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戀戀不舍,思念想見
隨著三大神王煙消云散,這場因蕭陽而起的浩劫似乎已經(jīng)落下帷幕。
破碎的天地一片蒼涼,各處目光都停留在虛空中陷入沉寂的鳳簪神劍上,不知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
暴動過后的寧靜,似乎達到落針可聞的地步,驚愣在原地的眾人凝望著道景內(nèi)的鳳簪神劍,依舊精神緊繃,不敢松懈。
這次出界之路起起落落,太過于驚險,界內(nèi)真神,界外神王,他們不知道是否還會有變故發(fā)生,難以肯定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
“神明都退走了,結(jié)束了么?我們……真的渡過這次劫難了?”金曦輕聲開口,心中忐忑,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她若歸來,一切都將落幕,如不然,有我們在,你們亦可安然歸去?!毙勒嫒硕妒謱⒊鲆幻渡竦ぃ瑥埧谕谭?,渾身流霞。
“傳說現(xiàn)世,一切歸真,神話已永不可打破。”展松于心神恍惚間開口,聲音虛虛實實。
“以一己之力橫斷凡神兩道,古今大道路上注定難以逾越的不朽豐碑啊。”金沅輕嘆。
天地寂靜,道景倒映的遠方短時間內(nèi)宛如凝固成了一幅畫,蕭陽披頭散發(fā),注視著失去動靜的虛空洞,目光落在絢爛星河中央的九色朦朧區(qū)域,心緒飄離,神游過往。
火城月下,三年人間,爐洲禁區(qū),神葬天坑,神王現(xiàn)身,浴血而戰(zhàn),再到最后的生死訣別,種種回憶涌現(xiàn)心頭,一切都源于那場猶如天命所歸,緣分注定的劫落相遇,夢幻初始。
回首望去,不算寶界歲月,彼此間也離別近三年,今日終現(xiàn)身,能否將相見?可她在宇宙深處,現(xiàn)在能回來嗎?蕭陽唇齒微張,一聲呼喚堵在喉嚨中,欲出又止。
如今自己身在億萬里之外,沒有通神道行,能讓她聽見嗎?為何她沒動靜了,要離開了嗎?想到這里,蕭陽不禁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但還是下定決心,再過十息,他就沖過去,哪怕今日不能相見,他也想知道對方怎樣了,是否無恙,隔著無盡星空動用禁忌手段不會有損害吧?
展松似是看出蕭陽臉上泛濫出些許愁意,于是小聲問道:“蕭兄,你……不過去嗎?”
“我送你一程吧?!毙纻?cè)首,如是洞悉蕭陽心中執(zhí)念,指尖陰陽轉(zhuǎn)動。
然而,未等他有下一步動作,遠天忽地動蕩生風(fēng),沉寂不久的鳳簪神劍再度熠熠生輝,輕輕顫鳴一聲,旋即化作一道撕裂天空的絢爛長虹,轉(zhuǎn)念間橫跨億萬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瞬息落下,停于蕭陽身前,重新變回一枚精致優(yōu)美的白玉鳳簪。
望著眼前這枚熟悉的簪子,蕭陽稍作遲疑,旋即緩緩伸出手去,輕輕握住,感受到了一股溫潤的氣息。
“咚!”
道景之內(nèi),虛空洞轟鳴,淡薄而璀璨的青色光輝蕩漾而出,猶如一條橫亙整座人間的滔滔大河,極速浮動而出。
此刻,無需再望道景,抬眸看去,群山起伏的地平線盡頭,已然是光芒刺目,越發(fā)璀璨。眨眼之間,一條虛幻不定的青光大道直達蕭陽上空。
“來..”一道極其空靈的聲音響起,如暖陽春風(fēng)拂面,溫和而舒適,似潺潺溪水長流,柔和而動聽。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同一人在說話,相比此前令諸神驚悚忌憚的清冷與強勢,簡直判若兩人。
“還愣著做什么?”在蕭陽恍惚之際,又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源于生命寶樹,它跟在夏欣身邊,自然可以借助白玉簪構(gòu)建的道法橋梁傳達話語。
蕭陽聞言心海一顫,回過神來,望著璀璨的青光大道,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步幻滅,閃身而上。
此刻,在眾人眼中,天地恢復(fù)正常,這條橫亙?nèi)碎g山河之上的青光大道消散不見,隨著而去的還有蕭陽,甚至于道景中天地間的虛空洞都朦朧虛淡,內(nèi)部景象再也不可見。
而在蕭陽眼中,卻是宛若天地光陰逆流,日月陰陽更迭,又于轉(zhuǎn)念間,山河消失,四周群星閃耀,好似置身星空中,整個大宇宙在轉(zhuǎn)動。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橫渡宇宙,在夏欣的神通作用下瞬息跨越了千億光年?難道她就這樣隔著無盡星空將自己拘禁而去,離開了五行界?
