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7)
左愈蘭聳一下肩,用眼神回道:我也不知道。
兄妹倆對視一眼,默契十足地往后退了一步,與那幾個人拉開距離。
看樣子腦殘是會傳染的。
一邊是爸媽和新找回來的妹妹的怒斥和哭喊,一邊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妹妹的叛逆莽撞,左允執(zhí)簡直頭疼。
最終的結(jié)果是一大家子人帶著戶口簿去了公安局。
好巧不巧的,在門口還碰到了前兩天開車帶左棲去做筆錄的警察。
左棲:“Hi.”
警察:“……”
這小姑娘看著挺乖,沒想到還是個??汀?p> 等一系列手續(xù)辦完,整個流程順利得不像話。
左父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對著左棲放狠話:“以后別在外面說你是左家的女兒,混不下去了也別來哭著求我。”
他本來想說以后別說自己姓左,轉(zhuǎn)念一想,左棲親生父母也姓左。
“這您放心?!弊髼樕蠜]什么表情,語氣帶刺,“你混不下去也別來求我。”
“左棲!”左父又被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旁邊的左舒瓊連忙上前扶著他,同時勸道:“姐姐,你就和氣爸爸了,和他道個歉吧?”
左棲心說,剛剛辦手續(xù)的時候你一句話不說,現(xiàn)在來馬后炮了。
真是懶得理你。
左棲說不理就不理,連個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給她,左舒瓊見自己被晾在這,眼淚又涌上來。
“姐姐,我知道你是怪我搶了爸爸媽媽,可是他們本來就是我的啊……是你獨占了這么多年。”左舒瓊眼淚止不住地掉,偏偏還要故作堅強,“我們以后可以一起孝順爸爸媽媽,你別生我氣了。”
左棲:“……”
左愈蘭:“……”
她不說還好,一說就勾起了左母的愧疚,她的親生女兒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這個冒牌貨倒是過得好好的。
左母說:“舒瓊,別跟那個白眼狼廢話了,我們左家不差這個女兒?!?p> “媽……”左允執(zhí)一直不贊同父母今天的做法,話還沒說完,就被左父不耐煩地打斷:“好了老大,你別說了?!?p> 他們那一家四口,感情倒是好得很,對左愈蘭這個二兒子從始至終都沒看一眼。
左愈蘭對這種被遺忘在角落的感覺已經(jīng)見怪不怪,時至今日已經(jīng)無感了。
他和左棲對視一眼,見對方并沒有什么傷心的神情,倒是莫名松了口氣。
兩人不再和她們過多糾纏,轉(zhuǎn)個身就往反方向走。
停車的時候左愈蘭特地和他們停的位置隔了段距離。
身后左舒瓊還在哭,左父一直在罵左棲白眼狼,連帶著和左棲一起走的左愈蘭也被罵了,左母安慰這個剛找回來的親生女兒都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其他的。
倒是左允執(zhí),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走到了左父左母那邊。
*
“走,姐請你吃飯慶祝一下?!鄙宪嚭?,左棲給左愈蘭報了個地址,儼然把對方當(dāng)成了自己的私人司機。
左愈蘭:“??”
“我是你哥?!弊笥m糾正。
“哦,哥?!弊髼珡纳迫缌?,“那今天你請客?!?p> 左愈蘭:“……”
沒聽錯的話,左棲剛剛報的那個地名,是黎城著名的高檔私人餐廳,這一頓沒個幾萬都下不來。
左愈蘭:“姐。”
誰會和錢過不去。
“……”這下?lián)Q左棲無語了。
兩人到達(dá)餐廳樓下之后,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把車開去停車場,門口就有侍者在等著他們。
還沒走幾步,經(jīng)理就匆匆迎來,朝左棲鞠了一躬:“左小姐,剛剛在處理手續(xù),來晚了抱歉?!?p> 他態(tài)度很是恭敬,甚至謙卑得有些過分了。
左愈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云里霧里。
兩人一路跟著經(jīng)理走到了左棲預(yù)定的位置。到了里面,左愈蘭才發(fā)現(xiàn),整個餐廳都被包場了,現(xiàn)在只有他們這幾個人。
他偷偷看左棲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完全就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左棲察覺到左愈蘭的視線,看過來:“有問題?”
“沒沒沒、沒問題?!弊笥m哪里還有意見,看左棲這么一副東道主的樣子,他心里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有點嚇人。
兩人入座后,一群服務(wù)員魚貫而入,端著一應(yīng)招牌菜,全是天價。
吃到一半的時候,經(jīng)理又過來了,和左棲匯報:“左小姐,那邊幾位馬上就到?!?p> 左愈蘭:“??”
哪幾位??
左棲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和左愈蘭解釋:“你爸媽。”
頓了頓,左棲又補充道:“還有你妹。”
左棲知道這一部分劇情。
原著里,這本來是左允執(zhí)幾個月前特地為左棲預(yù)定的,結(jié)果出了那種事。
左棲離家出走,左舒瓊在家傷心欲絕,左允執(zhí)就只好帶著爸媽和這個新認(rèn)回來的妹妹一起來了。
于是,左·反派·棲,為了落實自己的反派身份,提前收購了這家餐廳,還順帶包了個場。
今天還給經(jīng)理發(fā)了個通知,左允執(zhí)的那個訂單不要退。
本來想要收購這種高檔私人餐廳是很困難的,奈何左棲出錢多。
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說得就是左棲這種揮金如土的大冤種。
“什么我妹?”左愈蘭可不認(rèn)這種半路跑出來的妹妹,“你可別污蔑我?!?p> “好吧,你個白眼狼?!弊髼R他。
左愈蘭:“……”
“左棲,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弊笥m說。
左棲又不理他了。
左棲吃飯時很少說話,進(jìn)食速度快,但卻足夠優(yōu)雅。
兩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左允執(zhí)那幾個人總算到了。
因為包場的緣故,所以他們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左棲和左愈蘭。
左舒瓊指甲深深掐在手心,用略帶哽咽的聲音說:“姐姐?”
她聲音小,只有身邊人能聽到,像是受到驚訝的脫口而出,卻直接把左父左母的注意引到了那邊。
果不其然,左父的眉頭蹙起,質(zhì)問旁邊的左允執(zhí):“老大,怎么回事?”
他想當(dāng)然地以為這個餐廳都被左允執(zhí)包場了,對于左棲出現(xiàn)在這里很不滿。
左允執(zhí)……左允執(zhí)他也很懵啊。
他也沒包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