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琪萱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擊被易淮出手攔下,確實如唐緣緣所料,靈火沒能逼退對方的來襲,但是也并非完全沒有起到效果,仍舊阻止了對方的下一步再度前進的行動,所以易淮在被楊琪萱被靈火拖延的短暫片刻里,又一次迅速的與其拉遠了距離。
但是這一次他們不再能輕而易舉的徹底撤到安全之地了,因為在這一條只有兩頭能夠離開此處的走道之上,他們的后面是鬼嬰,前面則是女鬼楊琪萱,不經(jīng)意中落入了被包夾之勢。
等到唐緣緣被易淮帶著后撤到安全距離并再次擋在身后時,第一反應(yīng)是確認了對方背上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可怖的傷口。
“易淮?你沒受什么很嚴重的傷吧?”
她能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緊張的如此發(fā)問,在注意楊琪萱的動作之余還不自覺的伸手,觸了觸易淮背上有些許破損的衣物和擦傷痕跡邊緣。
“不是什么大礙。”易淮似乎并沒有太在意自己的狀態(tài),“關(guān)鍵時刻她只刺穿了一部分靈火的防護,沒有對我造成實質(zhì)性傷害,這些小傷只要靈力充足就能夠快速恢復(fù)?!?p> “意思是她雖然對你的靈火有一定的抵抗效果,但也沒有完全免疫是嗎?”
確認對方的身上似乎沒有出現(xiàn)洞口之類可怕的痕跡之后她才放下了幾分心來,接著主要注意力才重新落回了停在原地似乎暫時沒有追擊過來的楊琪萱身上。
“可以這么理解?!币谆凑f,“而且通過剛剛的交手我還明白了另一件事?!?p> “現(xiàn)在我能確定了,她的這種對靈火具有抵抗力的特殊是后天有誰有意培養(yǎng)出來的。剛剛在利用靈火交鋒的時候她似乎有一個習(xí)慣性的回避動作...而且我在她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種不該出現(xiàn)在普通鬼怪身上的氣息?!?p> “能夠培育出對你靈火有抵抗的存在...是你相識的仇敵嗎?”
唐緣緣腦中不知為何突然又浮現(xiàn)起了那個男孩的身形,他看起來確實和易淮有幾分相似,如果說過去曾是有特殊關(guān)聯(lián)的存在似乎也不奇怪,這樣似乎也能解釋這種幾乎處處對他們能力針對的情況。
如果對方很了解易淮,那么能夠做出這么多針對他的設(shè)計就完全不奇怪了。
易淮聞言短暫沉默了幾秒,隨后臉色不太好的低聲回應(yīng)到:“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個家伙的話...或許確實算是和我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
“或許你說對了,這件事最開始或許就是針對我們的陷阱...”
所以幕后黑手真正的目的是尋仇嗎?唐緣緣不由在心里這么猜測,他與易淮有什么瓜葛或者過節(jié)?
可是這似乎還有一點說不通....那就是剛剛楊琪萱襲擊的那個細節(jié),在那時她的目標是自己。
剛剛她和言舒雅的距離很近,如果剛剛是出于楊琪萱本人的執(zhí)念和意志,對方定然會選擇率先攻擊言舒雅才對,而楊琪萱沒有這么做,這就意味著剛剛那一次突襲很有可能她是在履行什么存在的指令。
可如果幕后黑手的目標是易淮,為什么她襲擊的又是自己呢?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存在礙眼嗎?
畢竟對方應(yīng)該無法篤定易淮會愿意舍身救自己才對,她也算不上易淮的軟肋....至少在剛剛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前,她自己都完全沒有想過易淮會為了保護自己毫不猶豫的做到這種地步。
那么究竟又是為什么會把自己選作目標...?如果這真的是那個男孩的意思,那么之前她總覺得他在有意引導(dǎo)自己,做有利于她的事情,又或是在走廊之外對她的那個笑容又是為了什么?
唐緣緣一回想起那個男孩的事情腦中似乎就隱隱作痛,好像思緒變成了一團亂麻,除此之外心底還有一種不知何來的落空感。
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適合糾結(jié)這種難以得到答案的事情的時候。
“喂,你們倆現(xiàn)在怎么還有心情聊天?”在女鬼來襲之際就撤得飛快回到了洬殿后的安全范圍內(nèi)的言舒雅突然出言打斷了他們的話,焦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腳,“我們現(xiàn)在可是被夾擊包圍?。?!應(yīng)該趕緊跑??!有什么要緊事先離開這里再聊行不行?”
唐緣緣聞言撇了身后焦慮的言舒雅一眼,隨后神色復(fù)雜的出口說:
“事實上我們真正的目的就是找到女鬼楊琪萱....雖然與預(yù)想的碰面情況有差異,但不管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其實就是留在這里,而并非離開?!?p> “既然一直躲藏在暗處的她主動出現(xiàn),那么就說明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是對對方而言應(yīng)該是更有利了,很大概率他們一直在拖延時間準備的東西或者事情已經(jīng)趨近完成,所以才會選擇出現(xiàn)襲擊我們?!?p> 言舒雅聞言一愣:“準備的東西?她都死了還能準備什么東西?”
