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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帝的小號

第十三章:刀疤劉

我是天帝的小號 邇無連城 2023 2022-05-15 09:42:39

  第十三章:刀疤劉

  第一次殺人的記憶太久遠,王筍有些記不清——或者是在某一次洗滌心魔時模糊了那段記憶——總之第一次殺人的感覺都不會太好。

  第一次殺人當(dāng)然不是指劉婆婆。誰知道幾千年前那個倒霉蛋叫什么。

  王筍沒想到女孩會暴起殺人的,當(dāng)初看到王月將裁衣的剪刀收在袖籠里面,只當(dāng)她是要用來防身。王筍當(dāng)時還覺得可能是在防自己。

  現(xiàn)在看著插在李沙海眼眶里的那把剪刀,王筍不由得感到牙酸。王月一開始就打算這么干。自己在醫(yī)館的時候只是說應(yīng)該靠實力站住腳再說,當(dāng)時點頭的王月可能對“站住腳”有一些獨到的了解。

  她低聲道:“對不起,但是我控制不住?!?p>  “他想殺你,我控制不住自己?!彼穆曇粼陬澏?,且細若蚊鳴。

  王筍分不清王月這番話是對自己說還是對這具身軀原本的主人說。他只是攥著王月發(fā)抖的手說:“你做得很好,剩下來交給我?!?p>  一邊的老李頭早在沖突發(fā)生的時候就跌坐下去,看到李沙海死去,他連滾帶爬地跑進鏢局的原理,不管撲進嘴里的細沙,扯著嗓子喊:

  “死人了——”

  ……

  據(jù)商隊的人說,席爾沙漠半個月前剛起黑風(fēng)暴。雖然就往年而言,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劣天氣提前了不少,但是沙漠不跟人講時令,顧家兄弟的車隊都能死人,證明黑風(fēng)暴并非無稽之談。

  遇到這種極端天氣,商隊和鏢局都進入休假狀態(tài)。此時駝蠻鏢局里,只余兩三個鏢師在訓(xùn)練手下、修理裝備,剩下十余個鏢師有家人的便回家去了,浪蕩慣了的就在花街賭錢耍樂。

  刀疤劉此時本應(yīng)該在賭場里揮霍自己拿命掙來的錢,李沙海為了表示忠心,在鏢局的屋頭里給他備下了酒席。壓軸的是一瓶據(jù)說是北地雪國特產(chǎn)的“命泉”,口感清爽凌冽,喝進肚子里卻像火燒一樣,刀疤劉把玩著雪白的瓶身愛不釋手。

  這小子說來說去就是想收了那王慶家的丑丫頭,可能有些人命的勾當(dāng),萬一事發(fā)要自己撐個腰。也不知道腦子缺了哪根筋才會看重那個丑婆娘。沒有靠山的一對姐弟,在駝城這個地界本來就草芥一般,酒過三巡刀疤劉也就答應(yīng)了,此時正等著李沙?;貋?。

  他可是說好了,酒足飯飽之后帶自己去花街找?guī)讉€小娘皮快活快活。

  看到老李頭連滾帶爬地進來,面色驚慌,不耐煩的刀疤劉站起身來給了這老狗一個大耳帖子:“說清楚!死了誰?”

  “李……李沙海死了……”

  刀疤劉面色鐵青。誰不知道王慶死了之后李沙海投了自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了李沙海,和扇他耳光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時拿了連枷出來,一腳踢開說不清話的老李頭,邁步走到前院。

  鏢師不多,但正在練功的學(xué)徒可有二三十人,一個個放下手里的器械,盯著門口看。關(guān)系好的幾人正竊竊私語。

  “李沙海死了!”

  “莫不是有人找場子?”

  “我聽說李沙海在王慶手底下就有三品武者了,一把樸刀有四斤重,愣是被他揮舞如風(fēng)……我?guī)煾嫡f早晚是個鏢師,怎么就死了?”

  “敢上來踢館豈是他能攔住的?換個鏢師來也未必……”

  刀疤劉聽到這里驚怒不定——如果真是來踢館,多半是個二品武者了,他鍛煉松懈,當(dāng)上鏢師之后幾乎沒有進步,如今全力戰(zhàn)斗也就是十五牛之力。

  頓時腳下的步子緩了緩,只是望向大門。

  不知怎的,院子里亂嗡嗡的討論聲音一靜,眾人都看向大門。一個少年體型的人一只手像拖死狗一樣拖著李沙海的尸體,另一只手提著李沙海隨身帶著的那把樸刀,直直地走到院子中間來。

  他身材并不高大,這幾步走得卻很穩(wěn)健,李沙海眼睛里淌出來的花花綠綠的東西拖出一條印子來,更讓他平添幾分氣勢。周圍的學(xué)徒們?nèi)滩蛔〕妨藥撞?,更有沒握過刀的半大小子面白如紙,要不是知道鏢局有二品武者的大鏢師坐鎮(zhèn),恐怕有人已經(jīng)想要奪門而出。

  少年摘下面紗的那一刻,驚呼聲此起彼伏。他笑得燦爛,把尸體丟在地上,開口道:

  “失手殺了他而已。我只是想拿回一些東西,為我父親收斂遺物?!?p>  刀疤劉早已經(jīng)撥開人群站了出來:“殺了鏢局的人還想談條件?問問我手里的連枷答不答應(yīng)!”

  刀疤劉幾乎是惱羞成怒:這家伙一走出來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腳步虛浮,全身都是破綻,絕對不是什么二品武者,搞不好連一牛之力都算不上。走這幾步路的功夫,夠他用連枷砸碎這人的腦袋一百次了。

  李沙海一定是死于偷襲。在少年摘下面罩,露出王慶遺孤的臉時,刀疤劉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李沙海肯定是失了防備。真是可笑的死法。

  王筍細看對面青筋暴起的壯漢,拿著連枷,臉上一道顯眼的刀疤,絕對是那個李沙海投靠的刀疤劉了。按照《冬藏錄》中對“望氣法”的描述,按順序看了腳步、腮幫、太陽穴,王筍心中大定。

  絕對不到二十牛之力。筋骨皮肉都還沒有凝練過,和自己腳邊的李沙海一樣是個高攻低防的貨色。

  轉(zhuǎn)頭望了望剛從后院中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王筍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找死!”

  刀疤劉見對方甚至有心情左顧右盼,大怒不已,握緊了木質(zhì)的連枷手柄,把鏈接在上面的兩個實心鐵錘揮舞如風(fēng),腳下步伐不停,鐵塔一樣的身軀直直向著王筍撞過來。

  那個站在人群邊緣的中年男人眼神微微一變,身子一晃就到了人群前面。視線被擋而不滿的學(xué)徒正要罵出聲來,看清了身邊人的臉,又誠惶誠恐地低頭拱手:“黃師傅!”

  被稱為黃師傅的人并不理會,他正直勾勾地盯著王筍的身體。

  只聽得叮當(dāng)作響,兩簇火花在院子里綻開!眾人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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