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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逃妾登基了

第三十九章 怯含羞

相府逃妾登基了 楚郊pigeon 2384 2022-06-12 14:00:00

  “天吶……”之蘋眨了眨眼,希望自己看岔了。

  “完蛋了,”綏之把厚被子攏在身上,趿著鞋站起來,無腦話脫口而出,“這條床單得燒掉,我還得賠給秦先生。”

  之蘋看著那一塊鮮紅的月信血:“殿下說什么胡話,汗?jié)窳说拇矄螣粼趺凑f都很可疑吧?”

  綏之欲哭無淚:“好之蘋,那你偷偷把它洗到一點血跡都不留?!?p>  之蘋愣住,向她投去一個怨怪的眼神:“殿下真會為難奴婢,還不帶著奴婢走。”

  綏之認慫地吸著鼻子,忽聽見有人在屏后出聲:“殿下好些了嗎?”

  要命了!綏之一聽得這聲音,趕緊坐回榻上,遮住床單,祈禱此刻千萬不要再流血了!

  “這是早上的藥?!鼻赝男那椴诲e地將藥碗端給她,之蘋接過藥,綏之就著碗一飲而盡,沒敢看他。

  “多謝先生,實在是給您添了許多麻煩。”綏之抿著唇,聲音還有點沙啞。

  “不妨事,”秦湍看向之蘋,“退熱了么?”

  之蘋點頭:“殿下好多了?!?p>  綏之猶豫著接話:“就是昨夜出汗汗?jié)窳讼壬拇矄危易屩O洗了再送回來?!?p>  要是洗不干凈,就說洗壞了,洗丟了,再賠他一床更上乘的緞,她心想。

  秦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縮在錦被里的她:“我叫人扔掉就是了,殿下無需多慮。”

  他想扔掉?他有潔癖?綏之努力不讓自己喜形于色,目色誠懇:“讓之蘋扔吧,我再賠給先生?!?p>  “隨殿下的意。”雖然逗她一下一定很有意思,但一瞧她那殷切模樣,秦湍還是好心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綏之垂著眸,復又想起明日的要事:“先生,計劃不變,明早啟程去荻茫?!?p>  秦湍方才在屏后聽到她說到血跡的事,也猜得到一二,只憐她從來就是個不顧惜自己身體的:“殿下先休養(yǎng),等我覺得殿下好了,我們再走?!?p>  綏之一聽,不禁著急:“我明日可以的?!?p>  秦湍開始裝:“我不可以,秦門諸事繁雜,尚未料理完。殿下就不能體恤體恤在下嗎?”

  他見綏之不松口,心下嘆道還是得拿正事勸她:“殿下若沒恢復好,說不定一日只能打馬三十里,病在路上又得耽擱。山上有日行三百里的快馬,殿下沒有力氣怎么使得動呢?”

  綏之攥著被角,這才應道:“好吧?!?p>  *

  兩日后,青陵山門。

  綏之高坐馬上,一襲平金暗繡蓮花紫衫袍,扣著鎏金螭紋亮皮束袖,明眸流轉,顯然又恢復了一派少年活力。她身側秦湍白衣若素,并轡握鞭,笑顧道:“走吧,殿下?!?p>  于是綏之同執(zhí)玉他們作別,剛要打馬,便見慕君陽提韁追出來:“綏之,等等!不是說了我和你們一道去遙城嗎?”

  綏之還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料是真打算同行:“你那三百隨兵怎么辦?可是父王讓他們護送你的?!?p>  “那是護送我去衡雍,在寧國的地界有什么好怕的?我先送你一程,便在遙城等他們?!?p>  他見綏之還攥著馬韁在思考,不禁急道:“我這一去,不知何時再回來了?!?p>  綏之被他桃花浮波般的眸子望著,難免垂眼動容:“好?!?p>  她話音剛落,慕君陽便喜笑顏開地騎到她身邊。綏之正要策馬,忽又意識到自己忘了問秦湍的意思,只好扭頭訕訕找補:“秦先生,表哥可以和我們同行嗎?”

  秦湍正微瞇著眼打量他倆,見綏之還稍有些愧意,頷首道:“殿下一諾千金,答應慕公子了,還能收回嗎?”

