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邊緣線上的器官分離
菲德瑞克頭昏腦漲的站在卡桑德拉酒吧門前，他猶豫了一會，還是直接闖了進去。
菲德瑞克沒有流連于周圍震耳欲聾的DJ音樂，而是廢力的撥開人群來到吧臺之前，那個留著霹靂頭右臂上裝著動力爪的叫蘭迪的男人就等在吧臺后面。
菲德瑞克暈頭轉(zhuǎn)向的趴在吧臺上，蘭迪立刻給他倒了一杯雞尾酒。
菲德瑞克把酒杯推開，自顧自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掉到一個荒蕪的星球上，然后被一群狼給活生生咬死了?！?p> 這個男人并沒有理他，而是把菲德瑞克推掉的雞尾酒直接倒掉，又隨手給菲德瑞克倒了一杯紅酒。
菲德瑞克看了微笑的蘭迪一眼，他覺得自己口中也確實口渴難耐，于是索性把酒杯端起準(zhǔn)備把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可就在他喝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酒杯里紅酒變得粘稠了起來，而且味道也完全變了，直到他忍不住把喝進去的紅酒完全吐了出來，酒杯掉在地上碎成渣滓，菲德瑞克看著地上緩慢流動的紅色液體，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什么紅酒，而是滾燙的鮮血。
菲德瑞克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直到他猛然睜開眼睛被頭頂上的無影燈拉回現(xiàn)實，刺眼的燈光讓菲德瑞克難以集中精神，全身無力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手術(shù)臺上，菲德瑞克本以為這是有人在救治自己，但當(dāng)他勉強抬頭看時，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開腸破肚，站在手術(shù)臺旁的兩個醫(yī)生正在把他的左腎連同血管和透析管從他的身體拿出來。
“沒想到竟然是仿生腎，我們算是中頭彩了?！逼渲幸粋€個子較矮的醫(yī)生突然低聲說道，“不如我們直接把兩個腎全拿下來。”
另外一個個子較高的醫(yī)生皺眉看了矮醫(yī)生一眼，“怎么，你也想和海溫特的人一樣當(dāng)個器官販子？”
“我可沒有這么說?！?p> “只有必須這么做的時候，我們才會這么做，這就是我們和他們的區(qū)別。好了，準(zhǔn)備完全摘取。”
菲德瑞克聽到這句話之后才明白，這根本不是什么外科創(chuàng)傷手術(shù)，而是赤裸裸的活體器官摘??！他再一次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較矮的醫(yī)生被突然醒來的菲德瑞克嚇的跌倒在地上，
高個子醫(yī)生瞪大了眼睛的看著菲德瑞克，隨后他疑惑的問道，“你怎么還活著？！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還能醒過來？”
菲德瑞克像個瘋子一樣抓起旁邊的手術(shù)刀對這個醫(yī)生威脅道，“快把它放回去！快把我的腎放回去！”他滿頭大汗的握住手中的手術(shù)刀，這對于一個腎臟還暴露在空氣中的人類來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個子醫(yī)生的眼神冷靜下來，他把手中的手術(shù)刀丟到一旁，然后扒開了自己的面罩，里面露出了一個滿是胡茬的瘦削的男人的臉，他以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安慰道，“聽我說，這是一場意外，你這么激動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矮個子醫(yī)生也從地上爬起來摘下了面罩，里面露出了一張滿是雀斑非常幼稚的年輕女孩的臉蛋，她像見鬼了一樣看著臉色蒼白的菲德瑞克，“我們不知道你還活著，不是……你為什么還能活著？芮把你從外面帶回來的時候，你流了整整半桶的血?！?p> 菲德瑞克大口喘著粗氣，他心想自己現(xiàn)在哪怕沒死也快要被你們活活整死了，現(xiàn)在的他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痛意，卻變得非常想睡覺。
