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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逸云

第二十六章:逸云傳言

夢逸云 古四夕 3587 2022-06-02 11:12:29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交談聲將小天從迷糊中吵醒。

  慢慢睜開眼,發(fā)現自己還在忘仙樓,只是此時窗外的斜陽已經西沉。

  看了一圈,周圍的桌子已經坐滿了食客,而中間的木臺上正坐著一位中年模樣的說書先生。

  “郭先生,聽聞你曾云游四洲,見多識廣,無所不曉,我等都是慕名而來,想聽一聽平日之未聞!”

  被稱作郭先生的說書先生微微一笑,端杯抿了一口茶:

  “這位先生過譽了,郭某是去過些地方,也知道不少奇聞異事,但要說無所不曉,郭某實在不敢,慚愧,慚愧!”

  席中另一人說道:“郭先生不必自謙,能聽您一席書,實在是榮幸!”

  “客氣客氣!”郭先生放下茶杯,“不知各位貴客,今日想聽點什么?”

  “歷來神仙之說,最是讓人津津樂道,不知郭先生能不能講點仙人傳說,讓大家長長見識!”

  郭先生搖了搖紙扇:“好!不過今日我就不講那些虛妄的傳說,給大家講講真正的仙人之事!”

  “真正的仙人?!”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一片嘩然,還有些迷糊的小天也頓時來了興趣,就連隔壁桌那錦衣少年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啪!”

  醒木一響,郭先生娓娓道來:

  “要說神仙之言,也并非皆是古人杜撰,話說上古蒙啟封天絕地之后,世間神魔皆隱,但卻留下了修煉之法,使得世人仍能修仙悟道,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這類仙人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等凡人不知而已。”

  “就在我們身邊?”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小天更是豎起了耳朵,錦衣少年也抬起了頭。

  稍做停頓,郭先生繼續(xù)說道:

  “封天絕地之后,天地靈氣日漸稀少,無法滿足所有人修煉,于是蒙啟將天下劃為蓬、禹、贏、燕四洲,每洲立一仙門,選有天資之人將修煉之法世代相傳,以望世人有天能脫離凡胎,羽化飛升?!?p>  “郭先生,那你可知這四洲仙門?”

  “當然知曉!”

  郭先生抿了口茶,繼續(xù)說道:

  “這四州仙門分別是蓬州飛煙谷、贏州無相林、燕州逸云崖和禹州鳳離山!”

  有好奇者問:“那這四州仙門之中誰最厲害?”

  “要說誰最厲害,當然要屬咱們禹州鳳離山,慕容氏!實話告訴各位,十五年前鳳離山就成了仙門之首,至今無人可比!”

  一席話講得在座之人個個挺直了腰背,揚眉吐氣一般,不過有細心之人聽出了不對。

  “那十五年之前,誰是仙門之首呢?”

  “咳,咳!”郭先生清了清嗓子。

  “不瞞各位,這十五年的舊事,郭某剛好在游歷時有所耳聞?!?p>  “要說這十五年前最強的仙門,那就要屬燕州逸云崖,話說這逸云崖在四大仙門中原本也是默默無聞之輩,直到一位天資綽約的人橫空出世,才讓逸云崖一下登上仙盟首宗的位置!”

  “那個人是誰?”

  “此人便是逸云崖的上任宗主-云嵐!”

  “云嵐?”

  小天想了一下,毫無印象,倒是那錦衣少年聽得更有興趣了。

  “郭先生,既然這云嵐天資難得,那這仙門首宗的位置是如何落到鳳離山頭上的呢?”

  “這就得從邪宗-尸魂道的出現說起了?!?p>  郭先生面露追思,繼續(xù)講道:

  “話說在二十多年前,世間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修仙門派,剛開始,四大仙門并未在意,畢竟世間除了仙門之外,還有不少散修存在?!?p>  “可隨著仙門弟子神秘失蹤的案例越來越多,四大仙門才漸漸發(fā)現不對?!?p>  “最后才發(fā)現,原來這神秘的修仙門派根本就是一個邪教,修煉之途全靠吸食他人精魂,所吸之人修為越高,吸食之人就精進得越快,修煉之法,邪惡之極!”