眼前光怪陸離的玄奧景象令蕭陽分不清虛實,剛想運轉(zhuǎn)太上神眼通一窺究竟,便有一陣刺目的光照來,耀得他下意識抬手去遮擋。
待他見到彩光閃爍,急忙放下手臂,眼前所呈現(xiàn)正是虛空洞內(nèi)看到的燦爛星河中央。
九色浮光飄蕩,猶如彩云翻滾,氤氳蒸騰,有一種虛無縹緲的絢爛感。
“夏欣?!笔掙栞p喚,內(nèi)心激動不已,急忙伸手向前,卻發(fā)現(xiàn)無法觸碰這浮光,有一道永恒不朽的無形屏障橫亙在前,掌指抵觸的瞬間猶如花落水中,蕩起縷縷漣漪。
“想什么呢,這不過是道景顯化,你以為真到這來了?!鄙鼘殬涞拇蛉ぢ曧懫稹?p> 蕭陽聞言有些失望與遺憾,抵觸屏障的掌指貼了上去,輕輕拍了兩下,漣漪道道。
“這三年,受委屈了吧?!毕男廊岷偷穆曇繇懫?,隱隱帶著些許心疼。
蕭陽見這屏障不可打破,便也收回手掌,盯著飄蕩的浮光,有道迷迷糊糊的絕代倩影屹立其中,明明就在眼前,卻相隔了無盡星空,他笑著回應(yīng),“沒有?!?p> 浮光之中響起夏欣不滿的聲音,“都快死在別人手里了還說沒有,剛剛誰淚眼汪汪的喚我?”接著她又怪罪道:“為什么不用簪子,非得生死垂危等它主動復(fù)蘇,你看你現(xiàn)在大道根基都受損了?!?p> “我……我總不能一直都依靠你吧,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呢,寶界里面雖然兇險,但就只有那一回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后面我基本都還應(yīng)付得了,只是今日出現(xiàn)都是神王,我就算想用也得找機會啊,你真身又不在,若是簪子毀了,對你……”蕭陽輕聲解釋,說著說著眼眸便垂了下去。
殊不知,此刻的夏欣正在浮光之中笑容滿面,雖然這些年她身在宇宙深處,相隔太遠,又忙于行走星空禁區(qū),悟道修行,無法時刻關(guān)注蕭陽的動向,但每次玉簪內(nèi)蘊含的太上本源與心頭血自主復(fù)蘇,她都會心有所感,以此知道蕭陽正在經(jīng)歷什么。
譬如當初他煉化體內(nèi)火道法則失敗而險些身死,再到他被巔峰大能追殺,逼上絕路,最后是隔界虛空中的神靈追殺,以及即將斬殺方玲瓏時。
此外,夏欣有時停下來也會借助白玉發(fā)簪中的本源與心血感應(yīng),偷偷觀察蕭陽的動向,了解部分情況,對其生死安危可謂關(guān)照至極。
可惜,她深入宇宙太遠,絕大部分只能模模糊糊感應(yīng)到一些朦朧的景象碎片,無法清楚對方到底在做些什么。
不過有一點她關(guān)注的十分密切,自然便是蕭陽與金曦,這兩人有時似乎走的很近,令她十分不滿,曾決定回去時定好好教訓(xùn)一番。
所幸蕭陽并未有什么僭越舉動,否則一旦被發(fā)現(xiàn),可以說是完蛋了。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覺得我不如那些神明?”夏欣收斂笑容,故作一本正經(jīng)地質(zhì)問。
“你……道行再高,我也不能憑一根簪子就盲目自信的去抗衡神王吧,要知道你真身可以借此顯圣,當初我就直接用它將那些欺人太甚的神明殺光了,來一個殺一個,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笔掙栆荒樜亟忉?,他確實沒能想到,夏欣有這樣的本領(lǐng),早知如此,當時找到金沅時他便可以直接殺出寶界,根本無需去想著逼迫四大勢力妥協(xié),他們敢妄動,全數(shù)斬殺便是。
但他也不知道,那個時間段夏欣還在一方宇宙星墟所化的禁區(qū)中與幾大絕頂神王爭奪神物至寶,根本不可能顯圣相助。
當然,縱是如此,蕭陽若真動用發(fā)簪,照樣能輕易化解這場劫難,提前出界。
總的來說,還是他失算,沒能預(yù)料到。不過也正常,畢竟他又如何知曉當時夏欣的道行究竟有多高,即便玉簪內(nèi)的太上本源愈發(fā)強盛,可想以此去抗衡四大勢力背后的真神,就如同今日面對神王一般,心中沒底。
“歸根結(jié)底,他總是在為你著想,擔心簪子毀了,殃及你的真身,情有可原。畢竟今天面對的是神王,若是只靠簪子內(nèi)的力量,還真難以化解此局,一旦毀了,傷你根本,將誤了接下來的大道之路啊。所以你就別怪他了,再這樣,他都得哭了?!鄙鼘殬溟_口,隔著無形屏障與朦朧浮光,不知道真是勸解還是一唱一和。
蕭陽聞言心神一震,委屈盡褪,神色嚴謹?shù)溃骸澳氵@死樹在胡說八道什么啊,誰要哭了?”