胡茬臉凝視著菲德瑞克劇烈起伏的胸膛，最后對雀斑女孩說道，“這個人不僅有兩顆仿生腎和兩只仿生手臂，而且還裝著一顆仿生心臟?！?p> “你們還在等什么？”虛弱不堪的菲德瑞克色厲內(nèi)荏的打斷了二人不合時宜的分析。
胡茬臉看了菲德瑞克一眼，他從旁邊的工具架上拿起一根巨型注射器，不由分說的插進了菲德瑞克胯部，菲德瑞克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腦中的困意被無限放大，雀斑女孩快速跑到菲德瑞克身邊扶住了他的頭，菲德瑞克就這么在這個素未相識的女孩的臂膀中進入了夢鄉(xiāng)。
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省人事多少次了，總有事情在他昏迷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著，這讓菲德瑞克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被命運束縛和愚弄的感覺。
等到他再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被一根巨大的麻繩束縛在了椅子上，而且面前坐滿了人，除了曾經(jīng)給他做器官摘除手術(shù)的那兩個醫(yī)生，還出現(xiàn)了幾個陌生人，一個有點胖的胖子，一對雙胞胎兄弟，一個背著狙擊槍的女人，還有一個脖子上戴著骨頭項鏈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善類的男人，菲德瑞克看了一眼自己被纏滿繃帶的腹部，以及全身各處都經(jīng)過簡單處理的咬傷，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害怕還是該對他們表示友好。
“你是破碎帝國的人？”高個子胡茬臉坐在一張爛桌子后面朝著菲德瑞克提問，爛桌子上擺著菲德瑞克的電荷步槍以及裝著禁衛(wèi)裝甲的黑匣子，他們甚至還找到了菲德瑞克沒有找到的那兩個裝著人格武器的玻璃鋼長盒。
“對！對對對！我是破碎帝國的一名侍從，名叫菲德瑞克?！狈频氯鹂思拥幕卮?，他有些高興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以為破碎帝國的名頭能夠幫自己從這群人里手里脫身。
“我對你的頭銜并不關(guān)心?！焙缒槹蜒b著禁衛(wèi)裝甲的盒子推到菲德瑞克面前，“打開它?！?p> 一個脖子戴著上骨頭項鏈的男人掏出匕首走到菲德瑞克旁邊為他割開了繩子。
菲德瑞克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但這個男人一邊搖頭一邊微笑著把他按回到了椅子上。
“你們要搶劫我嗎？”菲德瑞克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
人群中一個背著狙擊步槍的女人突然對胡茬臉不耐煩的提議道，“為什么不直接把他殺了，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還要救他，難道你們打算把他送回去？最近的他們的駐地離這里都有五六百公里?！?p> “不不不！”菲德瑞克急忙打斷了她，“聽我說！聽我說！我很有價值，你們把只要我送回到這個星球的任何一個破碎帝國的駐地，我保證你們都能獲得應(yīng)有的回報！”
“你看他的模樣，完完全全的一個廢物，一個騙子。”這個女人冷笑道。
胡茬臉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他把黑匣子踢到菲德瑞克身前，“打開它?！?p> 費德瑞克巡視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眾人，只能把手指放在生物編碼識別器上，黑匣子啪的一聲彈開，亮出了里面那具嶄新的帝國禁衛(wèi)裝甲。
房間里每個人的目光都被具在燈光下閃著幽暗光芒的裝甲所吸引，菲德瑞克立刻順?biāo)浦鄣恼T惑道，“看，這就是帝國的禁衛(wèi)裝甲，穿上它，普通的子彈根本不能拿你怎么樣，你們把我送回駐地，這樣的裝甲要十副我都能給你們?！?p>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先前給菲德瑞克松綁的那個男人疑問道，“這么厲害，不如讓你來給我們演示一下？”他剛說完就把裝甲硬生生的往菲德瑞克的身上套。
