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局觀
“小癟三,你很拽呀!”賽高對著法海冷笑一聲,然后把手一招,說:“把那個光頭先給我砍死,拖出去喂狗!”
話音未落,
法海一個箭步?jīng)_出,身上金光浮動。
長刀出鞘!
寒光一閃,沖在最前面的刀手頭顱騰空而起,鮮血如瀑落下,灑了法海一臉。
無頭的尸體轟然倒下。
喊打喊殺的幫會分子們一下子寂靜無聲,呆若木雞。
法海的舌頭舔了一下流到嘴邊的鮮血,嘴角勾起:“這就是殺人嗎?比殺雞還簡單啊!”
賽高也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法海竟然敢主動出手,還這么狠厲。
“上!都跟我上,我們是高棉的猛虎,北佬都是軟弱的豬羊!”
賽高舉起雕滿花紋的高棉刀,舞了一個絢麗的刀花,大吼一聲,沖向法海,一刀劈出。
法海不閃不避,斜斬而出。
鏘!
兩把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高棉刀脫手而出,刀尖劃過賽高的臉頰,頓時血流如注。
賽高腳步踉蹌,后退了幾步,手臂瘋狂的顫抖,眼中滿是驚駭!
就這?
我真是強得離譜?。?p> 法海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大吼一聲,揮刀沖入人群中。
上劈、下劈、左劈、右劈!
刀光如練,
殘肢亂飛!
他仗著金輪大法的防御和金度身的神通,只攻擊不防守,偶爾有刀砍到身上,卻只能劃破油皮。
連堂主賽高都不是法海一合之?dāng)?,其他刀手就更不用說了。
面對著下山猛虎般的法海,根本沒有任何抵擋之力。
砍翻幾個人之后,這些人都心生恐懼。
就算是一般的軍隊,遇到這樣的傷亡率也會潰散,更別說這些只會打順風(fēng)仗的底層幫會分子了。
氣勢一倒,瞬間戰(zhàn)斗力全無。
無人敢和法海接戰(zhàn),
刀手們紛紛避開法海。
法海盯著賽高,沖了過去。
賽高在被法海一擊打飛了武器之后,心氣便已經(jīng)散了。
看到渾身浴血的法海沖過來,居然嚇得轉(zhuǎn)身就跑。
開始時帶著幫眾沖殺的勇氣蕩然無存。
看到他轉(zhuǎn)身,法海想都沒想,就將手里的大刀丟了出去。
噗嗤!
法海準(zhǔn)頭不行,
本來瞄準(zhǔn)背部的刀,
扎到了賽高的腰子上。
法海撿起地上的高棉刀趕上前去,一刀就把腦袋給砍了下來。
一手舉著賽高的腦袋,一手舉著高棉刀,法海大聲吼道:“還有誰?”
看著法海睥睨四方,被蕓香護(hù)在后面的少年眼睛滿是崇拜的光芒,他興奮得滿臉通紅,撿起一把長刀躍躍欲試。
蕓香臉上青氣一閃,一巴掌就把他的刀子拍掉:“不要去添亂,乖乖呆著!”
嗯?
法海突然發(fā)現(xiàn),被自己砍死的,居然不要念往生咒就已經(jīng)超度了亡魂?
欣喜的表情出現(xiàn)在了法海染血的臉上,如同十八層地獄爬出的厲鬼。
這恐怖的一幕讓坤沙幫幫眾徹底潰散,
恨不得爹媽多生了兩條腿。
法海扯下賽高的金鏈子戴在身上,舉著高棉刀一邊吼一邊追:“別跑!站住!”