言舒雅顯然跟不上唐緣緣的思緒和節(jié)奏,她身為一個被卷進這樣事情的普通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發(fā)生在這所校園里事情的異常的。
事實上因為唐緣緣與易淮和洬之間交流的有意回避,她直到現(xiàn)在也還一直以為在這里最危險的存在不過就是女鬼楊琪萱,覺得只要解決了楊琪萱似乎就能一切變得順利。
當然,唐緣緣也是實在沒有機會和足夠的時間和言舒雅解釋這些東西,因為想要把這次事件的整件事情包括猜測部分都全盤托出實在太費口舌,而且告訴她背后的一些真相也不會有實質(zhì)性的作用。
唐緣緣清楚言舒雅和自己不同,她本就不該和這些東西有太多的牽扯,知道得越多反而只會讓對方變得越危險不幸,所以她最終只能選擇將重要的部分保密。
所以此時面對言舒雅的問題她也只是搖頭,簡單回應(yīng)了幾句:“我沒有時間解釋太多東西。你只需要知道楊琪萱變成厲鬼這件事情存在一個幕后黑手,而他從她生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利用了她的私心和情緒,直到她死后都將她當成一顆棋子來使用?!?p> “所以我們現(xiàn)在真正需要面對的不止有女鬼楊琪萱,還有一個真正的始作俑者,如果你真的想安全從這所已經(jīng)異變的校園離開,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還是少問多行動的好,我們需要你的配合?!?p> 唐緣緣說完這段話長呼出一口氣,沒去管顧言舒雅那難以置信的表情,而是重新面向了似乎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甚至已經(jīng)在操縱靈火的易淮,出聲問:
“易淮,從剛剛你們的交手來看,如果與女鬼和鬼嬰正面交鋒,我們有勝算解決或者困住它們嗎?”
“應(yīng)該沒有問題。”易淮瞇了瞇眼出聲回應(yīng),“雖然我現(xiàn)在受到靈力影響,能夠使用的手段并不多,但是對付這種被速成喂養(yǎng)起來的鬼怪還是沒有問題的?!?p> “那個女鬼對靈火的免疫并不完全,而且即使不用靈火我也有辦法對付她。”
得到了易淮肯定的答復(fù),唐緣緣原本有些懸著的心剛要放下幾分來,耳畔就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不要大意。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那只鬼嬰似乎身上的怨氣和靈力要強于那個女鬼?!?p> 一直殿后于鬼嬰所在方向的洬也跟上了行動,重新匯合靠攏退回了唐緣緣一行的身邊。
唐緣緣看到?jīng)松蟻硭闪艘豢跉獾耐瑫r,也因為它的話抬起手中的手機向洬身后打光望了一眼,可是這一次手機電筒的燈光能照亮的并不遠處的走廊里看不見其他東西的影子。
這讓唐緣緣心里一咯噔:
“鬼嬰呢?”
洬甩了甩尾巴搖頭:“消失了?!?p> “就在剛剛我們選擇和它保持距離慢慢遠離它的過程中,它似乎是突然一下就消失了。”
“我有著比你們?nèi)祟惛觾?yōu)秀的夜視能力,所以當時我一直在殿后撤退時注意著它的動向,它本來一直在原地漫無目的的爬,似乎對我們的離開也沒有太大反應(yīng)...”
“而就在我們離開它距離一段距離了以后,它突然就在走道里徹底消失了,我沒能看見它是如何不見的,這里紊亂的氣息也讓我無法判斷它到底是離開了此處還是只是躲進了某間房子?!?p> 言舒雅聞言一喜:“這算不算好事?如果它真的是走了,那么意味著我們可以先處理一只鬼了是不是?”
唐緣緣卻聽著洬的描述臉色一變,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在腦海里蹦了出來,她神色不太好的說:
“楊琪萱不會是為了尋找鬼嬰才回到這里....然后看到我們恰好和鬼嬰碰上才突然沖出來吸引我們注意的誘餌吧?”
“她的目的是掩護鬼嬰?難道鬼嬰才是他們計劃里的關(guān)鍵?”
“會不會是單純的因為女鬼袒護自己的孩子...”言舒雅完全沒有理解唐緣緣的話下意識接了一句,可下一秒易淮的聲音就打斷了她。
“女鬼要掙脫靈火束縛跑了?!币谆闯雎暷敲刺嵝蚜颂凭壘壱痪洌g接驗證了她的猜想,接著他一邊換用靈力操控不一樣的靈火改變形態(tài)拖延楊琪萱,一邊向唐緣緣發(fā)問:
“殺還是不殺?”
笙筱北筱
爬回來了(陰暗的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