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算我欠你的
寧王世子學技堂遇刺,平家嫡女借納蘭三爺之手救人……
讀完手中之信,納蘭無愧并無多大反應,只叫無念去給納蘭三爺回信。
“回什么?”無念問。
納蘭無愧說,“就回‘萬事俱備’?!?p>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這東風……
“主子,郡主來了?!?p> 納蘭無愧順著門口看去,只見一抹紅色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任歲宜瞧見納蘭無愧正在等自己,忙加快了步子往屋里走。
“明日就大年三十了,你這府上怎的還是這般冷清?一點年味也沒有?!币贿M門,任歲宜就指著跟往日一樣冷清的屋子問道。
她來梁王府的次數(shù)不算多,次次來都如今日這般冷冷清清。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明日是年三十,這府上……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
納蘭無愧抿嘴笑笑,并沒接她話,只大大方方的問著,“事情都處理妥了?”
“小皇叔這消息可不是一般的靈通啊?!比螝q宜沒有再賣關子,笑著回應道,“基本都差不多了?!?p> 說這話時,任歲宜略帶思索的從窗戶望去,院子里的枯樹枝上白雪皚皚,幾只麻雀站在枝頭一個勁的直叫。
納蘭無愧也注意到了樹上那幾只麻雀,只叫無念去將窗戶關上。
窗戶關上那一刻,驚飛了樹上的麻雀。
任歲宜收回視線,忽轉移了話題,“小皇叔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上京了?”
“嗯。”納蘭無愧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解釋。
房間里忽有了片刻的沉寂。
幾日前,納蘭無愧以調理身體為由,向皇帝上了一份折子,說是要去西北蠻荒之地尋一位避世不出的能醫(yī)百病的老神仙。
老神仙之說,純屬無稽之談。朝臣和世家權貴都明白,納蘭無愧此舉,不過就是想遠離上京這個是非之地罷了。
但他們還是有些擔心。
上回納蘭無愧也是以尋醫(yī)問藥為由,暫離京一段時間,可沒過幾日便又回來了。
“不一樣,這一次,他是真的要離開了?!?p> 挨著梁王府一條街的閣樓里,白衣女子望著那深院驚起的幾只麻雀,神色憂傷的開口。
在她的身后,站著上京城中最為有權有勢的幾位世家家主。
“那依太子妃您來看,梁王殿下他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位膽大的世家家主出聲詢問。
“是呀,按理來說,梁王此人不像是個害怕麻煩的,他不該離開的啊?!?p> 納蘭無愧未恢復梁王身份時,在上京城便無所畏懼,如今有皇家身份傍身,理應更無所畏懼才是啊。
太子妃搖了搖頭,她心里清楚,那人離開上京城,不是怕麻煩,只是不想招惹麻煩。
納蘭無愧從來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不說他了,說一下你們接下來的打算?!?p> 一世家主說,“既然梁王已經退出了,那咱們最大的對手便是二皇子,支持他的世家中,常家實力最強,我以為可先從常家下手?!?p> “不對,你還忽略了一個人,寧王世子也是不可低估的對手。我以為,寧王府才是咱們真正的對手,二皇子不足為懼?!绷硪皇兰抑鞣瘩g道。
“你們都錯了,二皇子跟寧王世子是對手不假,可眼下咱們真正要對付的是那位郡主!”
一語驚醒夢中人。
提到任歲宜,幾位世家主都紛紛搖了搖頭。
自打任歲宜恢復了郡主身份,他們私下做的那些不法之事就都被寫進了那人的話本子里。
偏這位郡主跟當今皇后關系匪淺,皇后又喜歡看話本子,這一看就看出大問題來了。
“最主要的是咱們的皇上還就喜歡聽皇后娘娘講話本子?!币晃皇兰抑鲊@氣道,“連著幾日,皇上一下朝就往長樂宮去,也不知那話本子到底有啥好聽的?!?p> “我看過幾本,確實寫的不錯,有機會你們可以讀一讀?!庇惺兰抑骱鋈怀雎暋?p> 聽到這話,全場頓時寂靜無聲。
要知道太子妃最煩任歲宜寫的那話本子,當著這人的面夸那話本子寫的好,不是欠的是什么。
果然,在那位世家主提到任歲宜話本子不錯時,太子妃黑了臉。
幾位世家主只得將話題拉回正事上。
定州西并鎮(zhèn),胡氏莊園。
一整日下來,平與歡還是沒能拿到陽春丟失的那把短刀。
她倒想著去跟那位祖母探探底,可愣是連人都沒見著。
一開始,胡氏跟納蘭三爺敘舊,后來納蘭三爺離開后,胡恬又帶著王行來了,說是有正事要跟胡氏說。
她等了又等,終是沒能等到王行出來,也沒等到胡氏叫她進去。
后來天黑了,新端過來尋她用晚食。
陽春來時,新端跟桑桑剛好離開。
平與歡見著陽春,長長嘆了口氣,如實將情況說與他聽。
“真夠笨的。”陽春譏諷一笑,坐于她身前,又不知從哪來掏出來一顆白色藥丸,丟給她。
平與歡看著手中的白色藥丸,愣了愣,“是解藥嗎?”
“你覺得呢?”
“應該是吧?!逼脚c歡輕喃,張嘴咽了下去。
陽春沒想到她會吃的這般隨意,“你倒是不怕死?!?p> “怕死有用嗎?”平與歡嘆著氣趴在桌上,眼睛迷迷糊糊的,“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今日學技堂時,她知道納蘭三爺隨身帶著大批護衛(wèi),便叫新端去請那人幫個忙。
納蘭三爺跟平三娘很是喜歡原主,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她也是有此把握才敢出這個主意的。
“死不了?!标柎旱皖^看了一眼肩上的箭傷,想到今日之事時,不由得多看了平與歡幾眼。
其實當時在書院之時,并非是他抓了她逃跑的,而是平與歡故意讓他以她為人質逃走的。
“今天的事,算我欠你的,短刀你不用替我找了,我自己去拿?!标柎盒÷曕?,卻遲遲動等不到平與歡接話。
他不由得惱了幾分,能讓他這般放低身段說話的人,除了莊主,再無其他人。
這人卻這般無視自己,叫他怎能忍!
“聾了?”
他抬腳踢了踢桌前的人,發(fā)現(xiàn)對方瞇著眼睡著后,咬了咬牙,“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