那個雀斑臉的小姑娘立刻提醒男人，“小心點，他的傷口是剛縫上的。”
背著狙擊槍的女人看著小姑娘笑了起來，“怎么，已經(jīng)開始心疼了？”
“你知道他浪費了我多少醫(yī)藥嗎？就這么死了不是便宜他了！”
不管這兩個女人如何爭論，禁衛(wèi)裝甲還是被套在了菲德瑞克的身上，說實話菲德瑞克是第一次穿上禁衛(wèi)裝甲，他本以為這東西會很笨重，但哪怕是受傷的他也沒有感到什么束縛和壓迫。菲德瑞克故作輕松的在這些人面前左右走動，并炫耀著帝國的先鋒科技結(jié)晶，“怎么樣？這可不是普通的動力裝甲，就跟超級戰(zhàn)士一樣，只要不是機械蜈蚣，一兩只機械族根本不會是你的對手。”
當(dāng)菲德瑞克提到機械族和動力裝甲這些名詞的時候，房間里的每個人都疑惑的看著菲德瑞克，菲德瑞克內(nèi)心也生出莫大的疑問，看來這些邊緣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想到這里菲德瑞克一時間有些欣喜，這些人不知道機械族就意味著這個星球可能根本沒有機械族，他只要想辦法回到帝國駐地，并且安全的度過自己的任期，就能如約回到碧翠絲身邊。
就在菲德瑞克還在為此而暗暗高興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戴著項鏈的男人正舉著一把小型的手槍指著自己的胸口，“不不不，”菲德瑞克急忙后退，“你們不能拿我做實驗，我可以把它脫下來設(shè)置為暫時激活狀態(tài)，你們直接對著盔甲射擊?！?p> 說完菲德瑞克就抬手要把盔甲脫下來，但他還沒開始脫，一聲槍響接著一聲悶響就傳到了菲德瑞克的耳朵里，菲德瑞克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胸口處禁衛(wèi)裝甲的彈痕，他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恐懼和怒意，并且強行堆起笑臉，“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們吧？”
人群中的一個胖子迅速湊到菲德瑞克的身前觀摩著禁衛(wèi)裝甲胸甲上的那道淺淺的彈痕，他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菲德瑞克，然而那個戴著骨頭項鏈的男人又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的突擊步槍，他指著菲德瑞克，“自動手槍彈本來就像滋尿一樣，不如試試這個?！?p> 菲德瑞克驚慌失措的舉起雙手，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根距離自己胸口不到兩米黑色槍管，只能閉上眼睛祈禱自己大難不死。
“夠了，斑狗，”坐在一旁的胡茬臉厲聲制止，“你沒有腦子嗎？在這里開火，你就不怕流彈傷到我們？”
被稱做斑狗的骨頭項鏈男聽到胡茬臉的話后撇了撇嘴，意猶未盡的關(guān)上了保險。
“我們可以送你回去，”胡茬臉看著驚魂未定的菲德瑞克說道，“雖然我不相信你們的人會像你說的這么慷慨，但我希望此舉能夠讓我們伊芙加登公約收獲到你們破碎帝國的善意。大概三十天之后，也就是素季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會派人送你回去?！?p> 菲德瑞克破啼為笑，但他又追問道，“為什么要三十天之后？”
“因為有毒塵埃就快來了，它正自西向東橫掃整個北半球的溫帶，而你們離我們最近的據(jù)點剛好在我們的東邊，有五百多公里，你不想走到一半因為有毒塵?；忌夏[瘤吧？”
菲德瑞克思索了幾秒，最后還是激動的對胡茬臉說道，“謝謝！謝謝！”
對于胡茬臉的決定，房間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就連那個叫斑狗的瘋子也無話可說，唯獨那個背著狙擊槍的那個女人站起來反駁，“我們?yōu)槭裁匆獛退?，他跟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
