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疼的齜牙咧嘴。
這些日子過慣了好日子。
薛萬徹有點受不了。
埋怨道:“你還說是親朋呢?你這樣對待姑父的?”
李佑給薛萬徹包扎好。
這才說道,“十五爹(唐朝姑父稱呼為爹,)李勣不是常常說你不可為主將的嗎?你想不想當(dāng)主將?”
薛萬徹撇了一眼,“怎么?你還想招攬我?”
李佑點點頭,“那是啊,十五爹你可是明將啊。當(dāng)年父皇發(fā)動玄武門之變,你可是差點把秦王府都揚了?!?p> 薛萬徹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李佑知道薛萬徹就是一個野心家,他其實很得意當(dāng)初作為。
當(dāng)時李元吉死了,但是他還是不管不顧,和東宮翊衛(wèi)車騎將軍馮立、屈唾至直府左車騎謝叔方率東宮、齊府精兵2000人趕來,猛攻玄武門,守門兵拼死力守,薛萬徹見久攻不下,率軍攻打秦府。
差點把李世民一家老小全家弄完。
就這種仇恨。
李世民還說,“此皆忠于所事,義士也?!?p> 不僅赦免了薛萬徹。
還重用起來。
任命為右領(lǐng)軍將軍。
薛萬徹搖搖頭,“你說這些有什么用?請速殺我?!?p> 李佑饒有興趣的說,“十五爹,我可不敢背負弒親禽獸的罵名?!?p> 薛萬徹氣極,“你殺也不殺,放也不放。你難道還真想我投降?”
李佑適時點了點頭。
薛萬徹翻了個白眼,“我是不可能投降的?!?p> 李佑起身擦了擦手,“你已經(jīng)投降了啊?!?p> 薛萬徹?zé)o語,“你說什么?”
李佑開始報菜名,“大隋左御衛(wèi)大將軍薛世雄之子,大唐武安郡公朔州道行軍副總管駙馬都尉薛萬徹已經(jīng)向奉天誅逆總兵官李佑投降了。”
薛萬徹仿佛是看到了一個瘋子,怒極反笑,“贊(李佑,字贊),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李佑根本沒理會薛萬徹,反而是發(fā)號施令,“封薛萬徹為奉天討逆先鋒官?!?p> 薛萬徹啞然失笑,“大外甥,你到底在干什么?演大戲嗎?”
李佑說道,“假亦真時真亦假。”
薛萬徹默念了這句話幾遍,大概弄明白了一些。
難道說?
只聽見李佑喊來幾個事務(wù)官,“既然薛將軍已經(jīng)是我的先鋒官,那我要你們速度把薛將軍的旗幟趕制出來,今天下午我要用。”
薛萬徹見李佑如此兒戲,反而不緊張了。
不過也竟然沒有什么反感。
這當(dāng)然是朱祁鎮(zhèn)的技能在起作用。
薛萬徹覺得李佑這樣幼稚的挑撥真的有用嗎?
好奇心起來。
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你還造反呢?你這么拙劣的手段,莫非李勣看不透?”
李佑隨手拿起一快桃花糕,吃了一口,這才說道,“李勣是一定看得出來的。因為他知道你薛萬徹是個聰明人,跟著我造反有什么意義呢?”
薛萬徹不解,“那你搞這些華而不實的手段干什么?”
李佑淡淡說,“可是只要我能攻下襄州,那么你是不是就投降了?”
薛萬徹眼睛一愣,“莫說你攻下襄州,就是你攻下洛陽,我都不會投降你這個小輩。”
李佑不慌不忙,又吃起蛋羹,含糊不清地說道,“那你說李勣這幾萬人被我打敗了,有什么后果?”
“不可能!”
“我是說假如?!?p> “李勣作為除了李靖外第一武將,必然不會收到什么大的懲罰,皇帝也會找個人背鍋,然后……”說到這,薛萬徹突然眼睛一縮。
薛萬徹本來就是執(zhí)著出城,再加上身為副帥,卻被俘虜。
這一定是個巨大巨大的錯誤。
要是皇帝知道。
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到時候李勣要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添油加醋說戰(zhàn)敗全都是薛萬徹的錯。
都怪薛萬徹不聽將令,這才造成的潰敗。
薛萬徹一想到這種后果。
就感覺脊背發(fā)涼。
但是人一但陷入絕境。
就會產(chǎn)生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仿佛在說服李佑也仿佛在安慰自己,“懋功和我多年朋友,出生入死,應(yīng)該不會出賣我的。”
“若萬徹,則勇而無謀,難以獨任。這可是李勣和李靖討論你的水平時所說的話。
“可是……”
“沒什么可是,當(dāng)年揚廣和楊勇,李建成和父皇可是同父同母,還有我和父皇。父子兄弟尚且兵戎相見,何況你和李勣只是工作搭檔?!?p> 一時之間薛萬徹心亂如麻。
不過鎮(zhèn)靜下來。
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多疑,李佑都不一定能打敗李勣呢,自己就在考慮城破之后的事情。
“等你攻下襄州再說。”
“一言為定?!?p> 李佑斬金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