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復(fù)仇時刻
很快,火燒臉就幫陳南簽完字,然后麻溜的接過印泥,過來抓著陳南的手臂,就想要讓他按手印。
陳南的手臂,紋絲不動。
火燒臉用力掰了幾下,發(fā)現(xiàn)掰不動,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他手臂用力,招呼旁邊的黃毛:“愣著干嘛,來幫老子一下,讓這小子按手??!這小子,都廢成這樣了,力氣還蠻大的?!?p> 黃毛應(yīng)聲,過來和火燒臉一起,兩個人掰陳南的手臂。
其他人,對于眼前的這一幕,都視而不見。
中年男子和李女士,假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兩人自行聊著天。
而那個測量員,則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仿佛世界坍塌,也與他無關(guān)。
倒是那個負(fù)責(zé)簽字的姑娘,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他們:“他身體不好,你們輕點,萬一出事了,這賠償款,可就下不來了。”
這時候,陳南已經(jīng)把協(xié)議上的內(nèi)容,看了個七七八八的。
協(xié)議上,并沒有寫著,讓其他人代收款,看來這錢,應(yīng)該是通過其他方式轉(zhuǎn)過去的。
聽那小姑娘說完,這兩個混混,也不敢太蠻了,畢竟現(xiàn)在,陳南就是他們的財神爺。
“小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老老實實的簽字,錢下來了,爺送你去福利院,有人照顧你,不比你這小破屋強么?”
陳南沒有搭理他,而是看著眼前的女孩,沙啞著聲音問:“錢,什么時候到賬?”
擬態(tài)面紗的強大,不但改變面貌,甚至連聲音都跟著變了。
不知為什么,女孩總覺得眼前的少年,明明跟半個死人一樣了,但語氣里,卻帶著說不出的鎮(zhèn)定,甚至……隱隱還有一絲冰冷。
這讓她甚至不敢直視少年的雙眼,低聲回答:“最快……2天,最遲……3天。只要我們核實你已經(jīng)搬遷掉,錢就能到賬了。”
“這簡單?!?p> 火燒臉一聽,在旁邊打包票:“咱們今晚就搬。”
“錢怎么給我?”陳南繼續(xù)問。
“陳……陳先生,你的銀行卡都被凍結(jié),所以拆遷款,是直接以現(xiàn)金的形式,付給你的。你只要搬遷后,經(jīng)過我們的確認(rèn),就可以直接去我們公司拿錢了?!?p> 說著,女孩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紙協(xié)議:“上面有地址。”
然后,她還有意無意的提醒了陳南一句:“當(dāng)然,你要是對這次的評估結(jié)果,和審核結(jié)果,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找我們,重新進(jìn)行復(fù)核……”
“這個不用你操心?!?p> 火燒臉咧著嘴,打斷女孩的話,掩飾不住的笑意:“這錢,爺會幫他領(lǐng)的?!?p> 是么?
陳南心中冷笑:就怕你有命領(lǐng),沒命花。
心頭落定,既然錢是付現(xiàn)金,那就好,也就卸掉力道,任由火燒臉拿著自己的手指,在協(xié)議書上,按下了手印。
見手印落定,火燒臉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管陳南了,大手一揮:“走,幾位,今天我請客啊,請大家吃一頓。等吃完飯,我來請我兄弟‘搬家’,哈哈哈?!?p> 隨著笑聲升起,幾人離開。
走之前,連門都懶得幫他關(guān)。
這群家伙。
真是典型的吃人不吐骨頭,夠狠。
好在剛才,他已經(jīng)記下了拿錢的地址。
等到門關(guān)上后,他也不用繼續(xù)掩飾了,站起身來,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好。
可就在這時候,只見一個人影,恰好也出現(xiàn)在門口。
恩?
是那個女孩。
兩人眼神對住,同時愣住。
陳南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去而復(fù)返。
女孩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前一分鐘還癱瘓在椅子上、形如枯槁的少年,居然站了起來,還來到了門口。
彼此,都有些尷尬。
互相對視了幾秒,女孩忽然反應(yīng)過來,有些慌亂的伸手,打開包,從里面拿出幾張百元大鈔,交到陳南的手中:“那個,一點心意,你,收下吧,買點……吃的。算是……”
她想了兩秒,想出一個理由:“算是我們公司,對你打擾的補償。”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陳南微微一笑:這個女孩,還算有良心。
顯然,她是覺得自己可憐。
數(shù)了數(shù),有五百。
是她包里,所有的錢了。
……
既然她送來了錢,陳南也不客氣,等到擬態(tài)面紗的持續(xù)時間到了,便拿著這五百塊,轉(zhuǎn)身就去打折店,買了一些食物,以及一件帶著兜帽、可以將全身遮住的雨衣,一雙手套。
今晚,該復(fù)仇了。
外面的鄰居,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搬走一部分,就連打折店的打折力度,也大了不少。
遠(yuǎn)處,已經(jīng)有幾臺挖機,停在村外,準(zhǔn)備進(jìn)場了。
……
晚上。
陳南煮了一鍋肉,又買來一瓶酒,和獅子狗一起,吃了個飽。
吃飽喝足,五分酒意下,他在輪椅上坐了下來,伸手從旁邊,拿過之前磨好的斧頭。
守株待兔。
獅子狗也乖巧的趴在他的腳邊。
一人一狗,在黑夜里,靜靜等著。
差不多10點左右的時候。
“嘎吱!”
門輕輕的開了。
有輕輕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獅子狗抬了抬頭,陳南垂下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示意它不要打草驚蛇。
隨后,陳南露出一個笑意:“好戲,開場了。”
……
小院外。
兩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頭罩,正在竊竊私語。
“大哥,這小子的那條狗,有些難搞啊?!?p> “怕什么,不是帶了麻醉針么,給它來一針,就搞定的事情?!?p> “大哥,只咱們兩個人,會不會人少了點啊?!?p> “怕毛,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弄死他,丟河里去,這筆錢的提成,就是我們倆的。本來就不多,你還想要跟其他人分么?”
“可是……萬一弄死這小子,后面不給錢怎么辦?”
“字都簽了,今天那么多人作證,老子都打點好了,你放心就是。你這樣瞻前顧后的,成不了大事??爝M(jìn)去,用鋼管把那小子給劈暈,那只狗,就交給老子了?!?p> “那大哥,你可要盯好那只狗啊?!?p> “動作麻利點,一、二、三,走!”
兩人迅速打開手電,沖進(jìn)了屋子里。
一人舉著鋼管,一人舉著針筒,就準(zhǔn)備找目標(biāo)。
但隨著兩人手電筒的光,照亮屋子時,卻同時驚住了。
只見,在他們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深色雨衣的人,那人的手中,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斧頭。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脖子上,沒有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