胡茬臉并沒有理會任何她，而是直接起身打開房門離開了屋子，他離開之后，房間里的人立刻輕松了許多，斑狗撲到菲德瑞克的面前仔細的觀察著他身上的裝甲，菲德瑞克尷尬的把盔甲脫了下來，任由他觀摩，而那個矮個子女孩卻把興趣放在了菲德瑞克本人身上，她仔細的看著菲德瑞克的左右臂，并且不斷的嘀咕著，“好像跟真的一樣。”說著說著她還狠狠的掐了一下菲德瑞克手臂，菲德瑞克疼的直接縮回了手。
那個女孩抬頭笑著道歉，“抱歉，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痛……既然老大讓你留下了，那你暫時就是我們的朋友，不如讓我來給你介紹我們這些人吧？”
菲德瑞克表面上陪著笑，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剛才沒多久，這個看起來甜美的女孩還拿著手術(shù)刀要割自己的器官。
“我們雷鳴哨站總共有十一個人，剛才開槍打你的那個是我們站的突擊手，他叫斑狗，我們都叫他斑，他并不是不喜歡你，只不過他一直都有點暴力傾向，”小女孩指著那個正在研究菲德瑞克電荷步槍的項鏈男，“順帶一提，他脖子上的那個骨頭項鏈?zhǔn)怯檬畮讉€人的頭骨碎片做的。”
菲德瑞克咽了咽喉嚨，小女孩又指著已經(jīng)背槍出門的那個女人，“她是我們站的狙擊手，名字叫百合，不過你千萬不要喊她的這個名字，我們一般都叫她雷姐，她的槍法很好，她的身材也很好！不過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她和斑之間正在鬧矛盾……千萬不要說是我跟你說的！他們兩個是這個哨站駐扎的最久的人，連老大來的都沒有他們早……”
“還有那個胖胖的男孩，他叫清溪，我們都叫他溪兒哥，在來這里之前他就一直跟著老大，他是我們站的廚師，”女孩指著正蹲在地上觀察菲德瑞克禁衛(wèi)裝甲的那個胖子，“而且他還是一名種植專家，外面的一大片馬鈴薯田都是由他一個人打理的，我們已經(jīng)有將近一年沒有遇到過枯萎病了，他能在我們哨站真的是我們的幸運，不過他做的飯菜真的不怎么樣……”
女孩剛說完，這個胖子就起身走到菲德瑞克身邊白了女孩一眼，“至少你們沒有食物中毒。”然后他又對菲德瑞克友好的說道，“既然老大都讓你留下來了，我也表示歡迎。”
菲德瑞克禮貌的回禮，他目送胖男孩離開屋子，又把目光放到屋子里另外一對雙胞胎兄弟身上，菲德瑞克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對雙胞胎，因為自從自己醒來之后，這對雙胞胎的目光一直都是自己身上，從來沒有轉(zhuǎn)移開過，他們兩個看起來都在二十歲左右，非常年輕，而且都穿著一具薄薄的防彈背心，等菲德瑞克仔細看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的身體都不健全，一個人的左臂袖口什么都沒有，一個人的右臂袖口也被門口吹進來的風(fēng)吹的左右搖擺，而且菲德瑞克也突然明白他們兩個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的仿生手臂，這時小女孩在旁邊小聲說道，“他們兩個是我們站的機械師和手工師，頭發(fā)有點黃黃的是哥哥，叫本，頭發(fā)全黑的那個是弟弟，叫真，你可以叫他們小本和小真，老大剛開始就是打算卸下你的這雙仿生臂給他們用，但沒想到你醒了過來?！毙∨⒄f到這里朝著菲德瑞克吐了吐舌頭，“他們兩個人話并不多，但都是非?？康米〉娜恕！?p> 菲德瑞克朝著他們點頭示意，沒想到那兩兄弟也非常有禮貌的對著菲德瑞克回禮。
“還有就是老大，就是救你的那個胡茬臉，他叫德雷古，是我們的戰(zhàn)術(shù)隊長，也是我們站唯一的醫(yī)生，他救過我們這里所有人的命，我非常尊敬他！當(dāng)然我也不差！他還有一個尾名叫隼，不過他不喜歡跟他不親近的人這么叫他，我就可以！還有我，我叫小美，是一名實習(xí)基地醫(yī)生，基地派我來這里向老大學(xué)習(xí)?！?p> 菲德瑞克笑了笑，他看著這個女孩清澈的眼睛，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和這里的其他人完全不同，似乎她的眼中有某種東西是其他人所沒有的，就像碧翠絲一樣，菲德瑞克好奇的問道，“你來這里多久了？”
“不到一年，”小美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菲德瑞克剛想繼續(xù)問話，卻突然被斑狗抓到了桌子旁邊，他著急的問道，“你這把槍的扳機為什么我扣不動？”
