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母子一心

　　牛太后自那日從冷宮鎩羽而歸后，便當(dāng)真病倒了，主要是氣惱所致。

　　這日精神好些，又想起許寄來，便命人去請周啟，“今日不是大朝的日子，皇帝怎不來探望哀家？”

　　待周啟匆匆趕到，牛太后正歪在榻上哼哼唧唧。

　　她頭上勒著抹額，只松松挽了發(fā)髻，臉上也沒上妝，顯得氣色特別差，整個人萎靡無神。

　　周啟見狀，氣怒先消了大半，忙詢問她身體狀況。

　　牛太后嘆氣：“好歹沒被活活氣死。那個小妖精就是來禍害我們祖孫的！

　　“還有那姓宋的！早知他這般忤逆不孝，當(dāng)初生下來就該丟到溺桶里溺死！”

　　“母后！”周啟提高了聲調(diào)，壓過牛太后，環(huán)顧四周，見伺候的都是心腹，才松了口氣，皺眉不贊同地道，“母后，三弟畢竟于社稷有功，說大衍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來的也不為過。

　　“若母后這般言論傳到外面，讓世人怎么想？那些功臣豈不寒心？

　　“如今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失了人心，朕的江山坐不穩(wěn)，母后的尊榮又何處得來？”

　　牛太后心頭一跳，卻嘴硬道：“我不過發(fā)發(fā)牢騷而已，后果哪就那么嚴重了！”

　　周啟無奈道：“母后，如今您不是鄉(xiāng)下婦人，而是一國太后，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室，疏忽大意不得?！?p>　　牛太后十分不悅：“如此說來，便奈何不得他們了？這也罷了，我一個老婆子，又住在深宮之中，無法可想。

　　“怎的我要處置馮安，你也攔著？”

　　周啟覺得腦仁兒疼，“母后，那馮安立有大功，若不是他，朕如何能順利鏟除逆賊秦五通？秦五通頗能妖言惑眾，若不及時鏟除，后果不堪設(shè)想！”

　　牛太后咬了咬牙，“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哀家這個太后當(dāng)?shù)靡蔡锴耍　?p>　　周啟忽然露齒森森一笑：“母后且耐心等些日子，想要尋一個人的錯處還不容易，過了這段日子，朕替母后收拾了馮安也就是了。

　　“三弟擁兵自重，久后必成大患，朕這些日子正在思量如何慢慢奪了他的兵權(quán)。

　　“他若沒了兵權(quán)，便如猛虎失了尖爪利齒，還能泛起什么水花？

　　“許寄么，不過一介孤女，仰仗三弟庇護罷了，若三弟落魄了，她還仰仗何人？”

　　牛太后這才稍稍滿意，“如此倒也罷了。只是將來一定要讓我親自處置那小妖精！”

　　周啟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牛太后心滿意足，問到了周程乾的婚事，埋怨道：“你怎的交給了劉氏打理？她又不是程乾的親娘，怎會盡心竭力？”

　　周啟不悅：“母后，劉氏出身高貴，眼光頗好，而且還有兒子把關(guān)呢，哪能委屈了程乾？

　　“說起來，他慢慢長大了，母后還是不要再像從前那般縱容他了。”

　　牛太后立刻拉下臉來，“還不是你！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給他身邊放的不是歪瓜裂棗就是太監(jiān)，難怪見了一個平頭正臉的許寄就上了心！

　　“這回?zé)o論如何都要聽哀家的，必須給他換了身邊服侍的！讓他嘗嘗鮮，就不會再惦記那小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