“呵呵……”夏欣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柔聲道:“你喊我的時候明明眼含淚光,帶著哭腔,方才你滿臉的愁意失望,生怕我不搭理你,就這么走了似的,太久不見,想我了吧?!?p> 蕭陽頓時一臉的無地自容,但他還是不服軟,語無倫次卻故作強勢,“你聽錯了,我怎么可能會想你,巴不得你趕緊離開,再也不回來最好,免得你什么時候就和剛才那些神明一樣,將我豢養(yǎng)……然后吃了?!闭f到最后,他明顯底氣崩潰,腦袋稍偏微垂,鬢發(fā)垂落,遮住小半張臉,聲音也隨之弱了下去。
“哈哈哈?!备」鈨?nèi)的倩影搖動,掩嘴而笑,“快三年了,你還是這么喜歡口是心非,理由依舊這么拙劣?!痹捖?,夏欣又略帶威脅地說道:“等我回來,你再這樣口是心非,我可就要好好調(diào)教你了。”
蕭陽滿心愁怨,不想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干脆盤坐在道景虛空中,坐穩(wěn)身子問道:“你隔著星空出手,不會有損害吧?”
浮光中夏欣美眸閃動,笑顏如花,輕聲道:“這么擔心我啊,我干脆現(xiàn)在回來算了?!彼⒎钦f說而已,飽受近三年的相思,她此刻真的想要付諸行動,恨不得一步跨越這無盡星空,去到意中人身邊。
生命寶樹搭話道:“放心吧,你小娘子那枚鳳簪可遠勝你那支朱雀火羽,內(nèi)蘊通天大道法則,擁有莫測的威能,以她如今的道行催動,喚醒部分偉力,只要不遇上神道巔峰,跨星空殺幾個神王還是輕而易舉,不過若是它自主復(fù)蘇的話……”說到最后,它急忙住嘴,怕道破天機,招來因果。
蕭陽聞言很驚訝,低頭看著掌中瑩白的鳳簪,曾經(jīng)見識過它的厲害,也覺得可能真的要勝過朱雀火羽,但也不至于像生命寶樹所說的遠勝吧?畢竟朱雀火羽可是他們一族的至高圣物。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點,當即抬頭凝視浮光內(nèi)部的倩影,道:“夏欣,你達到什么境界了?!?p> “真神巔峰?!毕男垒p快地說道。
“?。俊笔掙枠O其震驚,當初在燼土夏欣才真神初期,才近三年,就直接晉升到巔峰了?
要知道,他自己可是在寶界待了近十年,才達到介于五六境之間的至高巔峰。雖說因為還沒做好準備,強行壓制了境界,但與夏欣相比,簡直是螢火比皓月,這樣下去,何日才能追上她的腳步,難不成要一直被她保護在身后,直到……難以抉擇那一天嗎?
想到這里,蕭陽不免內(nèi)心憂愁與痛苦,但他立刻打消了念頭,回到這種震撼之中,“太上神體”當真如此恐怖么?進境速度之快,令人汗顏,且境境攻破極致巔峰,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道基不扎實之類的問題。
以夏欣的實力,普天之下,古今世間,同境能以她抗衡的人屈指可數(shù),生死一戰(zhàn),自信如蕭陽自己都沒有信心取勝,他不止一次生出這種感覺。
頓時間,蕭陽覺得倍感壓力,并非是因為追不上夏欣犯愁,而是不想一直被對方護佑在身后,如同當年在燼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就是個沒用累贅,只會拖累于她。也許當年那一戰(zhàn)沒有自己,她也不會那么艱難吧?至少沒那么多顧及。
他希望有朝一日再有困境時可以一起面對,不想只能躲在后面,什么都無法改變。
說起來,除了在夏欣面前,似乎都是他一直在守護身邊人呢。
“小子,來日方長,無需氣餒,別看你小娘子進境極快,這兩三年,她可吃盡了苦頭,為了尋找先天神物和造化機緣,深入各方禁區(qū),沒少和神王血戰(zhàn),徘徊在生生死死間,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fù),所歷經(jīng)的天劫,不比你面對的兇險差?!鄙鼘殬湟馕渡铋L地說道。
蕭陽聞言不由自主的露出心疼之色,他暗嘆一聲又輕笑道:“還好沒有我這個累贅在身邊,不然麻煩就大了?!?p> “說什么呢,你才不是累贅。”夏欣語氣嚴厲,如果蕭陽在她面前,必定會挨她一個暴栗。
也正因為不在面前,少了一種……緊迫感,他變得自然了不少,目光閃爍間,略顯期待的問道:“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哼,不告訴你,剛才某人還說巴不得我不回來呢。”夏欣嬌嗔道。
