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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旁白不太對勁

第三章 其實(shí)我在第五層

我的旁白不太對勁 清一色只打萬 3669 2022-05-12 14:33:23

  石階地磚在歲月的侵腐中被染成深淺不一的黯綠色,一股與陳腐的草木之氣混合的霉味鋪滿鼻官,院落內(nèi)到處都是一幅腐朽破敗的景象。

  與此同時,那陰惻惻的笑聲驟然響起,不少人都被嚇了一激靈,恰逢夜風(fēng)大作,手中火把忽明忽滅,更添了幾分詭異。

  沒點(diǎn)大病能發(fā)出這種聲音么?

  眾軍士們紛紛互視,從同僚困惑的表情中得出了答案。

  應(yīng)該是不行的。

  但這種低級手段對那高瘦老者卻是無用。

  “哼,裝神弄鬼?!?p>  境界壓制不是說著玩的,隔著大老遠(yuǎn)他便鎖定了屋里二人的氣機(jī),是人是鬼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沒走沒幾步,猛然發(fā)現(xiàn)身后眾人竟然停住了,吊梢眼中頓時露出幾分不滿:“怕什么!”

  人群中走出位持鐵旗的小將,不卑不亢道:“龐先生這等修為自是不懼,但我麾下兒郎只是肉體凡胎,對付尋常武夫還好說,若是碰上邪道高人,怕是力有未逮……”

  他們是明州城的駐軍,可不是瑞王府的私兵。

  說白了就是義務(wù)幫忙,若是真折損在這里怕是連兵部的撫恤都討不到。

  一個月才拿幾個餉銀,玩什么命呢。

  “真當(dāng)王爺會虧待你等?更何況里頭那人根本是個普通人!”

  那小將卻巍然不動,揮旗大喝道:“結(jié)陣!不動如山!”

  然后就開始明目張膽地摸魚。

  龐玉山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王府客卿,自然明白其中條條道道,懶得再多解釋,暗罵一聲便大步向前。

  要不是府中家將眼下大多拱衛(wèi)在王爺身邊,何至于事事讓他親自動手。

  庭院并不大,兼之他步履如風(fēng),賬房已近在咫尺。

  龐玉山甚至能聽見門后那人的呼吸。

  只不過想象中的慌亂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無比平穩(wěn)。

  這小子倒是沉得住氣。

  就是不知道骨頭硬不硬。

  他獰笑一聲,滿頭銀發(fā)無風(fēng)自揚(yáng),枯瘦的雙臂突然像充氣一樣膨脹,磐石般的肌肉高高隆起,雙手勾成鷹爪樣式,在月光下映射出金屬暗芒。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懶散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你這老東西不回仙風(fēng)觀窩著,跑來這兒作甚?”

  “還有你那半吊子的血鷹十三手就別賣弄了,丟人現(xiàn)眼?!?p>  龐玉山聞言,心中大驚!

  這人什么來頭!竟然隔著門就看穿了他的跟腳!

  ……

  【這老雜毛被你一語叫破來歷,當(dāng)即嚇得六神無主,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天威如獄!六品又如何?在你腳下,眾生皆為螻蟻!】

  成了!

  冷汗在寧言的額角滑落,他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能根據(jù)腦中提示去模擬對方動作。

  而這無異于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當(dāng)然什么天威什么螻蟻的屁話,他是不可能信的,真有那么猛他早就斗破蒼穹,武動乾坤了。

  不僅要和龐玉山斗智斗勇,還要和這狗系統(tǒng)斗智斗勇,寧言只覺得無比煩躁。

  就不能和隔壁深藍(lán)學(xué)一學(xué)?

  【豎子,安敢亂我道心!你猛然醒悟,幸得靈臺清明才未墮入魔道,對門外那罪魁禍?zhǔn)椎暮抟庥稚盍藥字亍?p>  我看你才像個魔教中人!

  寧言眉宇間閃過幾絲戾氣。

  ……

  有殺氣!

  龐玉山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忽如鬼魅般地向后挪移一丈有余,臉上驚魂未定。

  絕對是殺氣!

  要不是自己閃躲及時,后果不堪設(shè)想!

