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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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低吟,
趙仙客低頭念著內(nèi)省的數(shù)種方言,最出名的哪一種,也就是前世少數(shù)民族語言,然后……
音樂起……
趙仙客那幾乎刻進DNA一般的歌詞,便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我在仰望……”
僅僅半句,
賽金花便從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就好似被觸及到了靈魂。
“月亮之上,”
張恒也站了起來,
只是,
他不是激動,而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到手指甲不知何時,扣進了掌心,卻沒有半點知覺,
“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就好像世界的中心,
不僅僅是本就感興趣的周萍跟趙琳,就連盛明月,趙品,朱平這幾個人也不由的挪向了作曲室門口,
難以置信的看著引吭高歌的趙仙客,
好絕的曲子,
好高的調(diào),
然后,來不及等眾人聽膩,趙仙客嗓音一轉(zhuǎn),低沉的唱道:“我等待,我想象,我的靈魂……”
說唱!
這里面還有TM的說唱?
而且,
這說唱不僅僅沒有打斷歌曲的節(jié)奏,反而融合的恰到好處,就好像本該如此一樣。
組合曲,
這是組合曲,
賈意幾乎是瞬間便握緊拳頭,在眼前狠狠的揮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做這么個動作,反正就是感覺不做這個動作,憋得難受。
杜恨,
不知何時,
放下了環(huán)抱在身前的手臂,
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這首歌,與當(dāng)今市場流行的那種哀嘆,低吟,苦情完全不同,它就好似一股狂風(fēng),
肆意妄為,
直抒胸臆,
就像這院子里的大黃風(fēng),
就像這院子不遠處的沙礫……
驚艷,
無與倫比的驚艷,
甚至,別說這個世界,從未聽過的人,就哪怕是前世那些已經(jīng)耳朵聽的起了繭子的人,真的,如果,如果,這些人愿意放下心頭那一點點的偏見,認認真真的去聽一遍,他也照樣會有驚艷之感。
吉他弦動,
就連趙仙客那不善于唱歌的粗糙處理,在這一刻,都有一種狂放不羈的感覺。
幾乎是半首歌都沒有唱完……
“我要。”
賽金花便扭頭,喘粗氣一般的盯著杜恨,堅定道:“我要這首歌。”
不僅僅是賽金花,
就連賈意也是目光堅定,第一次大膽的直直盯著杜恨,開口道:“買下它。”
咚
張恒幾乎是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
敗了,
毫無疑問的敗了,
跟這首歌相比,自己那首星語真的就好像是無病呻吟一樣,俗,俗不可耐,不僅俗,而且爛,爛到透頂,
憑什么?
對啊!
憑什么?
憑什么這么一個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個人來的破鄉(xiāng)下,會有這種人,會出現(xiàn)這種歌?
“呼”
瞳孔好像在冒火,
周萍死死的盯著趙仙客的臉,似餓極了的狼,終于看到了肉,
趙琳雙拳緊握,激動的有些難以自持,這就是趙仙客?這就是那個他們口口聲聲講訴里一無是處的趙仙客?
不,
絕不是,
尤其趙仙客唱到中間那一段方言的時候,更是有一種讓趙琳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錯了,
真的錯了,
這個人絕不可能是那個追了一個女生七年,還沒有追到手的渣渣,
他
是
天才吧!
一曲唱吧!
趙仙客屁股離不開椅子,只是輕輕的松開了彈吉他的手,久久無言,
然后……
杜恨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我或許,
真的小看了他。
“好聽。”
周萍率先鼓掌,鼓掌還不算,還恨不能代替吉他,擠進趙仙客的懷里,渾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張恒的眼睛瞪的更直了,
回來,
說好的只做我一個人的小棉襖呢?
無人不在注視著趙仙客,
無論以前如何,
這一刻,他確確實實是泛著光,
如果說,
編故事,寫劇本,只是讓人對他有所改觀的話,
那么現(xiàn)在,
那么在這一曲之后,就連趙品,朱平,盛明月這幾個深受原主之害的人,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是瞎子,呆子,傻子,
尤其是盛明月,
她甚至用力的揉起了自己的眼睛,跟耳朵,腦子里回響著趙仙客說的那句話,
我賣歌能賺錢,
能嗎?
“多少錢?”
賽金花幾乎是掐著趙仙客的肩膀,吃人般詢問:“這歌我真的感覺我好像上輩子就唱過一樣,賣給我吧!無論多少錢我都買?!?p> 賈意也在旁邊很激動,不過,他還是留了一份理智,拉了搭檔幾下,示意她不要著急,
杜恨走了過來,
或許還有些拉不下臉,不過,賽金花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他也不得不低頭看著趙仙客,猶豫了一下道:“開個價吧!”
撲通
張恒的一顆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敗了,
徹底的敗了,
無須評價,單單是一句開價吧!他就敗的五體投地。
起身,
張恒慢慢往外走,然后便聽道:“八十萬?!?p> “多少?”
賈意驚呼,
甚至就連張恒都倏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趙仙客,剛才他承認自己徹底失敗的時候,都沒有咬牙切齒,這會,卻是自覺不自覺的便咬緊了牙關(guān),用力之大,甚至隱隱有鐵銹的味道在口齒間蔓延……
八十萬?
你也是真的敢開口??!
“呼”
杜恨呼出一口濁氣,然后問道:“你知不知道八十萬是什么概念?”
“知道!”
趙仙客點頭,
他還真的知道,
沒辦法,
他從一開始就是打著賣歌換錢,然后拍電視劇的念頭,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作曲的行情,這個世界確實因為對抄襲的重點打擊,無論是編劇還是作曲家,作詞人的待遇都比前世要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但是,
好的真有限,
就單以作曲為例,一首歌,新手價格是十到二十萬,然后六線作曲家可以拿二十到三十萬,五線作曲家是四十萬以上,而想要一首歌賣八十萬,不僅僅這首歌要足夠驚艷,而且,作曲家最起碼也要達到三線,
三線作曲家可已經(jīng)是省電視臺的中流砥柱了。
“知道,知道你還敢要八十萬?”
杜恨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仙客,然后緩緩一笑,
他決定收回因為這首歌而對趙仙客有些改觀的印象,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
沒見過市面,稍微有點本事嗎,就以為自己真的與眾不同了。
“實話實說,八十萬,我們付得起,關(guān)鍵是……你覺得你值嗎?”
“值?!?p> 趙仙客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有些理直氣壯,然后抬頭看著杜恨道:“不僅值,而且,這首歌八十萬你們還只能買到三年的演唱權(quán),三年之后,這歌還是歸我自己?!?p> 說罷!
萬籟俱寂,
杜恨甚至差點一不小心,捏碎自己的手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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