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莫瑞心中忐忑不安,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目前成功了一半,但是自己的異形裝甲受損嚴重,想要逃出生天幾乎不可能。
如果能操縱一臺完好的裝甲躲進城市廢墟,生還的幾率會高上很多,比如那臺被奪走的沙庫族裝甲。
就算交涉失敗,莫瑞還是動力全開,朝徐曉折的裝甲墜去。
異形裝甲下墜的速度很快,墜落路徑和徐曉折逃竄路徑恰好重疊。
莫瑞覷得親切,半空打開彈射裝置,只身直挺挺的朝徐曉折裝甲上撲去。
哪知那裝甲如同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側(cè)身。莫瑞腦袋撞在裝甲背部,光溜溜的背甲上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地方。
徐曉折聽見撞擊聲,咧嘴嘿嘿一笑,加緊跑路。
綠色光械飛行速度很快,已經(jīng)開始使用飛彈遠程打擊徐曉折,但是憑借四處林立的掩體和時不時幾發(fā)彈幕,徐曉折至今完好無損。
不久,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裝甲肩部探出。
“嗯,兔子?”
那“兔子”三五下就竄進徐曉折的駕駛艙。
徐曉折心中警鈴大作,立馬左手拎起手槍,右手拿著拳頭。
這是一只穿著甲胄,帶著耳麥,機械口罩,全副武裝的“兔子”
“兔子”倒是沒那么緊張。
口罩中傳來機械合成的聲音:“裝甲開的不錯”
“另外,我是一名優(yōu)雅的老鼠,絕不是那種殺肉的短尾畜生”
徐曉折已經(jīng)打開魔力視野,眼前的這只“兔子”光芒四射,似乎攜帶了巨大的能量,光芒媲美腦袋上飛來飛去的光械。
“來做一筆交易吧,作為普斯家族的一員,我可以滿足你非常多的愿望,只要我能活著回到占領(lǐng)區(qū)”
“我不是你的敵人”
渾身雪白、身高五十多厘米的長耳朵“兔子”掏出手中的武器像徐曉折示意。
見徐曉折點頭,莫瑞緩緩將武器放在地板上,徐曉折也緩緩將武器放在...立馬懟上“兔子”腦袋。
“兔子”耳朵一顫,心跳驟升,說話都不利索起來?!熬婺?,軍法可是要連坐!”
徐曉折皺眉,將“兔子”拎起來到處摸索。
“兔子”心中有所預(yù)料“你干什么”
槍焰把駕駛室照的通亮,槍聲掩蓋了“兔子”的大叫。
徐曉折從“兔子”暴力破除的甲胄里取出一只封裝嚴密的金屬盒。
徐曉折看也不看,立馬開始改裝裝甲彈藥。
“你要干什么!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這是我的命”
徐曉折工作速度很快,看得“兔子”十分驚訝。
三下五除二把減少裝藥的彈藥塞進槍膛。
又怕天上飛的光械腦子不對勁,把金屬盒朝他晃了晃,順手塞進槍膛前端。
朝遠處地底城市廢墟拋射而去,掉到一處深穴里面,挖出來得費不少勁。
果不其然,光械跟撿飛盤的旺財一樣跟著金屬盒就跑,再也不管徐曉折的去向。大量吊在后面的裝甲也不見了蹤影。
此外還有些尾隨的戰(zhàn)斗機械,不過跟不上徐曉折的移動速度,距離越拉越遠。
經(jīng)過徐曉折沒命的奔逃,又把裝甲彈藥打得七七八八總算把戰(zhàn)爭機械都全部打成渣渣。
好在戰(zhàn)爭機械都沒腦子。
塵埃落定,“兔子”頹廢的倒在一旁,動也不動,任憑徐曉折操縱裝甲移動。
四周只余下裝甲哐當哐當?shù)倪\作聲以及遠方傳來的沉悶爆炸。
“有藥沒”徐曉折問道
“兔子”定定的看了一眼徐曉折,使勁掰開失靈冒火花的甲胄,取出兩只針劑
“藍色的是消炎藥,另一只是止痛藥”
徐曉折已經(jīng)操縱裝甲離開了城市,進入郊區(qū),也不敢走大路,只能在一處樹林中找了個洼地躲了起來。
鄧的情況很不妙,身上有三處骨折,還有大量擦傷傷口在往外滲血。
看的徐曉折腦仁疼,又有點不想救了。
一邊的“兔子”看見徐曉折有些沉默,倒是取出一只消炎藥,將湛藍色的藥液推進鄧的肩部,還掏出一卷繃帶為他止血。
繃帶很小,顯然是“兔子”專用的,不夠用。
“兔子”又脫下上衣,“一件小褂子”撕成一圈布條繼續(xù)給鄧包扎。
徐曉折嘆了口氣,也脫掉上衣。
兩生物將鄧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沒有辦法幫你們擺脫逃兵罪責”“兔子”嘴里嚼著狗尾巴草,坐在裝甲腳邊說到。
徐曉折這才想起什么,掏出甲機一看,上面有兩則紅色通知的標題。
>0015次任務(wù)結(jié)束,允許撤退。17分鐘之前發(fā)出。
>立即回到軍部述職。17分鐘前發(fā)出。
不知道逃兵是定什么罪。
徐曉折在裝甲上翻找,他有些餓了,高強度的戰(zhàn)斗(跑路)非常消耗能量。
徐曉折找出幾個罐頭,字是看不懂了,隨便扔了兩個給“兔子”
開啟方式很正常,大概宇宙中開罐頭的方式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里面的內(nèi)容物有些怪怪的,罐頭被隔開成兩邊,一邊是藍色的粘稠膏體,還有些乳白色的固形物,另一邊是棕色的固形物。
氣味也怪怪的,和消毒水差不多。
“藍色的不能吃,棕色的吃了可能拉肚子”
“兔子”也拉開一罐,掏出甲胄里的餐勺,把食物往嘴里送,不過吃的很慢。
徐曉折又找到兩三個灰色的盒子,朝“兔子”揮揮手?!斑@個是什么”
“咸菜。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
“嗯?能吃嗎?”
“我不能幫你兩逃脫罪責,不過可以想辦法給你和你同事弄一個假身份,就是不那么方便罷了。能吃,重口”
說著從甲胄里摸出兩只零食扔給徐曉折。
是兩塊巧克力。
“好。你是什么東西?”
徐曉折聞了聞盒子,一股酸腥味傳來,轉(zhuǎn)手扔到一邊,開始吃罐頭。
味道有些酸甜,還有些土腥味。
“你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不知道”徐曉折覺得這點無知不值得掩飾。
“我叫莫瑞,是一只鼠童,來自普斯家族,剛剛在執(zhí)行任務(wù),至于什么任務(wù)你應(yīng)該都明白?!?p> “什么任務(wù)?”
莫瑞翻了個白眼:“潛伏,暗殺,盜竊唄,你這都不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嗎?”
“......不用”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如果將耳朵貼在地面,還能聽見爆炸的震動,遠處也有幾只紅色的煙柱林立。
徐曉折操縱裝甲把洼地挖的更深了一些,至少沒那么容易偵測到。
為了防止被發(fā)現(xiàn),兩人也沒有生火。
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對方模糊的輪廓。
森林中晚上的氣溫更低,只能鋪些落葉給鄧保溫。
“輪流守夜,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
莫瑞點點頭,躺在鄧身邊,但卻沒有立即睡著,而是觀察著四周的黑夜以及不那么黑的天空。
“你的駕駛技術(shù)很好”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