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匆匆回到逍遙門,稍微試探了紀(jì)櫻一番之后,又成功的在她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第二日,用過早餐之后,他告別了司徒長空,駕馭法寶,離開了。
但他并未立即返回齊都城,而是懷著心事,去了齊都城南面,距離齊都城約五百里的另一座城,洛州城。
洛州城,扼齊都城南部之要沖,其地理位置很像燕國的三江城,地處齊國人口密集之地,城很大,也很繁華。
高陽進(jìn)城之后,稍微逛了一小會,便租了一輛馬車,他并無具體的目的地,坐在車上,一邊看著兩邊的人文風(fēng)景,一邊跟那趕馬車的老伯聊天。
“老伯,這洛州城中富豪多嗎?”
那老伯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小伙子,看你這打扮,應(yīng)該是修靈門派的吧?”
高陽回答道:“老伯好眼力,只不過咱們門派小,這些年維持得有些艱難,掌門特意讓在下出來尋找一些贊助,我聽說洛州城不錯,便來看看,若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咱們門派自然也會厚報的。”
那老伯說道:“你要找啊,得找那些大方的,而且是有德之人,如果你找到那些齷齪小人,贊助了你們,今后盡拿些見不得人的事讓你們幫忙,你們受其恩惠,不得不幫,恐怕會落個不義的名聲的?!?p> 高陽贊道:“老伯高見,金玉良言,在下謝過老伯?!?p> 那老伯又說道:“我?guī)闳チ杭野?,老爺子的女兒是朝中貴妃,家中有錢,府苑占地上萬畝,而且樂善好施,算是有德之人?!?p> 高陽沉吟了片刻,問道:“他女兒是哪位貴妃?”
那老伯答道:“前年貴妃還回家省親,聽說叫做儀妃?!?p> “哦!”,高陽裝著恍然大悟:“聽說過,那就麻煩老伯了。”
馬車穿街走巷,最后來到一處巍峨的大紅門跟前,門樓高聳,比那朝中眾位大臣所住府邸的門都要高大,門前石獅子都有八個,盡顯主人之富豪大氣。
高陽下了馬車,看看那高高的門樓之上懸掛的巨大匾額,上書“粱府”二字,回頭給了那老伯銀兩,示意他離去。
等那老伯趕著馬車遠(yuǎn)去了之后,他這才向著大門走去。
“站住”,門前站著數(shù)名護(hù)衛(wèi),早就盯著他了,見他上前來,便喝住了他。
“哪來的,干什么的?”
高陽嘴角露出微微笑意:“你們猜呢?”
一名護(hù)衛(wèi)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腰間掛著刀,莫非是修靈門派的,有什么事,直接說吧?!?p> 高陽:“我要見你們老爺?!?p> 那護(hù)衛(wèi)問道:“跟我們老爺有約嗎?”
高陽搖頭:“無約。”
那護(hù)衛(wèi)又問:“那你是哪個門派的,小門小派就算了,我們老爺忙著呢?”
高陽一笑,從腰間掏出一張金牌來:“我這門派夠大嗎?”
那護(hù)衛(wèi)睜大雙眼讀道:“鎮(zhèn)南將軍?”
他又抬頭看了高陽一眼,似乎認(rèn)出來了,急忙弓著腰,仿佛突然矮了一截:“原來是將軍光臨,在下有眼無珠,請將軍見諒。”
高陽問道:“你倒是說說,我這門派大不大?”
那護(hù)衛(wèi)訕笑道:“將軍是真是會開玩笑,當(dāng)時你帶領(lǐng)三百士兵趕赴南疆的時候,我還代表咱們粱府犒勞了你們呢,將軍不記得了?”
高陽看了看他:“有嗎?”
那護(hù)衛(wèi):“當(dāng)然有了,不過將軍你騎馬走在最前面,眼睛盯著遠(yuǎn)方,根本沒有主意到在下,所以,將軍你不知道我也很正常,哎,不閑扯了,將軍,請?!?p> 高陽跟著那護(hù)衛(wèi)進(jìn)入粱府,一會走大道,一會上橋,一會走林蔭小路,一會穿越芳香撲鼻的花叢,各種豪華氣派的建筑都在那綠樹掩映之中,在那碧水環(huán)流之處。
最后,那護(hù)衛(wèi)將他帶到了梁老爺?shù)臅客?,躬身施禮道:“老爺,鎮(zhèn)南將軍來訪。”
書房的門打開了,一位年紀(jì)不過五十來歲的男人出現(xiàn)在高陽的面前,沉穩(wěn)大氣,頗為不凡。
那男人看了看高陽,對那護(hù)衛(wèi)道:“貴賓前來,自當(dāng)帶入迎客廳,請貴賓入座,敬奉香茗,你怎么這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懂了?”
那護(hù)衛(wèi):“額……見到鎮(zhèn)南將軍,一激動,給忘了……”
那男人看著高陽,笑了笑道:“家奴無理,還請鎮(zhèn)南將軍莫要見怪,將軍,請。”
他親自帶著高陽,前往迎客廳,一邊走,一邊問道:“今兒是什么風(fēng),把尊貴的鎮(zhèn)南將軍給吹到鄙人的寒舍來了?”
高陽說道:“梁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這鎮(zhèn)南將軍,說白了,就是去南疆吃苦的,哪里值得尊貴二字?”
