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部尚書眼睛一暗示。
左陽虛就站了出來。
似乎是不懂上意,開始反駁,“可是娼妓業(yè)是按照商稅收的,收入可觀,上個月收了四十多萬貫。一年能帶來近五百多萬的稅收?!?p> 確實有點兒多,李佑在一瞬間都快動搖了。
但是李佑也就動搖了一下,就又想到了一些別的。
左陽虛這人,沒有格局。
格局啊,格局。
其實服務業(yè)中正規(guī)服務也很掙錢的,李佑穿越前去按摩啥的,也沒玩葷的。
感覺也物有所值。
去正規(guī)的澡堂洗澡,一樣的門庭若市。
于是只能開動腦筋,對群臣解釋一下,“我只是說不能搞娼妓業(yè),但是洗腳按摩等項目,朕又沒禁止。完全可以轉(zhuǎn)行做這些。”
向習文一聽這個就不困了,作為色中餓鬼的京師尹從摸魚狀態(tài)回歸,“陛下說的洗腳是什么?”
李佑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圖,上面全是洗腳流程,給眾臣工看了,“這就是洗腳。”
這些人一看也覺得可行,因為能上妓院嫖的人,必然是家境不錯。
性資源其實不缺。
大家去青樓,也不過是搞個氣氛而已,談事情,此時這種最好。
這樣洗腳的流程其實也算不錯了。
左陽虛還是不死心,“可是這樣子收的稅收就變少了,而且這么多靠姑娘生活的龜公仆人老鴇護院怎么生活?都失業(yè)了,會帶來很多治安問題的。”
妓院版百萬漕工衣食所系?
這些寄生蟲,管他們?nèi)ニ溃?p> 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嗎?
不都是為了掙快錢,這種人可以說是最可恨的。
李佑內(nèi)心原本準備讓他廣東行,現(xiàn)在這話一出,已經(jīng)給這廝判了死刑。
這要是說他沒收錢,打死也不信。
沒看到其他人都沒啥反應,就他能。
不再提這個問題了,這人腦子有問題。
也不用多講了。
這是關(guān)乎執(zhí)政合法性的政策。
首先李佑不可能打著以忠孝治天下,他可是“大孝子”,反了李世民,雖然號稱是李元吉的兒子,但是南唐的官員那是門清。
李佑就是不忠不孝的逆子。
怎么可能提什么忠孝?
這不大笑話嗎?
所以當然是以民為本為主要意識形態(tài)。
而且李佑早就和唐羽搞了一套可持續(xù)性竭澤而漁的計劃。
就和足浴店一樣,很多號稱綠色。
但是還是有特殊服務在里面。
既然有,那就可以隔個幾個月就去掃一次黃,畢竟這生意也是暴利行業(yè),屢禁不止。
到時候巨額罰款不就可以了。
而且當這種東西轉(zhuǎn)入非法行當,利潤會讓人不少人更加趨之若鶩。
那么收買官員,尋求庇護,自然是順理成章的。
到時候掃黃加反腐,拔出蘿卜帶出泥,又可以干掉一群貪官,收繳他們的資產(chǎn)。
不就可持續(xù)了嗎?
再說發(fā)展點別的擦邊球的,不也行?
比如搞個跳舞唱歌特殊項目,跳點刺激的舞,唱點帶葷的歌詞。
不也很受人歡迎嗎?
這種東西還可以收特種經(jīng)營費,想要用這種擦邊球吸引顧客,都需要向朝廷繳一筆特殊經(jīng)營費。
這不比明晃晃的皮肉生意來的體面。
但是這種東西只能讓唐羽去默默做,不可能說出來,再說一個皇帝在朝堂上介紹洗腳已經(jīng)很不成體統(tǒng)了。
何況還有釣魚執(zhí)法的操作。
這要是明目張膽說出來,那不破壞自己圣天子的形象嗎?
無論如何,不管做什么事情,目的都是要讓自己人不憎恨自己。
堅固的堡壘,看起來是抵御外敵的,實際上防備自己的百姓的,每一條政策,每一座堡壘都是防備自己的民眾。
但是當把話給講透了,那堡壘和政策就沒有什么作用了。
且看明朝,潼關(guān)山海關(guān),哪個不是險境?
崇禎發(fā)出的每一份招安詔令,哪一個不是為了百姓?
但是它們沒一個有用。
險峻的關(guān)隘也沒有阻止敵人的腳步,它們不是被攻克,就是被自己人打開。
民眾才皇帝最好的堡壘,所以這些事情當然不能說出來。
人心散了,就啥都沒有了,底層農(nóng)民自然是支持李佑廢除娼妓的,但是不能讓他們知道李佑廢除之后的的釣魚執(zhí)法。
那會讓底層農(nóng)民失望。
人心在,萬丈高樓拔地起。人心散,天險重山無溝壑。
為了收拾人心。
李佑自然得要成為了一個受底層農(nóng)民尊敬的君主。
所以李佑必須無縫隙的安排各種大事,必須時刻抓住機會整頓內(nèi)政,而且必須在民眾最感興趣,大談特談的事情上獎勵或者懲罰。
很遺憾,禁止娼妓業(yè)正是李佑發(fā)現(xiàn)的,既不得罪很多人,又能討好民眾的政策了。
所以行動行動還是行動,李佑必須要用十足的行動來贏得民眾的支持和贊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