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正月十二，吳啟榮和老二如同往常一樣前往海邊查看。關系到明年建設曬鹽場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來查看很多天了。海邊曬鹽其實是最簡單的也是成本最低的方式。就是利用海水潮汐變化，將海水引入鹽田，曬干水分后收集結晶物品，得到最基礎的粗鹽，然后通過提純研磨得到精鹽。這事情對于有高中化學能力的吳啟榮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而他們最近一直在看的就是合適鹽田修建的場地。
今天的海風很大，吳啟榮回到衛(wèi)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而吳夢麒也在接待一位好久不見的朋友，就是在蓬萊出現(xiàn)過的李佐堂李大哥。他來是要觀察威海衛(wèi)和百尺崖守御千戶所的“一條鞭法”實施情況，他來百尺崖守御千戶所是要來告訴吳夢麒去年劫持吳啟榮和吳啟崧的劫匪被剿滅的情況，為首的張虎君被當場砍死，劉權被活捉。馬當家和二把手兩人一個逃竄一個重傷，生俘13人斬殺32人。其他的幾人失蹤，不過匪窩被端，以后也就沒什么事情了。
得知劫持自己兒子的匪徒被砍，吳夢麒也是開心不已，一會安排管家讓他拿了一份禮物送給李佐堂，兩人又閑聊幾句，便要告辭。剛出房門，看到了剛剛從海邊回來的吳啟榮和老二。于是兩人也知道了劫持自己的匪徒伏法的事情，倆人也是開心的很，吳夢麟過來要和吳夢麒談話，于是就由吳啟榮和老二送李佐堂出門。
“這事情還是謝謝李大哥了?！眳菃s一陣感謝。
“哎！舉手之勞，而且咱們也是老交情的這點事情能幫還是幫一把的好?！崩钭籼么蠓降恼f到。吳啟榮也知道自己這個身體原來也是見過李佐堂的，不過原來的自己沉默寡言，性格內(nèi)斂，見面也是點頭微笑。不過這幾句對話卻讓吳啟榮這個后世來的對大明的錦衣衛(wèi)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李大哥，你常在登萊兩地行走，也不知道能否給弄幾條可以出海的船?！崩隙儐栔?。
“此事……我只能詢問打聽一二，具體也沒辦法和二少爺一個準話，待我去蓬萊可以打聽一二此事。有無結果，我盡快給答復書信?！崩钭籼靡彩潜M心。
“那此事就拜托李大哥了?！眳菃s把一個荷包拍給李佐堂?？礃幼佑?00多兩的樣子。
送走了李佐堂，老二和吳啟榮就被丫鬟通知吳夢麒吳夢麟兩人叫他們?nèi)プh事廳談話。
來到了議事廳，吳夢麟?yún)菈赭杓胰嗣嫔林?，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從初一到初五這幾天，吳夢麟跑遍了衛(wèi)所內(nèi)的百戶千戶這些地主，拿著那份合同，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雖然有興趣的人不少，可是也只是留下文件表示考慮考慮以后再說，考慮好后會盡快通知自己。雖然他們考慮起來，不過吳夢麟?yún)s發(fā)現(xiàn)他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詢問養(yǎng)豬人才。招募工匠，想自己養(yǎng)豬?？磥矶枷胱约簡胃伞?p> “看來人啊，太聰明了不好。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眳菃s聽完覺得挺有意思的，他也沒有失落。這情況吳啟榮老宋楊項東他們已經(jīng)預測過了。
“確實。畢竟我們是采購方面，主動權在我們手里，只是如果他們配合著，不僅有利可圖而且一條鞭法的很多事情都可以行得通了?！眳菈赭桦m然知道但是臉色也沒變好。
“對啊，修建水渠，開墾荒地，都要雇傭不能徭役，即使不發(fā)工錢，也要管飯，這米面消耗也是不少，還要工具和匠人，而且開荒俢渠不僅投入巨大，收入回報太慢。所謂荒地沒人耕，耕了有人征?！眳菈赭胍彩菬o奈。
“父親我倒是有有些法子。收益雖然不是立馬見效，不過幾月就有收獲?！眳菃s倒是提起楊項東的法子。
“明年開春父親也不必著急開荒種糧，這荒地變熟地也需三年，不若我們種植花卉?！眳菃s說著將一瓶月季香水交給兩人，并解釋道“這是楊相公去年做好的香水。就這么一瓶的價格就有12兩，去年我們已經(jīng)和福祿商行談過，他們采購意向很大。而不僅是月季花，牡丹。所有有香味的花卉都可以種植。而且楊相公也全部照單全收。并且說明年槐花盛開的時候，也可以安排軍戶采集槐花，不論多少只要合格楊相公都要。這些收益完全可以交給怎么分配，這樣可以將農(nóng)閑的軍戶組織起來。他們也有一口飯吃。”吳啟榮這話讓吳夢麒吳夢麟兩人難看得臉色消失了?！岸椅覀円膊荒茏屴r(nóng)戶單干，組織起來生產(chǎn)大隊。以能干活的老手帶領他們?！眳菃s就把他們崽昆崳山下生產(chǎn)隊的一些法子和要領說給他們。
