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聽宴之所以能知道秦淮安的模樣,是在別墅被拍賣前她整理父親的抽屜,從最深處看到一張少年的照片,背后寫著秦淮安的名字。
那是一張已經(jīng)發(fā)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額前的碎發(fā)遮住少年那張璀璨迷人的笑臉。
那時的他想必一定很快樂吧?眉眼具笑、眼中藏不住的快樂。
她不知道父親為何會把秦淮安年少時候的照片放在抽屜里,家里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她甚至都很久沒有見到爸爸了,更不用說去問爸爸了。
不過這樣倒是讓自己接觸秦淮安容易了許多。
“沈小姐其實(shí)不必拘謹(jǐn),秦某做事向來有分寸,定不會虧待了沈小姐。”
沈聽宴聽了這話,一顆心卻并沒有就此放下來。
她其實(shí)也是第一次見到秦淮安本人,外界傳言秦淮安此人身份神秘,極其聰明,對投資和數(shù)字的敏感度遠(yuǎn)超常人。只是他本人十分低調(diào),從來不讓媒體采訪,所以外界幾乎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只是說他年僅三十,帥氣多金、談吐沉穩(wěn)睿智,是所有女子傾心向往的存在。
而且他為人卻風(fēng)流無比,花邊新聞比他本人的身份更為精彩。
他在商洲建了一棟12層的樓,取名淮安路12號,里面住著好幾個美女。傳言里面夜夜笙歌、荒淫不堪!
沈聽宴也是知道了這個傳言,所以決定試一下。雖然她算不上頂級美女,但追求者一直挺多,所以她打算用美貌一搏。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想到此處,她不禁覺得悲涼,沒想到有一天,家里需要她出賣美色來拯救。她將自己的身體漸漸靠后,靠在了車椅上,輕呼一口氣。
秦淮安紳士,吩咐程深先帶沈聽宴到一處私人會所換身衣裳。
玉蘭苑。
商洲最頂級的富豪私人會所,會員年費(fèi)超過百萬,以前家里風(fēng)光的時候爸爸也曾繳費(fèi)來過這里,不過對于沈聽宴,倒是第一次來這里。
程深遞給她一張房卡和一套新衣服,然后再門外等她。
沈聽宴看到鏡子里面那張蒼白的臉,猶豫再三還是掏出了包里的口紅抹上,整個人恢復(fù)了大半的生氣。
沈聽宴抿了抿唇,食指拭去唇角多余的一抹紅,低頭的時候頭發(fā)散落下來,美艷不可方物。
她知道自己生的很好看,又在溫室里精心灌養(yǎng)多年,比平常的美女多了那么幾分說不出來的貴氣。
所以她出門的時候,程沈也是由衷的感嘆,“沈小姐真美。”
秦淮安端坐窗前,窗外陽光傾瀉,零零散散落在一盆含苞待放的芍藥上面。
任憑秦淮安見多識廣,但等到沈聽宴一身白裙坐在對面的時候,他的喉結(jié)還是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眼前這女子,仿佛與他隔了一個世紀(jì)那么遙遠(yuǎn)。
修長的指節(jié)松開又握緊,內(nèi)心那些洶涌的東西早已在這五年的光陰中學(xué)會了自己隱藏。
于是唇角微微上揚(yáng),放下手中的咖啡,指引她坐在對面,柔聲問道,“想喝什么?”
語言的魅力不容小覷,這次沒有了“沈小姐”的前綴,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比剛才親切了不少。
“不用了。”沈聽宴坐定,看著秦淮安,“秦總貴人事忙,聽宴也不好耽誤秦總的時間。而且聽宴家中還有很多事情未處理好?!?p> 秦淮安視線并未閃躲分毫,只是靜靜的看著沈聽宴不接話,眼中較剛剛多了絲情緒。
秦淮安有一雙太過勾人的瑞鳳眼,沈聽宴對男女之情涉獵不深,很快敗下陣來。
“我的意思是....”她移開雙目,低眸咬唇,“我爸爸年紀(jì)大了,不適合長時間待在監(jiān)獄里面,還請秦總盡快安排,聽宴.....”
秦淮安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眼前這個倒是不嬌柔做作,只是差了些膽量。
他伸出手來,扣住沈聽宴放在桌面的手。
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卻仿佛使對方受到了驚嚇,慌張之余下意識閃躲。
秦淮安也并未勉強(qiáng),抽回手淡淡開口,“沈小姐大家閨秀,秦某終究讓你為難了?!?p> 沈聽宴心下不妙,抬眸去看那雙眼,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了之前的溫柔,此時冷漠的可怕。
明明還是那樣俊美,卻一下子威嚴(yán)了不少。
“秦某向來不喜勉強(qiáng),”他面色不帶情緒,卻讓沈聽宴生了些畏懼,“沈小姐還是回去吧?!?p> 沈聽宴整個人愣住,身體僵硬不知所措。她從小到大何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只覺得面上滾燙,不用照鏡子已感受自己的窘迫。
此刻,沈聽宴的聽覺仿佛被這里的華麗璀璨改變,只見會所里面大理石拼貼無縫、光潔如鏡。又聽見古箏聲聲低響,咖啡香氣陶然,綿綿不絕在鼻尖蕩漾。她心中迷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秦淮安卻已起身準(zhǔn)備離去。
秦淮安今日主動找她,說明看到了她身上某些東西,或許是美貌,或許是其他。但從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秦淮安似乎需要的是膽識。
沈聽宴知道,只要秦淮安走出這個會所,她便永遠(yuǎn)失去了這唯一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