蕭陽站起身來,道:“不說算了,你們不回來的話我就走了,我還得回去準備渡劫所需,跨過那場六境天劫。”
“還想故技重施,與我欲擒故縱呢?!毕男婪浅5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偽裝被無情揭穿,蕭陽惱羞成怒,雙掌同時拍在無形屏障上,透明漣漪劇烈擴散,似是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急忙轉(zhuǎn)身,背對著九色浮光,一手捂著心口,強行穩(wěn)定焦躁的情緒,在夏欣滿臉笑盈盈的注視下,他口吻遲疑地說道:“我……真的要走了,外面還有人在等我呢。”
“好吧。”夏欣也不想繼續(xù)逗他,于是說道:“我打算進行最后一次閉關(guān),將功法大道行至圓滿,打破真神領(lǐng)域的極致巔峰,之后便得開始沉淀壓制,以待將來躋身神王領(lǐng)域。不過呢,不會需要太久,最多一兩個月我就回來了?!?p> 蕭陽眼前一亮,聽到這里他不由得心中生起一抹喜悅,但喜悅的背后,又存在一種掙扎與痛苦。
“小子,你的六境天劫不簡單,恐怕要達到古來之最,所有切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必將灰飛煙滅。等我們回來,保你安然渡過此劫,畢竟你小娘子給你準備了不少嫁妝呢。”生命寶樹語氣嚴謹,只是到最后又打趣賤笑起來。
“什么嫁妝,你這死樹怎么總胡說八道?!笔掙栟D(zhuǎn)身,朝著浮光中狠狠瞪了一眼。
“這是事實,再說你這般拙劣的演技,能瞞住誰?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了,實則早已本心傾倒,深陷其中。說起來經(jīng)過這一番,不說整個五行界,至少今日通過道景手段映照此地的世人都會知曉,那個傳說中的靈地神體與燼土神體,乃是道侶?!鄙鼘殬涮觳慌碌夭慌?,故意刺激著蕭陽。
“別說了?!毕男篱_口,仿佛自蕭陽迷離的目光深處看清了其內(nèi)心的忐忑與掙扎。
“我……要走了?!笔掙栞p聲說道。
夏欣向前走了幾步,使得蕭陽眼前的浮光中的倩影清晰了些許,她無比迫切想要回去,撕裂這宇宙,跨越無量星空,去到他身邊。
但是,她還有路要走,必要保證自己道行圓滿,強大到可以對抗世間所有敵手,才能保護好他,才能不再出現(xiàn)燼土中的場景。
寂靜片刻間,一個“好”字落下,輕快空靈,相隔眼前的近在咫尺,現(xiàn)實的無窮遙遠,蕭陽沒能透過朦朧浮光見到夏欣傾城笑顏上,滿眼的依依不舍,而他的抑制不露,由心不由己的思念想見,卻好似通過陰陽同心鎖,直達于星空彼岸,令那一抹動人的笑容,愈發(fā)明媚,仿佛更甚于星河的絢爛璀璨與美麗夢幻。
眼前的景象變動,又如斗轉(zhuǎn)星移,再似時光速流,九色朦朧越來越遠,蕭陽攥緊鳳簪喊道:“夏欣,你們早些回來!”
“呵呵,口是心非的傻子。”夏欣美眸明亮,輕笑兩聲,回應(yīng)道:“把簪子收好?!?p> “我等你們?!笔掙柮媛稖\笑,他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刺目光華將他籠罩,眨眼瞬息,他已重回天地之間,屹立于虛空洞前。內(nèi)部遙遠而燦爛的星河,正在逐漸暗淡。
“等你小娘子回來,帶你縱橫天下,馳騁四海,到時候,什么神明神王,膽敢跳出來興風(fēng)作浪,全部滅個干干凈凈。”生命寶樹響亮而懶散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不知是在調(diào)侃蕭陽,還是企圖著扭轉(zhuǎn)注定的因果命運。
此刻,仍有不少勢力未曾散去道景的映照,想要觀視最后的結(jié)果,清晰聽到了這句話,將被證實的真相,無限傳播。
“死樹……”蕭陽在心中暗罵。
最終,虛空洞消散,化為一枚白玉發(fā)簪,蕭陽輕輕將其接住。
望著雙手上的白玉發(fā)簪和白玉鳳簪,他一陣恍惚,可他越是思念,心海波動便越是激烈,楓林中的倩影,仿佛就在眼前,耳畔的呼喚,如隔昨日,是他永遠都不可能、也不能被舍棄的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