他們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香水，詢問一些關于生產(chǎn)隊的細節(jié)，不過這事情很多細節(jié)不能說，也給他們說不通，就回答自己也不懂。不過楊項東在他們眼中可是靠譜的很，既然他這么說了那么這事情肯定差不了。
眾人還在討論時候，門外管家告知孫百戶求見。吳啟榮和老二就先出去了，吳夢麟也走了，吳夢麒卻起身要去迎接。
見到是吳夢麒親自迎接，孫百戶渾圓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這孫百戶其實和幾個百戶一樣也算是地主，不過他們的地卻不多，而且自己也沒有后臺撐腰，就很聽話的執(zhí)行吳夢麒的政策，而他手下旱地和軍戶也交出來給了吳夢麒，自己只留下水澆地和佃戶。
他也沒有寒暄只是有些扭捏的拿出那份養(yǎng)豬場的文件，吞吞吐吐的表示自己想干這件事情，其實這孫百戶雖然對這份合同有興趣，不過他還是想單干，只是他的資金和能力太差，等他想去弄豬場時候發(fā)現(xiàn)，衛(wèi)所內(nèi)的工匠和懂養(yǎng)豬的全部被幾個大地主挖走了。自己沒辦法只能拿起那份合同，和家里的人商量多日后，這才決定來吳夢麒家登門拜訪。
對于這個第一個同意合作的地主，吳夢麒剛才本來就開心的心情更是錦上添花了。他熱情和和孫百戶交談，一邊讓丫鬟叫吳啟榮來待客廳。
得知孫百戶愿意和自己合作，吳啟榮又解了一些情況后，他又拿出來一份新的文件先給父親觀看，吳夢麒雖然驚訝，不過面色卻絲毫不變。
其實這份合同大致和吳夢麟給他剛開始看的內(nèi)容差不多，因為他是小地主資金和能力又很不足。給他的養(yǎng)豬場規(guī)模是100頭年出欄量的合同，而吳啟榮拿出來的這份新合同，是吳啟榮和楊項東商量好的，為的就是樹立一個榜樣給那些有意向的地主們看。而新合同的內(nèi)容就是他們只負責提供地皮，而廠房建設的材料和人工成本由興華公司提供，豬仔的成本先期由興華公司負責，期間不論豬仔死活，等豬出欄后按照100頭豬仔的成本，在合作者的收益中扣除，這種墊付豬仔成本的行為會在三年后取消，以后合同由興華公司和合作者另簽訂合同。第二點就是養(yǎng)豬的飼料也由興華公司負責提供，成本也會在收購時扣除。而養(yǎng)豬人才的工資和開銷由興華公司負責，而養(yǎng)豬時的豬糞全部交由興華公司。整個合同以三年為期限，每年收益在收購豬時一體計算付清。
這份合同的誠意和讓利是很大的，如果是這樣的合同都會被拒絕那么也就不要樹立榜樣，自己單干了，吳啟榮也表示如果合同不會有人簽署的話，吳啟榮就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實行這個計劃。
認真的看完這份由吳啟榮重新用繁體字書寫過得合同后，孫百戶不心動是假的，但是他也沒有直接表示會當場簽訂合同。而是就合同內(nèi)問題一些自己不太懂得，與吳啟榮商量詢問。將自己的疑問全部解決清楚后。他表示要與家人商量，明天上午一定給出答復，不過吳夢麒卻沒有讓他帶走這份合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吳啟榮親自將孫百戶送出。
回到待客廳，吳夢麒詢問著新合同的事情。
“這新合同是否讓利太大，你們是不是會存在虧本的問題?！眳菈赭枰彩怯行?。
“父親，你也清楚在這次的合作中，我們是有主動權的，我們是整個登州府唯一的可以大規(guī)模收購豬肉的。而楊相公也在昆崳山建設了年出欄率500頭的養(yǎng)豬場?；蛟S在一年內(nèi)豬肉價格會上漲，可是等今年八月份500頭豬出欄后議價權就在我們手中。即使出欄前價格增加我們也可以通過香水收益將其影響全部擺脫。父親……”吳啟榮突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表示今年的分成可能泡湯了，不過購買糧食麩糠的價格可以由吳夢麒決定，楊項東絕對不還價。而且工人種植花卉和采摘花的價格也由吳夢麒決定。吳夢麒哈哈哈大笑，表示自己無所謂，語重心長的說如果可以讓吳啟榮懂這些做生意的事情，并且有所成長收貨，讓衛(wèi)所內(nèi)的軍戶免受饑餓之苦，自己和家族的事情其實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