呛堑谋響B(tài)。

  “哦,袁司正說得不錯?!饼R連生也放下來手中的醉心釀,淡淡道。

  “好了,希望袁某一番話,沒有打擾諸位宴席的興致,諸位繼續(xù)?!?p>  說完,袁梓圖退回了主宴,示意旁邊的歌女繼續(xù)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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