菲德瑞克愣了一會，之后他小心的解釋道，“因為我的生物編碼已經(jīng)跟它綁定了，就像一種契約一樣，只有我能使用?！?p> “什么？”斑狗怒不可遏的捏著菲德瑞克的脖子，“那這身裝甲呢？我也用不了？”
菲德瑞克一邊陪笑一邊心虛的點了點頭，斑狗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要發(fā)狂了的模樣，小美反應(yīng)迅速的把菲德瑞克從他手里搶了過來，菲德瑞克立刻安慰這個快要發(fā)癲的家伙，“不用擔(dān)心！不用擔(dān)心！生物編碼是可以用破譯器破解的！等我回到帝國駐地，我可以把它們調(diào)回到初始狀態(tài)，讓它們的主人變成你。”
斑狗聽到菲德瑞克的話立刻笑了起來，他用電荷步槍的槍托指著菲德瑞克威脅到，“好好好，等到了素象，我親自送你回家！你把它們都給我！至于現(xiàn)在……”他一邊說一邊把裝甲和電荷步槍背在了自己身上，“你不介意我先替你保管它們吧？”
菲德瑞克抬起手向后退了兩步，他緊張的點了點頭，直到斑狗提著東西離開之后，他才徹底松了口氣。
“不用害怕，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小美看著斑狗離開后也松了口氣，“我聽說斑狗以前是一個特別好的人……不過人是會變得……”
至此小屋內(nèi)已經(jīng)空蕩蕩的只剩下菲德瑞克和小美。
“還有誰呢？”小美掰著手指頭自言自語，“對了，還有閃靈和飛鵠，他們也是一對情侶！現(xiàn)在都在外面狩獵，馬上有毒塵埃就要來了，他們要為我們準(zhǔn)備食物，大概要四五天才回來，到時候你會見到他們的?！?p> “還有……還有……芮！”小美笑著看著菲德瑞克，“就是她把你從狼群里救回來的，她現(xiàn)在正在外面站崗，你可要好好謝謝她！”
小美帶著菲德瑞克走出門，她指著遠處一顆樹下，“她就在那里，你還不去好好謝謝她！”
菲德瑞克順著小美的目光看去，他確實看到一個扎著長馬尾的女人正靠在樹下小憩，菲德瑞克又看了一眼周圍，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然而他目光所及的只有幾棟大小不一的磚房，磚房群的后面是一座陡峭的山崖，這里是一處極淺的山谷區(qū)，前面的遠處，也就是那個女人所休憩的樹的旁邊，還矗立著一座哨塔，哨塔的周圍還隨意搭建著五六張破爛的太陽能板，當(dāng)然最刺眼的還是飄揚在哨塔上的那面紅色旗幟，旗幟上畫著一個黑色號角，號角的周圍好像還畫著幾顆星星，這大概是他們這個星球公約組織的旗幟。
這就是菲德瑞克眼中目所能及的一切。
這就是小美口中的雷鳴哨站。
菲德瑞克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里撐過三十天，他只能看一眼壞笑的小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不堪的衣服，嘗試著以一個帝國紳士該有的優(yōu)雅步伐去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好好的向其道謝，但身體到處都存在的傷口讓他很難保持那份矜持，所以他最后還是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到那顆樹下。
等菲德瑞克走到那個女人身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也在看著自己，這個女人英氣的眉毛和清秀的臉不經(jīng)意間勾起了菲德瑞克的某段回憶，四目相對之間，菲德瑞克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哪里見過，等到他覺得這個女人越看越熟悉的時候，他像個瘋子一樣跑到這個女人的身前抓著她的肩膀?qū)χ哪樧笄朴铱?，最后他也成功的吃到了這個女人的響亮的一巴掌。
菲德瑞克并不在意，他一邊回頭看著女人一邊失魂落魄的跑開，最終他來到一片曠野。
菲德瑞克抬頭瞇著眼睛看著萬里無云的晴空，他大概看了十多分鐘，最后蜷縮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就像一只鴕鳥一樣接受了這悲慘而又戲劇性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