  龐玉山暗叫不好,到底是自己立功心切,有些托大了,誰能想到柴府里竟?jié)摬厝绱烁呤帧?p>  他會血鷹十三手并非什么秘密,但他是仙風(fēng)觀叛徒的事情可從未與他人提及過!

  只一眼就能認(rèn)出他潛藏的功體,這等修為與見識絕非常人。

  他越想越后怕,對方到底是何等境界?從氣息上竟看不出任何端倪,分明是到了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高深境界!

  五品?四品?還是說,煉神關(guān)的強(qiáng)者……

  “龐先生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那持旗小將見他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不由得緊張起來。

  龐玉山死死盯著屋內(nèi)人影,沉默良久,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別讓人進(jìn)來?!?p>  “老夫與……與故人敘敘舊。”

  “當(dāng)然,你們愿意留下也無妨,只不過老夫這故人脾氣可不太好?!?p>  一聽又能摸魚,持旗小將眼睛都亮了,馬上抱拳回道:“那此處便交給龐先生了!”

  “行陣!其疾如風(fēng)!”

  軍旗舞若蒼龍,場內(nèi)近百軍士隨旗而動,不多時便撤了個干干凈凈。

  待其余人等散去,屋內(nèi)傳出不咸不淡的兩個字:“聰明。”

  龐玉山暗舒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以里頭那位存在的修為明明可以把他們?nèi)繗⒐?,卻遲遲不動手,定是另有隱情。

  或許,這便是他龐玉山的機(jī)緣……

  “敢問前輩名諱?”

  ……

  這老東西還真狡猾。

  寧言不敢懈怠,這個世界的修行中人極重門派傳承,若是隨便報(bào)個名字,幾番交談下便會露餡,索性道:“我是誰你無需多理,你只需知道我與仙風(fēng)觀有舊,相逢是緣,這便送你場造化,你可敢要?”

  那老頭果然上鉤,急不可耐道:“敢問前輩,是何等造化!”

  寧言清了清喉嚨:“你可知你命不久矣?”

  “什么!”

  一聲驚呼,門外再無回應(yīng)。

  懷中的沈秋凝也是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使勁朝他使眼神。

  別把這老東西惹急了。

  寧言不以為意,只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分一些。

  他要做的就是等。

  終于是龐玉山先按捺不住,打破了沉默:“還請前輩解惑!”

  這不就來了么!

  寧言冷笑一聲,回想起剛才腦中的播報(bào):“氣海上方一寸八分,神闕下方兩寸三分,自己試試看吧。”

  這兩個命門便是系統(tǒng)給他的答案。

  但與沈秋凝的情況不同,她那是暗傷發(fā)作,坐收漁翁之利即可,而龐玉山的命門必須自己點(diǎn)中才能生效。

  關(guān)鍵那老頭又不是白癡,怎么可能站著讓他點(diǎn)!

  反正都是騙,不如騙個大的。

  龐玉山將信將疑,直接找了塊青石板盤膝坐下,謹(jǐn)慎地催動體內(nèi)真氣向?qū)幯哉f的兩個地方進(jìn)發(fā)。

  誰知不試還好,一試之下,真氣竟突然失控,分成一陰一陽兩股氣勁在經(jīng)脈中亂竄!

  噗!

  聽到外面熟悉的吐血聲,寧言強(qiáng)忍住笑意,又道:“自己修煉出了岔子都不知道,可悲可嘆?!?p>  這是遇上高人了!

  龐玉山雙眼通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敢問前輩,可有化解之法?”

  寧言當(dāng)然不會露怯,一下子懟了回去:“我是你爹么?這種事也要我教?!”

  被劈頭蓋臉訓(xùn)了一頓,龐玉山卻沒有絲毫不滿,反而點(diǎn)了點(diǎn)頭:“前輩教訓(xùn)的是?!?p>  高人嘛,有點(diǎn)脾氣不很正常?

  修行的事,別人能提點(diǎn)一下已經(jīng)是莫大恩情了,多半還得靠自己。

  “因果已了,你且去吧?!睂幯怨烂鴮Ψ竭@傷勢一時半會也動不了手,旋即下了逐客令。

  “不急!”

  龐玉山忽然站了起來,一揖到底:“前輩賜我如此機(jī)緣,還是需當(dāng)面拜謝為好,否則傳出去,外人豈不是會說我仙風(fēng)觀不懂禮數(shù)?”

