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兒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還有三天……三天……求求你們……”她像是卡了殼,咬唇道,“你們也勸不了她……那就給她留下美好的記憶吧,能讓她在事成后……想起來……就會堅持活下去的記憶……求求你們了……”她想起什么抬眸怔怔看向齊淺。
“齊淺,對不起……”雪琪兒站起來,眼中滿是愧疚,“讓你再一次痛苦了……但我真的想讓她活下來,所以我封印和篡改了她的記憶讓她回來,想讓你們給她活下去的念頭……但對于她的離開,你們也會痛苦,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尤其是你……但我太自私了……她對我很重要……對不起齊淺……對不起……求求你救救她……”
奇奇怪怪的話眾人聽不懂,但是能感受到雪琪兒的悲傷,還有她身上絕望的氣息。
齊淺沒有深究,卻苦笑問了另一個問題,“所以她從沒有喜歡過我?這些天對我的縱容……”
雪琪兒微愣,“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把她一部分記憶封印了……她對你是不一樣的,她該是喜歡你的……”這份喜歡確實是不一樣的人,但是太輕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而喜歡,她也可以隨時放棄……
“是嗎?!甭犃搜╃鲀旱脑?,齊淺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他像是恢復往日那般,笑容燦爛,渾身都是熱情與活力,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既然那是她的秘密,我們都不會追問……三天嗎?好短啊。她這么努力工作……”他頓住,像是意識到什么,看向雪琪兒。
雪琪兒閉上眼低頭輕聲啜泣著。
“看來我要請兩天假了?!饼R淺笑容依舊。
“我……我們也要請假嗎?”宋淞幾人雖然還是覺得云里霧里的,但是他們清楚,溫嬌嬌和雪琪兒還有三天就會離開。
不是簡單意義上的離開……
“別了,她不喜歡逃課請假的學生。你們要好好學習。”齊淺笑道,看了眼時間,“好了,別聚在這了,別人還以為我們是什么小混混要套誰麻袋呢。都各回各家吃飯吧?!?p> “齊哥,你真的沒事嗎?”眾人還是有些擔心齊淺的。他越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眾人越是不安。
齊淺無奈,“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煩惱,那就是怎么討我女朋友的歡心,她為了工作不要我咯~”
眾人哭笑不得,但是也強壓心中的難過配合他,“今天作業(yè)還挺多,我先回去了?!?p> “齊哥再見!我明天幫你請假?!?p> “雪琪兒要去我家吃飯嗎?”
齊淺:“雪琪兒一會兒來我家吃飯,你改天再請她。”
“哦,好的!”眾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很快只剩下齊淺和雪琪兒兩人。
雪琪兒:“你想問我什么?”
齊淺撓了撓頭,像是嘆氣,“先去我家吃飯吧。吃完再說。”
話是這么說,但是齊淺一點沒吃,還拿了個飯盒打包了大半飯菜。
齊父齊母好奇地問他是要做什么,齊淺也不掩飾,“給嬌嬌送飯,不然她又忘記吃飯了。”
兩人戲謔地對視一眼,齊父輕咳一聲,“你們還小,學業(yè)為重?!?p> 齊母用手肘不滿地戳了戳他,然后對齊淺笑靨如花道:“我們齊淺就是體貼,嬌嬌是個女孩子,又總是一個人,你可要照顧好她。要是敢對不起人家還,惹哭了人家,我先廢了你。”
齊父和齊淺皆是背后一冷,齊父同情地看了齊淺一眼,然后低頭乖巧吃飯。
齊淺眼角微抽,覺得自己母親說的不太可能,但還是應了下來。
雪琪兒和齊淺一起去送飯。
在溫嬌嬌家樓下,“我剛才給她挑的飯菜有她不喜歡的嗎?”
“我不知道……以前我知道她不喜歡香菜、胡蘿卜、花生、蘑菇這些,但我現(xiàn)在不知道了……她好像不挑食了。”
齊淺覺得問她可能什么也問不出來,于是也就不問這些了。
他按了按門鈴,問:“她就是英利高中的寧安嗎?”
“……嗯?!?p> 想起那張氣焰囂張的照片,他忍不住笑起來,“和我們印象里的一點都不像……她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因為那是寧安?!?p> “那她做寧安的時候肯定一點也不開心?!饼R淺更加心疼她,“她做了很多年討厭的人,現(xiàn)在她逃出來了。”其實他也能看出寧安的家人有多關心她。
可是寧安就是寧安,準確來說,溫嬌嬌還是那個溫嬌嬌,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那么多年都不能打動的一個人,可見其心冷硬程度。
齊淺知道自己肯定改變不了她什么,他知道如果不是雪琪兒幫自己作弊,溫嬌嬌會離自己遠遠的,畢竟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
可是他是個死心眼的人,從小到大都喜歡那個人,死纏爛打讓那個人習慣自己的存在后又開始不滿足于此,于是他表了白,卻沒想到那人會直接消失,他找了她兩年,還每天都給那個灰色頭像發(fā)消息,像是不知道她消失了一樣。
現(xiàn)在知道她對自己是有好感的,他不想在這與她相處的最后時間只止步于此。她想與自己斷得干凈,他怎么可能允許呢。
溫嬌嬌和老師們視頻會議討論最新的研究成果和數(shù)據(jù),然后老師認為她回實驗室會比較好,溫嬌嬌拒絕了,并讓他們繼續(xù)項目,她要隨時能掌握新數(shù)據(jù)。
老師們可以看出她的煩躁,但大家都知道她是投資人,這個項目好幾年了,進步緩慢,她煩躁也是正常的。
下了會議溫嬌嬌繼續(xù)演算數(shù)據(jù),電腦和她的大腦一起運轉演算,她手上也不停,但是越是演算越是煩躁。
她干脆停下,不管電腦的繼續(xù)運轉,起身要去給自己泡杯咖啡。
哪有空手磨咖啡,直接速溶。
但是熱水也沒有,她又要去燒熱水,剛插上電,她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傾身把水池前的窗戶打開,探出頭果然在下面看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