坤沙幫眾聽得心驚膽戰(zhàn),跑得更快了。
法海雖然不會輕功,但是仗著金輪大法對身體的改造,速度和體力遠(yuǎn)非常人可比。
很快,他就追了上去,逮到一個就是一刀,毫不留情。
于是乎,在南關(guān)的城墻下,出現(xiàn)了讓眾多圍觀者嘆為觀止的一幕。
一個持刀的和尚,一身鮮血,追著一群人,一路砍殺。
城墻上的看客們,膽子大的看的眉飛色舞,滿面紅光。
膽子小的小姐和貴婦們臉色煞白,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的透過指縫看幾眼。
一個帶著紅寶石墜珠步搖的貴婦甚至看得身上火燒,水越淹,火卻越旺。
兩名帶著紫陽冠的道士,在道童的服侍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著指指點點。
他們剛剛和旁邊的兩位巫蠱師,為下面的爭斗設(shè)了個小小的賭局,現(xiàn)在就要贏了,馬上每人就會有五百兩黃金進(jìn)賬。
兩個服飾奇形怪狀的巫蠱師臉神情陰郁地盯著城下,臉色陰晴不定。
一個全身包裹在灰黑色的獸皮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巫蠱師陰聲道:“這個鄉(xiāng)下人竟然如此狠毒,看來是留不得了?!?p> 正在嗑瓜子的鶴頂龜背,看起來頗有幾分出塵之氣的紫陽冠道士笑道:
“麻吉仙師著相了,這些鄉(xiāng)下人打得很好看啊!你輸?shù)奈灏賰牲S金我不要了就是?!?p> 麻吉旁邊,那個滿臉黑色紋身的枯瘦巫蠱師,似乎已經(jīng)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和殺意:“坤沙幫不是鄉(xiāng)下人!”
一個站在負(fù)手立于箭樓頂端,背后背著劍匣的青年道士爭鋒相對道:
“城南那些街頭老鼠,我看比鄉(xiāng)下人還不如!鮑翔,你就是輸不起!”
紋臉巫蠱師冷哼了一聲:“這是我們錢塘縣的事,和你這個愛郡人無關(guān)!”
說完從背后取下一個蒙著黑色紗布的背簍,放在地上,拿起一個編鑼一邊舞蹈,一邊敲打,嘴里念念有詞。
劍匣道士臉色一變,掐起指決,劍閘里響起錚錚劍鳴聲。
龜背紫陽冠道士急忙按住他的手,嘆了口氣道:“無為山人,切勿沖動!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啊!”
……
南關(guān)城里,法海將最后的兩個刀手堵在巷子里,高棉刀飛舞,就將其中的一個放翻在地。
看他沒有死,法海又連砍了五刀,
鮮血濺了滿地。
“佛爺,我并不想和你作對,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求求你放過我……”
最后幸存的刀手見逃脫無望,干脆不跑了,他對著法海跪了下來,雙手托著刀平舉到脖子前,把自己生死的決定權(quán)交給了法海。
法海毫不遲疑地將他一刀梟首:“如果我輸了,誰會放過我?”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看了眼周圍,能夠站著的只有蕓香等寥寥數(shù)人。
這是贏了嗎?
嗡嗡嗡…
奇怪的低沉怪音,振動著法海的耳膜。
法海瞬間側(cè)身,高棉刀本能的往發(fā)出聲音的地方劈下。
刀光閃過,空無一物。
嗚哇!
痛苦的嘈雜聲音,從高棉刀揮過的地方傳來。
法海的半邊身子突然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紫色腫包。
“般若諸佛,般若巴嘛空,靈眼,顯法!”法海頌?zāi)钪湔Z,眉心金光閃動。
密密麻麻的蚊子,都長著娃娃的臉龐。
鮮紅鼓脹的瞳孔里沒有半點純真,更沒有野性的美,只有快溢出的惡毒。
蚊群像扭曲的黑云,圍繞著法海上下炫舞。
高棉刀上纏繞著淡紅色煞氣,
對蚊蟲造成的傷害卻微乎其微。
“佛鍍金,也度人,般若巴嘛空……”
隨著神通金度身的發(fā)動,身上的腫包頓時消散,但金鏈子也細(xì)了一圈。
法??吹眯娜绲督g,眉毛豎起,就要掏出識海里的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