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罪從何處來
平與歡一夜未歸的事傳到了平大伯母耳中,她正要派人去尋人時,卻見平與歡頂著黑眼圈回來了。
“阿素,你昨晚這是作甚去了?”平大伯母拉過平與歡打量了一番,見她臉色憔悴,以為是生病了。
說著就要請大夫來給她號號脈。
平與歡連忙拉住平大伯母,“大伯母,我沒事,就是昨夜沒休息好,回去補補覺就好了。”
她真的就是太困了而已。
“你且等一等?!逼酱蟛笇⑷藬r下,神色不太自然的伏在她耳旁問道,“昨夜你是不是又去添香館了?”
平與歡正納悶,平大伯母是如何得知的,對方就先開了口,“阿素,昨夜戚家嫡子被人傷了,此事你可知曉?”
“不知啊。”平與歡搖頭,心里又好奇戚梓楊究竟傷成了什么樣子,“傷的重不重?”
平伯母抿了抿嘴,沒正面回答她,“既然你不知,就莫要打聽了?!?p> 說罷,又叮囑她,“這幾日,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府上好生待著,聽到?jīng)]?”
平大伯母越這么說,平與歡反而越是好奇,“為何?外頭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與你干系不大,莫操這份閑心了。”平伯母不愿再多說,平與歡也不好再過問。
整整半日,平與歡都在好奇昨夜戚家嫡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無論她怎么跟府上的嬤嬤婢女打探,得到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直到平大伯父下朝回來。
這日,平家大堂里熱鬧至極。
平大伯父一回府,平大伯母跟兩位兒子兒媳就趕去了大堂。
“如何?陛下可有說什么?”平大伯母小心翼翼地詢問平大伯父。
兩個兒子和兩個兒媳也都眼巴巴地等著。
坐上的平大伯父沉著臉,微微搖了搖頭,“此事事關(guān)皇家顏面,又牽扯到朝中重臣家眷,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了結(jié)論?!?p> 平大伯母心里著急的緊,低聲問道,“這事不會牽連阿素吧?”
“不好說。”平大伯父面露難色搖了搖頭,忽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聲問道,“昨夜她真的又去添香館了?”
平大伯母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確認過了,昨夜平與歡的確是在添香館過的夜。
聽了此話,本就臉色不太好的平大伯父,皺緊了眉頭。
若真是如此,麻煩可就大了。
“這樣,午食過后,你領(lǐng)著阿素到宮里見見皇后,探探口風?!逼酱蟛赋鲋饕狻?p> 平大伯母連聲應(yīng)下。
午食過后,平大伯母打發(fā)平與歡回屋收拾收拾自己,說是一會兒要進宮去。
平與歡隱約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可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平小姐,出事了。”聶影突然推窗而入,滿頭大汗的喘著氣道。
……
城西街上,監(jiān)察司人將添香館圍了個水泄不通,四周百姓紛紛對著被抬出來的人指指點點。
“真是沒想到,看著人模人樣的,背地里干的竟是這些勾當!”
“難怪短短幾月,好好的一個人,就會病成這副鬼樣子,原來是縱.欲.過度?!?p> 眾人看著被抬出來的納蘭無愧,眼中滿是憤恨,今早戚家嫡子被傷的消息傳出時,他們倒也覺得沒什么。
畢竟那人平時得罪的人也不少,受點傷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飯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緊接著又傳出了當朝太子妃跟添香館館主有染的事。
這著實是震驚了眾人。
同樣震驚的是,很快太子就用真相揭穿謠言,證明了太子妃清白,而所有的罪證都指向納蘭無愧。
“納蘭無愧覬覦太子妃美貌,欲對其行不軌之事”“太子妃抵死不從”“納蘭無愧心生怨恨,找人寫話本誣蔑太子妃清白”
屈尚德命手下人取來火把,又往地上澆了幾桶油,“燒!”
一聲令下,熊熊烈火拔地而起,添香館在眾人的注視下燒成廢墟。
守在納蘭無愧身旁的紅映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難受的要死,回眸看向被扔在地上的納蘭無愧,他卻平靜得讓人害怕。
“館主……”紅映輕聲喚著,生怕地上的人已經(jīng)撒手人寰。
見他干裂蒼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才肯定了人還活著。
四周除了百姓的指責聲,還有不少婦孺扔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什么大娘菜籃子的果蔬,孩童手里的石子彈弓。
紅映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地上蜷縮的納蘭無愧,向眾人辯駁道,“不是他做的,他沒有做那些事!”
眾人一聽,只以為紅映是被納蘭無愧灌了迷魂湯,連帶著她一塊兒罵了起來:“你這女子,真是蠢得可以,都到這時候了,還護著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莫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湯不成,這天底下的好男兒多的是,為何非要守著這么個玩意!”
紅映再大聲反駁,“館主不是那樣的人!”
有百姓愈加憤懣,“不是那樣的人?那你說說他是怎樣的人?以前若不是看在他是納蘭家義子的份上,我們才對他諸多容忍?!?p> “現(xiàn)在看來,當年納蘭家趕他出府是早有先見之明,對得很呢!像他這樣有娘生沒爹教的畜生,早該死在大街上!”
紅映一個女子終究是辯不過眾人,只能一個勁的護著納蘭無愧。
紅映越是如此,百姓就越恨納蘭無愧。
他們憤恨的不單單是納蘭無愧誣蔑太子妃清譽這一樁事,更憤恨他仗著自己添香館館主的身份奸污閨閣女子,毀人貞潔!
“不可能!”平與歡聽聶影說到這里,憤然起身,說著就要到到街上瞧瞧。
納蘭無愧是反派沒錯,可也不能這么潑人臟水吧。
“不可。”聶影將人攔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是任家二小姐叫我給你的?!?p> 平與歡接過信,拆開一看,上面只寫了一個大大的“等”字。
至于要等什么,她暫時還沒想明白。
既然任歲宜叫她等,那肯定是有任歲宜的道理,她姑且等等再說。
“你再把你知道的,同我再仔細說說?!?p> 聶影只好把他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給平與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