  “那數年間,被其迫害之人,可謂是尸堆如山,孤魂遍野,因此得名尸魂道,其首領也被稱為尸王!”

  “可能這位客官要問了,這邪宗怎么會和仙盟之首的逸云崖扯上關系呢?別急,且聽在下慢慢道來?!?p>  “話說四大仙門發(fā)現其中端倪之后,便派出眾多能者圍剿這尸魂道,那可謂是戰(zhàn)況慘烈,血流成河,邪宗和仙門都是損失慘重,但畢竟四大仙門底蘊濃厚,最終是將尸魂道逼入了絕境,可誰知......”

  話音一落,眾人都按耐不住了:“郭先生,您就別買關子了,后面怎么了?”

  郭先生笑著抿了口茶,醒木一拍,繼續(xù)講道:

  “可誰知,就在這最后關頭,當時身為仙尊的云嵐竟救下了尸王,藏匿在自己宗門之中,讓其他各門無法手刃尸王這一大害!”

  眾人頓時疑惑不已:“這又是為何?”

  “為何?據說是因為那云嵐貪圖尸魂道的修煉之法,為了得到尸魂道的邪法,云嵐甚至娶了尸王之妹為妻,結成姻親。”

  “有了這一層關系,再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情,尸王最終還是交出了自己的修行密法?!?p>  “而那云嵐也因此修為大漲,據說已經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離羽化飛升也只有一步之遙?!?p>  “但這邪法卻讓云嵐性情大變,變得嗜血殘暴,就連本宗族人也慘遭其害!眼看這世間將變?yōu)槿碎g煉獄之際,其他仙門紛紛奮起反抗,最終合力將云嵐斃于逸云崖邊,滅了這人間大患!”

  一人問道:“既然那云嵐的修為已經到了巔峰,其他仙門又是如何能將其擊殺?”

  此時,郭先生不禁搖頭嘆了口氣:

  “哎,說到其他仙門這獲勝之法......也確實不太光彩”

  “據說當年逸云崖一役,仙門最終將云嵐和尸王二人逼至萬丈崖邊,但奈何兩人修為深厚,尤其是云嵐更是強到一念可滅萬物,加上當時云嵐身邊還有兩位義結金蘭的兄弟相助,一時間,仙門反到傷亡無數!”

  一人驚呼:“竟還有兩位兄弟助紂為虐!”

  “沒錯,這二人也是修為不弱,一位人稱飛廉子,另一位更是大有來頭—乃是當時贏洲無相林的少宗主!”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驚呆,小天則是覺得甚是親切,因為此時郭先生的樣子,跟自己爺爺擺攤唬人時一模一樣。

  而那錦衣少年此時卻是微微皺眉。

  郭先生繼續(xù)講道:

  “要說這云嵐,最后死得也是悲慘,原本憑他的修為,就算贏不了,但仙門眾人也萬難留下他?!?p>  “可誰知此時,那位無相林的少宗主,突然倒戈相向,更是挾持云嵐剛出生不久的幼子相迫?!?p>  “所謂虎毒不食子,云嵐為了保全幼子,不得不自毀元神,神形俱滅,尸王和飛廉子二人也相繼被誅,這才讓仙門滅了這一心腹大患!”

  “啪!”

  醒木再響。

  “而鳳離山在此役中誅敵最多,受人敬仰,成為新的仙門之首,至此,世間再無風雨,重歸安寧!”

  醒木音已絕,話中事卻還縈繞在眾人心間,有人為大害終伏誅而拍手稱快,也有人對仙門的手段頗有微詞:

  “云嵐雖是大患,但這無相林的少宗主竟用稚子作挾,也實在讓人不齒!”