“哎”,梁老爺擺了擺手:“將軍你謙虛了,天下但凡耳目聰靈之人,誰不知道將軍乃司徒先生之徒,而且將軍還是長公主的至交好友,這身份是何等的尊貴。”
高陽微微頷首:“徒有虛名,讓大人見笑了,初次登門拜訪,在下唐突請教大人尊姓大名?”
梁老爺微笑道:“在下梁九年,將軍你不要如此客氣,令在下有些誠惶誠恐的,你能光臨寒,讓寒舍蓬蓽生輝?!?p> 高陽笑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等下我說明來意,你恐怕就不那么想了。”
梁九年問道:“將軍所來何事,不妨先說來聽聽?”
高陽站在了一棵垂柳之下,說道:“前來借金票一千兩,急用?!?p> 梁九年聽完后,微微愣了愣,而后笑道:“沒問題,小事一樁,將軍,既然來了,多在寒舍歇息兩天,也好讓我盡地主之誼?!?p> 高陽推脫道:“梁大人不用客氣,讓我實(shí)在過意不去?!?p> 梁九年說道:“哎,將軍你又客氣了,咱不說別的,僅僅憑將軍在南疆做的那些貢獻(xiàn),惠及大齊國每一個百姓,人們到處頌揚(yáng)你呢,我盡地主之誼,厚待將軍,那是替天下萬民感謝將軍。”
“哦?”高陽頗為意外:“還有這影響嗎?”
梁九年笑道:“將軍日理萬機(jī),還不知曉呢,民間都把你奉為神明了?!?p> 高陽沉吟了片刻:“這倒真是讓人慚愧了,梁大人,你今日幫了我,他日若有機(jī)會,我也會幫著儀妃的?!?p> 梁九年急忙施禮:“如此多謝將軍了?!?p> 高陽并未在粱府住上幾日,而是吃過午飯之后,稍微嘮叨一陣,便拿著一千兩金票離開了。
到城中四處溜達(dá)一陣,找了一處錢莊,將金票化為了大大小小的銀票,又去服裝店,買了一身華麗的衣服,又找地方好好洗了個澡,這才換上新衣服,再隨處閑逛。
他一直逛到天黑,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手搖一把上等的折扇,向著洛州城看起來最為高檔的青樓走去。
他剛一靠近青樓的大門,便立即受到了熱烈的迎接,老媽子帶著一眾花枝招展的姑娘拉拉扯扯,將他涌進(jìn)了門。
登了樓,進(jìn)入一間還算安靜的雅間之后,他看了看裝飾華麗的房間,摸了摸那舒適的床,到桌前坐下了。
老媽子讓人端來了茶水,然后獻(xiàn)上了一本精美的冊子,打開封面,里面一共有好幾十頁,全是畫的美女,還附帶有那些女子的藝名。
“公子,你選一個吧?”,老媽子笑瞇瞇的看著他。
高陽隨手翻了翻:“畫冊怎么能看得出真實(shí)容貌來,你讓還沒接客的女子一個個的來,本公子親自挑選一位如意的?!?p> “哎喲,公子你大手筆啊,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人,沒問題,不過公子要一個個的叫來精挑細(xì)選,是要額外付費(fèi)的。”
高陽搖了搖扇子:“說個價?”
那老媽子豎起了五根手指頭:“多加五十兩白銀?!?p> 高陽啞然失笑,五十兩白銀,簡直算不得錢,自己可是有一千兩黃金呢,換成銀票,厚厚的一疊,他那手伸進(jìn)懷里,準(zhǔn)備掏銀票,卻又停住了。
“等下,雖然本公子不缺錢,但也不喜歡別人任意敲詐,我頭一回到洛州城,不太清楚行情,咱先把價錢講在前面?!?p> 那老媽子笑道:“公子你經(jīng)驗(yàn)豐富,根據(jù)城市大小,青樓檔次,估也能估出來的?!?p> 高陽:“我不想動腦,你說。”
那老媽子又豎起了兩根手指:“一般的姑娘,一晚的出場費(fèi)是兩百兩白銀,不含酒水飲食?!?p> 高陽問道:“那要是頭牌呢?”
那老媽子:“頭牌嘛,只要沒被別人約,公子當(dāng)然也可以約到的”,她豎起了五根手指:“一晚五百兩白銀。”
高陽微笑道:“這么便宜,那么……”
老媽子搶過話去:“頭牌是吧,正好有空,我這就給你安排去?!?p> “哎,你別急”,高陽叫住了她:“我不要頭牌,把那些你口中說的一般的,一個個的叫來,本公子要面試?!?p> 老媽子張了張嘴,說道:“公子你選媳婦嗎,我看你穿得如此體面,還以為你非頭牌莫屬呢,怎么就要那些一般的?”
“哎”,高陽說道:“老媽子你可別以為我還糊弄,我偏不要頭牌,就那些一般的,給本公子叫來,我一個個的選,說不定選中一個一見鐘情的,本公子就真帶著姑娘走了,老媽子,帶個人走,多少錢?”
那老媽子現(xiàn)在有點(diǎn)懷疑他是不是真有錢了,失去了先前的那般熱情,但還是很客氣的回答他道:“你要替姑娘贖身,標(biāo)準(zhǔn)價格,三千兩白銀。”
高陽這才摸出那厚厚的一疊銀票來,找出五十兩,抬起頭來,看著老媽子目瞪口呆的表情:“給,一個個的叫來?!?p> “天哪,你這是多少錢?”,老媽子驚嘆道。
高陽一笑,把其余的銀票揣了起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