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以鬼魅般地速度突進,來到短發(fā)女生身前,刀光乍現(xiàn),直取敵人脖頸。
短發(fā)女生心中驚駭于零的速度,緊貼在身上的刀片推動她急速后退,同時有刀片飛出,擋下這一刀。
但零始終如影隨形,暴風(fēng)驟雨般連連揮刀,將一枚枚刀片劈開,然后向著短發(fā)女生攻擊。
短發(fā)女生驅(qū)使那些被砍落的飛刀從零身后襲來,零迫不得已回身防守。
等到拉開距離,短發(fā)女生松了一口氣,覺得戰(zhàn)斗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她自信地揮手,十幾枚薄若蟬翼的刀片環(huán)繞零身邊,如暴雨般綿綿不絕地攻擊零。
零面無表情地防守,身體里的血液沸騰,隨時準(zhǔn)備以最兇猛的狀態(tài)揮刀,然后在心中對路明非說了一句話。
路明非躲開重踢,銀白色的墻壁被黑衣男子一腳踢出個窟窿。
聽到零話語的路明非速度忽然降低,黑衣男子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只是繼續(xù)進攻。
刀片風(fēng)暴牢牢將零壓制在原地,零突然輕吐一口氣,無視攻擊徑直沖向短發(fā)女生。
有序飛舞的刀片忽然紊亂,露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空隙,零的速度瞬間暴漲,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逼近短發(fā)女生。
一刀揮出,鮮血四濺,身首異處。
七階剎那,一百二十八倍提速!
至于紊亂的刀片,并不是只有短發(fā)女生一方可以使用劍御,零也可以通過路明非使用。
黑衣男子一記炮拳狠狠地遞出,將路明非砸出門外,重重地撞到墻上,長刀也被巨大的力量裹挾,脫手而出。
正欲追擊的黑衣男子忽然聽到腳步聲,零從走廊盡頭出現(xiàn)。
零看了渾身帶血的路明非一眼,隨后轉(zhuǎn)頭冷冷地看向黑衣男子,看上去眼神和平時似乎沒什么區(qū)別的樣子。
黑衣男子眼神閃爍,現(xiàn)在這種情況,自己的倒霉同事應(yīng)該是死了,留在這里自己恐怕很快也會死。
于是黑衣男子毫不猶豫,拔腿就跑,但還沒等他跑遠,零就追了上去,黑衣男子只好轉(zhuǎn)身防守。
零揮出一刀下劈,黑衣男子下意識抬臂格擋,但零可不是路明非,凌厲的刀刃劃破青銅色皮膚,險些將黑衣男子手臂一刀兩斷。
黑衣男子連連后退,但零緊追不舍,一刀接著一刀,如綿綿細雨,溫水煮青蛙般在黑衣男子身上添出一道道傷口。
零右腳忽然防不勝防地踢出,將猝不及防的黑衣男子踢飛。
身體旋轉(zhuǎn)的同時右腳落地做支撐點,零緊跟著左腳一記回旋踢,還在半空中的黑衣男子被一腳狠狠地踢在腹部,整個人都彎成了C型,像是游戲角色被續(xù)上了控制時間。
這還沒完,零擒住黑衣男子手腕,輕輕地一拉一帶,黑衣男子就被抽絲剝繭般的力道強行帶著飛向了零。
零一記膝撞重重地砸中黑衣男子的下巴,他踉踉蹌蹌地后退,七竅流血,轟然倒地。
零冷冷地將刀刺入他胸口,自己身上那同樣泛著青銅色光芒的皮膚回歸雪白,正是零在戰(zhàn)斗開始之前讓路明非換的青銅御座言靈。
路明非呆呆地看著這殘暴的一幕,心說皇女殿下您這是怎么了,我記得今天不是您大姨媽來做客的日子?。?p> 零走了過來,蹲下看著路明非,冷冷地問:“沒事吧?”
“沒事沒事?!甭访鞣钳偪駬u頭。
“那個……你很生氣嗎,為什么?”路明非觀察著零那張因為消耗過大而臉色蒼白的精致臉龐。
“與你無關(guān)。”
路明非哦了一聲,心說皇女殿下你這個與我無關(guān)的意思,究竟是你的憤怒與我無關(guān),還是讓我別多管閑事?
路明非掙扎著想站起身,沒敢將這個問題問出口。
零伸手將路明非扶起。
路明非撿起充滿裂痕的煉金長刀,心中嘆了口氣,這種裝備部量產(chǎn)的制式武器果然不經(jīng)用。
自己只不過是用刀身擋了幾次朝著要害打的攻擊而已,就算對面力氣大了那么一點點,也沒必要一場戰(zhàn)斗就基本損毀了吧?
感受著仿佛不停向自己發(fā)出哀嚎的身體各處,路明非心說要是自己的不要死言靈還能用就好了,雖然會壓榨生命力,但休息幾天就能恢復(fù)過來。
路明非也是在這一個月內(nèi)與零的言靈練習(xí)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可以使用幾乎所有言靈,但卻失去了自己上輩子唯一能用的言靈,不要死。
忽然,零轉(zhuǎn)頭看向黑衣男子逃跑的那一側(cè)走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出現(xiàn)在那里,愣愣地看著那具尸體。
白大褂男子膝蓋發(fā)軟,做出了和那個黑衣男人一樣的選擇,毫不猶豫拔腿就跑。
但很快就被零抓了回來。
“你是這個基地的研究人員吧,”路明非問,“你們抓來的人在哪?”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新來的實習(xí)生?!?p> 白大褂男子看上去很害怕,哀求道:“別殺我,我什么都沒干過?!?p> 路明非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肩膀,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對零問道:“你在戰(zhàn)斗中,有見過其他人的蹤影嗎?”
零搖搖頭。
路明非笑了笑,“他們兩個明顯吩咐過其他人,不要靠近這里,以免干擾他們的埋伏和戰(zhàn)斗?!?p> “否則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這么久都沒安保人員來看看,那么……你是來干嘛的?”路明非盯著白大褂男子。
“我……”白大褂男子一臉恐懼,“老師覺得你們兩個已經(jīng)被解決了,我是被派來解析你們尸體的?!?p> “你沒有帶任何器材,要怎么解析尸體?”
零冷冷地說:“況且,你說你只是個實習(xí)生,那為什么只派你來?”
路明非看向白大褂男子之前來的方向,“看你剛剛那副樣子,應(yīng)該是一路跑過來的吧?”
“可這里到處都是你的同事,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白大褂男人臉色一僵,沒想到這兩個看上去未成年的家伙不僅戰(zhàn)斗力這么強,腦子還格外清醒。
不過也是,自己本來就不擅長撒謊。
“不說沒關(guān)系,我們陪你回去看看?!?p> 路明非拖著酸痛的雙腿,邁步朝著那邊走去,零帶著白大褂男人緊隨其后。
白大褂男子知道自己就算此時全盤托出,這兩個家伙也會堅持到那邊去看看。
他絕望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是祈禱這兩個虛弱的家伙能擋住十九號實驗體,還是詛咒他們被十九號實驗體凍成冰棍。
路明非和零帶著白大褂男子一路向前走,最后轉(zhuǎn)過一個拐角,看見一只酷似死侍的生物將一桿冰矛刺入一名體恤男子的胸口,他們背后還有一個不知道有沒有被凍死的矮個子男人躺在地上。
路明非皺眉,是會使用言靈的死侍,還是另一個使用了類似師兄那種強化方法的混血種?
李靜星緩緩抬起頭,看見他們?nèi)齻€人,喉嚨中發(fā)出嘶啞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