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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逃妾登基了

第十九章 施援手

相府逃妾登基了 楚郊pigeon 1869 2022-05-24 20:09:17

  秦湍將杯盞徐徐放下,理袖而來,君子端方地揖拜:“青陵秦湍,見過慕將軍?!?p>  寧王友善地提醒道:“半年心血毀于一旦,你得好好記著他?!?p>  秦湍的眸中卻無半點不忿,更不像什么受害的冤主,好似這三人之間的激流同他沒絲毫關(guān)系:“慕將軍英武卓群,令人見之難忘,自是應(yīng)當(dāng)?!?p>  慕朗越上下打量著他,難得沒找茬。

  而綏之立在寧王身側(cè),一雙盈水似的眼眸著急萬分地看向慕朗越。

  于是氣勢洶洶的將軍吸了口氣,平靜拱手道:“王上,世子是怎樣的孩子,您應(yīng)當(dāng)清楚。青陵之事,她是一概不知的?!?p>  “您若執(zhí)意讓她離開朝歌,末將便難以護衛(wèi)王上的安危了?!?p>  寧王冷哼一聲,咬牙道:“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是半年間受了些氣,便非要鬧得這樣大,孤若不懲治世子,你豈會有絲毫反思之意?”

  慕朗越不答他,只道:“眼下正是同清澤備戰(zhàn)的關(guān)頭,王上打算開罪于末將?”

  寧王切齒:“讓世子去流延。”

  慕朗越攥拳:“她就在朝歌!”

  “將軍未免嫌命長了?”

  “王上實乃欺人太甚!”

  綏之兩個耳朵都轟鳴起來,聲聲陣陣直沖天靈蓋。對面秦湍竟還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嘴唇開合著。

  什么?綏之皺眉。

  秦湍又以唇語說了一次,新禾。

  新禾!那是鎮(zhèn)遠軍的駐地,若寧王執(zhí)意讓她離都,去新禾是最好的了。

  何況新禾是寧國東南門戶,距清澤最近的城關(guān),比流延地處前線得多,父王沒理由拒絕這個請求。

  她不愿為了強留朝歌,激怒父王,更不愿去流延或清都,壞了舅父的打算。

  或許新禾是個折中之地。

  “父王,兒臣有一請求,還望父王應(yīng)允!”

  綏之再次單膝跪下,以請纓之姿抱拳道:“兒臣愿往新禾,勤修東南邊防,以御清澤之兵。”

  *

  寧王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

  甚至留慕朗越在宮中飲一盞茶。

  綏之踏出雀在軒的院門,白梅冷香逸散,襲人頭腦。

  秦湍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殿下,沒事了?!?p>  綏之看向他純?nèi)魂P(guān)切的眼,不帶一絲偽飾虛情,心下翻出些難言的悲哀來。

  如果他是自己人該多好。

  “殿下,王上讓在下留宿宮中,是殿下給安排么?”

  秦湍清疏若雪地瞧著她,嘴角噙著不甚分明的笑。

  留宿的事也能勞煩到綏之這位堂堂世子殿下,算得上是冒犯了。

  不過,秦湍也算得上是她老師,這等事不就是該麻煩學(xué)生嗎?

  于是綏之思忖道:“池羽宮住著母妃,不便帶先生回。宮中官員留宿常在文華苑,或者,若先生不嫌遠,可以去宣陽門外的世子府?!?p>  世子府位于內(nèi)宮以北,自當(dāng)今寧王登基,已經(jīng)空置十?dāng)?shù)年了。但自去年秋后寧王同清澤有了議婚的意思,便命人重新修葺打理,賜給綏之,以備將來。

  出宣陽門倒也算不得出宮,但著實要走上一段路。

  秦湍沒答,而是反問她:“殿下覺得,在下是宮中的官員,還是殿下的朋友?”

  “自然是我的朋友,”綏之竟舒了口氣,眉梢浮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歡欣。

  “那便去世子府吧。待我回池羽宮向母妃報個平安,再隨先生同去?!?p>  秦湍見她認真安排著,不覺笑了一下,故意道:“殿下其實大可讓下人招待我,不用陪我同去的。”

  綏之卻搖了搖頭:“不行,先生第一次去世子府,我明明在宮里,怎能不陪?”

  秦湍瞧著她純粹分明的眸子,心底有莫名的暖意蕩漾開來,面上卻未有半分顯露:“殿下待友以誠,甚好。”

  圓月如盤,疏星鋪灑,綏之從未察覺含宸殿離池羽宮有這般近。

  她和秦湍并肩走著,開春的夜風(fēng)漸漸舒朗,她松了松披風(fēng)的結(jié)扣,又不著痕跡地捋了一下鬢間碎發(fā)。

  月色流照階前,梅香若隱若現(xiàn),二人剛走到池羽宮門口,就聽得蕭執(zhí)玉一聲驚雷。

  “母妃,母妃快來!二哥把秦先生帶回來了!”

  綏之連忙示意他住嘴:“又不是帶回池羽宮,一會兒我陪秦先生去世子府。母妃若給我留了宵夜,你吃掉就是了。”

  執(zhí)玉更加興奮了,簡直要跳起來:“母妃,二哥要陪秦先生去世子府過夜!”

  綏之莫名有些心虛,側(cè)眼偷瞧,秦湍似乎在憋笑。

  都怪蕭執(zhí)玉這個添油加醋的家伙!

  冉夫人聽得頭都要大了:“不過是留宿世子府,有什么好一驚一乍的?”

  執(zhí)玉委屈得不行:“天吶母妃,真是同母不同命,下次我留宿踏枝回,您也別罵我!”

  “你跟你二哥能一樣嗎?”

  她瞪完兒子,又轉(zhuǎn)回和煦面容看向綏之:“方才宴罷無事吧?”

  “無事,母妃放心,只是開春后,我要去新禾了?!?p>  “這……”

  “那是鎮(zhèn)遠軍駐地,沒什么可擔(dān)心。母妃,等我回來再同您細說?!?p>  冉夫人欲言又止地看向她身后的秦湍,她不是猜不到今夜的暗流涌動,而眼下局勢行至此處,是否是此人在推波助瀾?

  他來宮中給世子講經(jīng)快有一年了,也沒能被拉攏來。

  不過,若此人居心叵測,那綏之去的不該是新禾。

  冉夫人掉開了眼,扶了扶綏之尚且單薄的肩,溫言道:“去吧,招待好先生?!?p>  見綏之乖巧應(yīng)下,她又不放心地壓低了聲:“注意分寸。”

  綏之聽得這句,霎時睜大眼睛,沒來由地一陣臉頰發(fā)燙,又低低道:“嗯?!?p>  冉夫人狐疑地瞧著她越發(fā)泛緋的雙臉,心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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