  這句話一下子讓剛緩和下來的局勢又緊張了起來。

  沈秋凝死死抓住寧言的衣角,貝齒咬得緊緊的。

  龐玉山依舊保持著作揖的姿勢,頭埋地極低,臉上若有所思。

  屋里另一人的呼吸,亂了!

  為什么呢……

  如今冷靜下來細(xì)細(xì)回想,確實(shí)有些存疑的地方。

  屋里還有一人到底是誰?那位前輩高人為何一直不出面?明明有如此修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饒過自己等人的冒犯,甚至好心指點(diǎn)修行上的問題……

  那套說辭,實(shí)在太過牽強(qiáng)。

  龐玉山不會全信,也不會全不信,決意暫且先試上一試,要是那高人敢出面,他二話不說磕上三個響頭就走,絕不糾纏。

  要是遲遲不愿出面,那可就不好說了。

  回答他的,只有干凈利落的一個字。

  “滾?!?p>  龐玉山緩緩抬起頭:“前輩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我說滾!沒聽見么!”

  這一聲已隱隱帶上幾分怒氣。

  龐玉山腰板挺得筆直,緩步向賬房走去:“以前輩這等通天徹地的修為,若是在瑞王處定能得重用,我既受前輩大恩,愿意引薦一番?!?p>  “不需要!”

  “是不需要么?還是……有什么不便之處?”

  語畢,龐玉山連裝都懶得再裝,屈指一彈,鷹嘯聲乍起,指尖迸發(fā)的血色流光瞬間擊破了窗戶。

  就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里頭那人似乎早有準(zhǔn)備,窗破的同時油燈也一同被撲滅,屋內(nèi)頓時陷入重重黑暗。

  可龐玉山還是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景象。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月夜私會……

  將這些關(guān)鍵詞整合在一起,龐玉山瞬間明白了所有緣由。

  哪有什么前輩高人!

  那小子看樣貌不過弱冠,兼之對仙風(fēng)觀如此熟悉,多半是某個道門正宗的嫡傳弟子。

  明明是前途無量的英才俊杰,竟然在深夜與柴府女眷私通!

  這等自毀名聲的丑聞確實(shí)不好聲張。

  難怪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屋內(nèi)的年輕人又羞又惱,一副要出來拼命的樣子。

  “誤會!都是誤會!”

  龐玉山自知理虧,生怕留下來被殺人滅口,兔起鶻落間已躍至院墻外,臨走前還不忘說道:“閣下放心,老夫什么都沒看見!”

  他娘的,現(xiàn)在的后生怎么這么猴急!

  就不能找個僻靜的地方辦事么?

  龐玉山倒是真有些后悔了,本來挺好的一個結(jié)交機(jī)會,現(xiàn)在搞得和生死仇人一樣。

  自己撞破了對方的丑事,要是下次再遇見多半是不能善了。

  唉,看來得先出去躲一陣了……

  ……

  屋內(nèi)。

  寧言搓了搓自己臉部肌肉,一直擺弄表情演戲他也挺累的。

  “你這壞種,哪來這么多騙人的套路?!?p>  “讀書人的事情那能叫騙么,這叫智?。 ?p>  “呸,你這樣的也配叫讀書人……你,你還不放我下來!”

  “先不要動,人還沒走遠(yuǎn)?!?p>  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對方走了沒有,只是對付這種狡猾的老東西,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房間內(nèi)又歸于安靜,靜到兩人的心跳都能聽見。

  噗通、噗通、噗通。

  沈秋凝跟只鴕鳥似地把頭埋在寧言胸口,小巧而又精致的耳垂滴血般通紅。

  馨香滿懷,寧言卻不敢做他想,眼觀鼻鼻觀心,心中默念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

  兩人極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系統(tǒng)和外頭都沒有任何動靜,寧言才出聲打破這種略微旖旎的氛圍。

  “前輩,應(yīng)該是安全了?!?p>  “……”

  “前輩?可以起來了?!?p>  “……”

  “前輩?女俠?仙子?”

  “……”

  寧言越喊越覺得不對勁,趕忙查看沈秋凝的狀態(tài),只見她雙眸緊閉,氣若游絲,早已失去意識。

  “大姐你別死啊喂!好歹先把玉簡口訣告訴我?。 ?

清一色只打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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