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只聽身旁霍狄一聲低吼,下一秒,他舉起黑色手環(huán)對準了識別器。
手環(huán)上流光一閃而逝,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的,流光過后,識別器發(fā)出“滴”一聲,然后鐵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你這開鎖技能……”
牛逼!
柳思對這方面沒什么了解,但是這種別墅的防盜門絕對是一流水平的,他手環(huán)就那么一晃,門就開了。
不過柳思知道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門開了,她跟著霍狄沖了進去。
從鐵門到別墅大廳,不過一百多米的距離,兩人都是用全力奔跑,所以很快就到了房門前。
別墅房門是玻璃做的,因為爆炸沖擊波,現在地面上滿是碎渣。
有痛苦的嘶吼聲傳來,聽聲音,像是小胖子的。
“馬瀟!”
柳思踩著玻璃碎渣就沖了進去。
霍狄看著她毫無畏懼的背影,眉頭一皺,眼中越發(fā)多了一抹深思。
痛苦的嘶吼聲是從二樓傳來的,柳思大步往樓上走,越走越是心驚,因為越往前走,房屋遭到的破壞更大,到了盡頭的房間,更是整面墻都成了窟窿。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熟肉的焦氣,夾雜著火藥殘留的味道。
柳思停在窟窿前,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小胖子馬瀟。
馬瀟的面前,是一具焦黑的尸體,尸體已經看不出人形,彎曲成黑乎乎的一團,周圍還燃燒著詭異的藍色火焰,應該是剛才的爆炸直接作用的結果。
霍狄跟過來,看見屋子里的場景時,本能的往柳思方向看了一眼。
出乎他的預料,柳思的表情有同情,有難過,有憤怒,卻獨獨沒有恐懼。
馬瀟顫抖著手,似乎想去碰觸那焦黑的尸體,可又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手顫抖得沒了分寸,竟是落不下去。
柳思咬了咬牙根兒,上前來到馬瀟的身旁,蹲下,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死了?!?p> 柳思的聲音非常的冷靜,這股冷靜讓她自己都詫異,就好像她已經看過了太多這樣的場景,所以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馬瀟臉上原本是茫然的,聽了她的話,又愣了好一會兒,然后突然就哭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手足無措的模樣,怎能讓人不動容。
至少連霍狄都忍不住側目,可一抬眼,他發(fā)現柳思的表情依舊是冷靜的。
等馬瀟哭了一陣,柳思才重新開口。
“我知道這個時候很難,但是,無論如何,總要活著……清醒的活著,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馬瀟怔怔的看著柳思,許是她眼中的鎮(zhèn)定給了他一絲力量,他一片空白的大腦漸漸尋回清明。
他低聲低喃,“活著,清醒的活著……”
突然,他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往外跑。
柳思和霍狄不明所以,兩人互看一眼,趕緊跟著追了出去。
兩人跟著小胖子一路狂奔,從別墅后門跑出,順著花園里的青石小路,穿過雕花長廊到了一棟獨立的小房子前。這小房子平日里應該是用來做健身的,里面是個小型的籃球場。
馬瀟跑到籃球架下才停下,只見他伸手在鐵欄桿旁的石磚上按了幾下,然后整個地面就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音。
霍狄和柳思站在他身后,兩人眼中都是難以置信。
尤其是柳思,她驚得下巴都合不攏,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圖書管理員而已,剛才遇上爆炸案,現在又告訴她要地震?
不是地震,只是地面裂開了一道口子而已,一個水晶玻璃門從地口緩緩升起。
馬瀟推開門進去。
柳思還沒反應過來,霍狄扯了她的胳膊就跟上去。
進了玻璃門,是一個電梯,兩人堪堪擠進電梯后馬瀟就摁了按鈕,電梯很快下降,十幾秒鐘之后才停止。
電梯門打開,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一間實驗室構造的屋子,不過和化學實驗室不一樣,這屋子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顯示器,正中間是一個類似服務器的東西。
柳思粗略看了一眼,服務器上寫的是云帝國古文字“計算”兩個字。
柳思無知無畏,只是有些驚訝,表情還算從容。倒是霍狄,在看見那服務器的時候,臉色大變,瞳孔更是一陣緊縮。
馬瀟著急,也沒有空跟他們解釋,只是走到服務器面前,拉開了最下方的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一條銀質“鐵鏈”。
“我要解開,我一定能解開,我可以,我可以……”
馬瀟一邊碎碎念,一邊抓著那鐵鏈翻來覆去的排列彎曲,似乎是在拼湊什么。
柳思看得一臉茫然,輕輕地扯了扯霍狄的袖子,壓低聲音問:“他可能受了刺激,現在情況不太好,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先出去報警?!?p> “報警?”霍狄輕哼一聲,語氣不屑,“你以為云帝國的警察能管得了這件事?別說云帝國的警察了,就是聯盟警察過來,都處理不了?!?p> “警察都處理不了?”
這就超出柳思的認知了,可霍狄說話的語氣太過篤定,又不像是在說謊。
霍狄對她,還算有耐心,他指了指馬瀟手中的“鐵鏈”。
“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柳思老實的搖搖頭。
“那個叫洛禾鎖,相傳是洛禾年輕時期創(chuàng)造的一種密碼,只有排列成正確的順序,才能開鎖?!?p> 聞言,柳思神色有異,甚是疑惑,“我記得洛禾鎖是洛禾雜記里提到過的一種鎖,可史學專家們不是分析過,洛禾鎖并不存在,是洛禾虛構出來增加雜記神秘色彩的東西嗎?”
“專家?呵,”霍狄白了她一眼,“這年頭,專家說的話你也信。”
柳思:“……”
她還有一個疑問,“就算那東西是真的洛禾鎖,那和我們報不報警有什么關系?”
霍狄嘆了一口氣,沒有直接回答柳思的問題,而是努了努嘴,讓她看馬瀟的方向,“他是這件事的當事人,面對親人慘死,他都沒有報警,你想過原因嗎?”
柳思是沒來得及想。
不過經他這么一提醒,倒是覺察出很多不尋常來。
這是和平年代,爆炸案可不是每天都會發(fā)生的,可偏偏就這么發(fā)生在眼前了,這本身就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