  綏之察覺到他無波言語下浮動的不豫,莫非,他也覺得表哥騎術不精會拖累?要是表哥路上真的跑不動,就把他扔在驛館好了。

  綏之搖搖頭,卻聽得送行的執(zhí)玉一聲叫嚷。

  “見鬼了,你怎么在這里?”

  “怎么?天下還有本郡主不能去的地方嗎?”

  “你來干嗎的?”

  “本郡主要跟他們去荻茫!”

  這紅衣少女長發(fā)高束,身形輕盈,蟒皮長靴,白馬雕鞍,正是與綏之一年未見的熠如郡主。

  眾人震驚未散,熠如已翻身下馬,毫不矜持地跑到秦湍馬頭前,仰面責他:“本郡主召你入宮赴宴,一次都沒來過,很好。那么本郡主要親自上青陵,你也不允不理。我料秦門門主除了父王的面子誰也不會賣,怎么如今這青陵山阿貓阿狗遍地走,就本郡主上不得?”

  她一雙美目冷然掠過一旁的執(zhí)玉和之蒿之蘋,抱臂而立。

  執(zhí)玉怒了:“你才是那阿貓阿狗!”

  熠如嗤笑:“你真是狗,忙不迭對號入座?!?p>  這倆宿仇打架也非一次兩次了,執(zhí)玉沖上去就要教訓她,卻被綏之喝住:“回去!”

  她盯著馬下的熠如,復又望向秦湍。這麻煩,似乎是他招來的。

  熠如分明在馬下,卻凹出一番居高臨下的氣質,瞧著秦湍:“你之前的不敬,本郡主不同你計較。現(xiàn)在,本郡主命你帶我去荻茫!”

  秦湍聲冷若霜:“郡主請回?!?p>  他不愿多費唇舌同熠如解釋,她是個向來聽不進話的,自上回笄禮一見,對他頗有不歇的架勢。秦湍知道綏之對蕭成師和王后深入骨髓的厭惡,只要他同沐風殿沾上一點關系,她怕是馬上要同他疏遠??蛇@熠如郡主也過于固執(zhí)了,不知怎么得知他們今日下山,竟跑來堵人了。

  “不回,我要跟你去荻茫?!膘谌缱ё∏赝牡鸟R轡頭,不動不挪。

  綏之霎時冷了臉:“還別說去荻茫,你出宮父王知道嗎?不要任性了?!?p>  她偏過頭:“之蒿,帶郡主回宮。”

  之蒿極不客氣地拉開熠如,熠如被拽著,怒極反笑:“我就知道二哥從來便討厭我,由著我被人冷待,由著我讓下人欺辱!你說,你們是不是就想看我笑話?還是在小瞧我?”

  綏之面色不善地奉勸她:“人各有分,逾矩便是添亂??ぶ魅粼阢屣L殿,便是拆了屋椽也沒人怪你,但郡主若在此處鬧下去,二哥可不保證能容你?!?p>  熠如氣得不行,見馬背上這三人,一個不管她死活,枉費她癡心,一個冷言冷語,非要趕她,還一個袖手看戲,笑得開心,真是太過分了!

  她此番離宮,本就是因為跟母后兄長吵了個天翻地覆,到了青陵,又是人人都嫌,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憑什么不捧著她?

  秦湍見她還在死犟,冷聲道:“郡主現(xiàn)身青陵,該叫王上擔憂了,速回吧。”

  熠如見他對自己從來只有推拒,不禁眼圈發(fā)紅:“擔憂個屁!沒處回!你們非要看我死了才高興?!?p>  綏之對沐風殿內部的家庭矛盾絲毫不感興趣,管它是叛逆少女離家出走,還是什么暌違日久的新詭計,統(tǒng)統(tǒng)都得拒。

  她再次下令:“之蒿,送郡主回宮?!?p>  之蒿和執(zhí)玉一起扣住熠如,后者還試圖同他們扭打。綏之回身望了眼日頭,也罷,就是件不痛不癢的小插曲,啟程可不能再耽擱了。

  她以眼神示意身側的秦湍和慕君陽,一夾馬肚,三騎揚塵,便向西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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