  郭先生抿了口茶,應和道:

  “誰說不是呢,這少宗主也實在不義!”

  誰知此言一出,那錦衣少年突然起身破口大罵:

  “放屁!要不是那少宗主大義滅親,你們這些人,此時可還能坐在這兒吃肉喝酒,聽這瘋子滿嘴胡話!”

  這突如其來的一陣喝罵,讓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倒是郭先生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誰是瘋子?年輕人,你這歲數,能知道什么?這些都是仙門舊事,那無相林的少宗主雖然事出有因,但這下三濫的手段別說是我們,就是那些仙門同道估計也是不齒,不然為何事后被推為仙盟首宗的是鳳離山,而不是功勞最大的無相林!”

  “下三濫?!”

  錦衣少年不禁大怒,借著殘余的酒勁兒,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揪起郭先生的衣襟,舉拳喝道:

  “你再說一次!”

  郭先生雖然心虛,但此時在眾人面前被一個少年威脅,也不能認慫:

  “說就說,下三......”

  “你!”

  未等郭先生說完,少年的拳頭就已經揮到了眼前,驚得郭先生閉上了眼睛。

  半晌,卻仍未感受到拳頭的接觸,又慢慢睜開了眼睛。

  只見那少年的拳頭已被一只手牢牢鉗住,動彈不得,此人正是小天。

  錦衣少年頓時怒目相向:“放手!此事與你何干!”

  小天微微一笑,本來此事確實與自己無關,只是從郭先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爺爺的影子,這才出手:

  “這位小哥,郭先生只不過是講講故事,你又何必如此動怒,難道那只會挾持孩童的少宗主是你父親不成?”

  “你!”

  錦衣少年奮力掙脫出右手,一時惱羞成怒,不由分說,舉拳又向小天揮去,卻被其一側身躲了過去。

  見一擊不中,錦衣少年心有不甘地不停揮拳,小天也不斷躲閃抵擋......

  正當兩人打得膠著之時,一聲斷喝打斷了二人:

  “住手!”

  只見數位佩劍甲士上了忘仙樓,正是城中御城衛(wèi),其中領隊者問道: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渝城滋事!”

  周青趕緊上前拉過小天,亮出城主令牌:

  “這是城主府的貴客,方才出手也只為自衛(wèi)而已?!?p>  領隊者見令趕緊行禮:

  “原來是城主府的貴客,剛才多有冒犯。”

  然后轉向錦衣少年二人:

  “你們又是何人?膽敢公然滋事!”

  氣頭上的錦衣少年根本不理,仍是怒氣沖沖的盯著小天。

  “既然不說,那就跟我們走一趟!”

  幾個甲士上前便要動手,卻被小天攔下了:

  “幾位大哥,我跟這位公子只是有點誤會,況且也沒有受傷,我看就算了吧!”

  領隊者想了想,說:

  “那好,既然這位公子這樣說,那就算了?!?p>  然后轉向錦衣少年:

  “此事就罷了,你們速速離開忘仙樓,不要再在渝城滋事,不然沒有好下場!”

  “公子!”

  隨從趕緊上前拉著錦衣少年的衣服,小聲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不要以為你幫我說了幾句話,我就會放過你,下次可別落到我手里!哼!”

  錦衣少年對著小天冷哼一聲,帶著隨從下了樓。

  此時,郭先生才敢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小天面前行了一禮:

  “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

  “哪里哪里,郭先生別客氣,我從小就喜歡聽書,但都沒有你講得好聽!”

  小天笑著撓了撓腦袋,低頭時發(fā)現地上躺著一枚玉環(huán),拾起來一看,玉質烏黑沁潤,上刻一異鳥圖紋。

  “難道是剛才那少年的?”小天心想。

  等走到窗邊朝樓下望去時,街上車馬川流不息,早已不見那錦衣少年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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