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8年的時轉(zhuǎn)眼即逝。
長文今年12歲,原本帥氣的小孩變成一個帥氣的少年,8八年的時間改變了許多,習慣了新的家庭和生活,習慣了叫姐姐妹妹和媽媽,也習慣了新名字“江文”。
這個名字是5歲的時候葉梅幫他改的,說是換個名字開始新的生活,之后長文就一直用“江文”這個名字了。
一切好像都以改變,江文是這么覺得的。
“好像沒什么不好的?!?p> 坐在草地上的的長文一邊嘟囔著,一邊看向不遠處河流里玩耍的姐妹二人。
姐姐江柳,今年15歲,5區(qū)第3初中的校花,瓜子臉有點嬰兒肥,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仿佛會說話,小鼻子小嘴唇晶瑩剔透飽滿紅潤,只要外長幾年必定是一個女神級別的大美女。
母親葉梅有時還調(diào)侃小屁孩真早熟,還知道?;ㄖ惖?,每次都把大姐說的面紅耳赤的。
妹妹江曉,今年12歲,和江文同歲,但江文比江曉大4個月,所以她是妹妹,對于這點江曉一直不服,有事沒事就要找江文講道理。
也不知道跟他同歲的江曉哪來這么多的道理?12歲的江文有些想不通。
但是江曉長的很可愛江文和江柳都很寵著這個小公主,只有母親會時不時訓(xùn)斥幾句江曉,每次被訓(xùn)的江曉都會來找江文一起睡來尋求安慰。
江文對此早已習慣,只是姐姐江柳在上初二之后會為此生氣,有時還要擠在江文和江曉中間睡覺。
母親葉梅對此也是不管不顧,偶爾看到也是笑罵一句“小混蛋們,翅膀都硬了…”之類的。
江柳前幾次被葉梅看到都會很緊張,但時間久了葉梅也沒說什么江柳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后面幾次被看都也都不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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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看著河流岸邊坐在草地上的江文,大眼睛轉(zhuǎn)咯轉(zhuǎn)一臉笑容的問道:“江文,你要不要一起來玩水呀?可好玩了?!?p> 看著一臉笑容的江曉,江文心里不由一慌,他還記得前幾天上游泳館被江曉扒褲子的場景,慌忙回應(yīng)道:“不玩!”
說完江文也不看江柳和江曉玩水了,小跑回車里睡覺去了。
——
江文再次醒來就看見一左一右躺在自己身邊的姐姐和妹妹,咧了咧嘴,把發(fā)麻的胳膊和大腿抽了出來。
小心翼翼的越過后座來到副駕駛,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葉梅,又看了看車外的景色好奇問道:“媽,回去這么早???我們這不是回家的路吧?這時去哪???”
葉梅聽到江文的問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兒子。
在江文剛睡著沒一會葉梅就接到了7區(qū)養(yǎng)老院的電話,電話里說長岸快不行了,讓她們快點過來一趟。
長岸是3區(qū)孤兒院的那個老頭院長,在江文6歲的時候孤兒院維持不下去了,無奈關(guān)門,之后葉梅給院長找了家不錯的養(yǎng)老院在哪里度過晚年。
葉梅時不時就會帶著江文他們?nèi)タ赐显洪L,但江文他們不知道老院長在2年前得了癌癥,這件事只有葉梅和老院長自己知道。
葉梅提議帶著老院長去治療,但被老院長給拒絕了,高昂的治療費用就連葉梅她們家這種小有資產(chǎn)的家庭也承擔不起,勸了兩次也就不在勸。
但老院長要求江文每周都來看望自己一次,葉梅也悻然答應(yīng)。
見葉梅沉默不答,又看見了熟悉的街景,江文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
沒過多久[3區(qū)醫(yī)療養(yǎng)老院]的牌匾映入眼簾后,江文心里一慌。
江文12歲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江文從4歲那次覺醒之后就變得格外聰明,老師講過的東西一學(xué)就會,而且他還過目不忘,思維更是伴隨著時間和經(jīng)歷愈發(fā)成熟。
江文每次來這家養(yǎng)老院都會提心吊膽,因為他每次來院長爺爺就會更老一分,江文在網(wǎng)上查過70多歲的老人是什么樣子的,所以江文他才害怕。
看著副駕駛消沉的江文,葉梅輕聲說道:“走吧兒子,長岸院長…想見你?!比~梅撫摸了一下江文的腦袋就推開車門去叫醒后座還在睡覺的兩姐妹。
蘇醒的二女看氣氛不對也沒好奇的問這問那,只是跟著葉梅沉默地走進養(yǎng)老院里。
養(yǎng)老院3樓307,看著這間屋子里熟悉的老頭,江文的鼻子一陣酸意涌了上來,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江文努力控制著眼淚不讓它們滑落出來,勉強擠出個笑容推門進去:
“爺…爺爺,我來看…你來了。”
江文努力的控制著眼淚和哽咽的語氣,他不想讓老頭看見他哭,江文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但他就是想這么去做。
聽見江文的聲音,老頭渾濁的雙眼蹦發(fā)了些許的生機,老頭費力得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口,就看見了讓他這個老頭日夜牽掛的孩子。
盡管這個孩子現(xiàn)在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也沒法打消對這個孩子的牽掛和喜愛:“小文…過來…讓…爺爺在…看看你…”
老頭想露出一個微笑,但這太難了,他的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身軀已經(jīng)僵硬,能挺到現(xiàn)在的他全靠一口氣支撐著。
他想在看看,看看他收養(yǎng)的那些孩子們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想在看看他最疼愛的江文過的怎么樣?
盡管江文每周都會來一次,但是他就是看不夠!他想每天看著!就那么看著。
江文走到老頭的身前用力握住老頭伸出來的枯手,仿佛他只要用力握著老頭的手,老頭就不會走:
“爺爺,我在這呢…”
江文努力的控制著情緒,眼睛瞪圓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江文哽咽的聲音也讓病床上的老頭和門口的母女三人知道了現(xiàn)在的少年現(xiàn)在是有多么的悲傷。
老頭看著江文血紅的眼睛一愣,渾濁雙眼里的亮光更甚幾分,仿佛見到了瑰寶和寶物。
老頭覺得自己死前該教給這個孩子點東西,他那干枯發(fā)僵的身軀也仿佛充滿了活力。
老頭主動得把手從少年的手機抽了出來,覆蓋到了少年的頭發(fā)上,笑著說:“孩子,生命是有時長的,就像我…我到了我應(yīng)到的時長我就會死去,而我死后也不會消失……”
老頭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但江文還是努力的記住每一個字,眼淚流過臉龐江文也不自覺。
“我會變成……我會…變成雨…在你身旁…”
………
“小文啊…你要記住,用心去愛…用心去看,這世上并不怎么美好…不要太過相信你的眼睛…”
“你要學(xué)會如何變得強大…如何去保護你的家人,這樣你才不會在社會上被欺負……”
最后一句話仿佛抽干了老頭所有的體力攤靠在病床上,嘴里還呢喃著什么,江文聽不清,他只是跪在床頭邊嗚咽痛哭著。
“好想在多看看…好想…”
老頭和上了雙眼,一行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午后的陽光撒下歇照在老頭干枯的面龐上。
葉梅拉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姐妹坐到對著門口的休息椅上,默默地看著病房里的場景,眼淚從她精致的面龐上流下…最終“滴”的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