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蝶嚇了好大一跳。她怎么也沒想到楚靜雯盡然會懷孕,孩子的父親盡然是鳳逸臣。憶蝶不由回想起楚靜雯前些日子的反常行為。如果她沒記錯,皇后的生辰宴上應(yīng)該是兩人第一次接觸,第二日楚靜雯就出現(xiàn)了一系列反常的行為??梢?,鳳逸臣肯定是在送楚靜雯出宮的時候?qū)Τo雯做了不軌的行為。
鳳逸臣就是在那晚向她求婚的,可是他卻在求婚之前毀了楚靜雯的清白。憶蝶的心如墮冰窖。如果說知道鳳逸臣接近她,只是為了報復(fù)謀奪皇權(quán),報復(fù)皇貴妃和她,她只覺得他是個冷血之人,可是他盡然用這樣陰毒的手段毀了一個少女的清白,他的行為和人品已經(jīng)讓她徹底不恥了。
“對啊!殿下您快讓他們放了我吧!犯錯的是她,與我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啊!而且,她根本就不是……”楚靜雯伸手指了指憶蝶的方向,滿眼委屈。
“住嘴!”父親一巴掌扇在楚靜雯的左頰上。
鳳逸臣剛好命人打開了關(guān)押楚靜雯的牢房大門。楚靜雯哇地一聲哭了,撲到鳳逸臣的面前,抱著鳳逸臣的肩膀不肯放開。
“放手!”鳳逸臣冷冷地看著楚靜雯。
“不放!殿下難道忘了當日您在馬車內(nèi)同雯兒說的話了嗎?您說,您會娶雯兒過門,讓雯兒做您的側(cè)妃,會一輩子疼雯兒。您難道都忘了嗎?”楚靜雯哭的更加大聲了,眼淚嘩嘩地全數(shù)滴落在鳳逸臣的袍子上。
鳳逸臣的眼神更冷了,投射在楚靜雯身上的眼光好似冰刀一般。憶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還來不及出口提醒楚靜雯小心,鳳逸臣已經(jīng)出腿,重重地踹在楚靜雯的膝蓋上。
楚靜雯吃痛慘叫,雙腿一個支撐不住,身子往后倒去。
“雯兒!”竇氏和父親喊叫著跑上去扶楚靜雯。
鳳逸臣沖身后的侍衛(wèi)打了個手勢,跟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立即沖上去,一左一右,把竇氏和父親強行摁在了地上。
楚靜雯的身子一直都沒養(yǎng)好,剛剛鳳逸臣的重踢,差點沒把她的膝蓋踢骨折了。她倒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鳳逸臣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憐惜之意,反而一步步往前走,當走到楚靜雯腳邊時,他抬腿狠狠地踹向了楚靜雯的肚子。
“不要!”憶蝶喊叫出聲。那可是他的親生孩子??!鳳逸臣怎么可以!
伴隨著楚靜雯撕心裂肺的慘叫,鳳逸臣的左腿夾著勁風(fēng)踹在了楚靜雯的小肚子上。頃刻間,楚靜雯的雙腿之間立即由鮮紅的血液往外流出。
“孩子!我的孩子!”楚靜雯疼苦地抬起上半生,看著雙腿間不斷往外涌出的鮮血,凄苦地瞪著鳳逸臣,啞著嗓子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可是你的孩子??!”
當日的情話尚且還在她的耳邊縈繞,當日兩人在馬車上的繾綣她仍舊記得清清楚楚。自打把自己給了他,她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能夠見到他,把她懷孕的消息告訴他,與他一同分享為人父母的喜悅??墒牵貌蝗菀着蔚降南嘁?,卻變成了殘酷的傷害,這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鳳逸臣嗤笑出聲,踩在楚靜雯腹部的腳用力地往下壓了幾下,楚靜雯立即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本皇子是皇族,是未來的皇,而你只不過是匍匐在本皇子腳邊的一只螻蟻,有什么資格懷本皇子的孩子!本皇子與你在馬車內(nèi)一時的貪歡,不過是玩弄你罷了!怪只怪你自己傻。貪慕虛榮的女人從來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你有這樣的結(jié)局,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得了誰!”鳳逸臣腳上的氣力在不斷加大。
憶蝶看得觸目驚;楚父心痛得不得了,喊了一聲,“雯兒!”。隨后,他拼了命地推開身后的侍衛(wèi),跑過去,抱住鳳逸臣的腿,想要把鳳逸臣的腿從楚靜雯的腹部推開。
鳳逸臣揮手就是一掌,悠閑的動作好似在揮走一只蒼蠅般。楚父卻被揮出了五步遠。
憶蝶氣得全身發(fā)抖,怒吼一聲,“住手!你這樣殘忍地傷害一個女子,就不怕報應(yīng)嗎?”
“報應(yīng)!”鳳逸臣放開楚靜雯,走到牢房門邊,看向怒瞪著他的憶蝶,突然微微一笑,毫不在乎道,“皇權(quán)爭奪路上,本皇子殺的人還少嗎?坐在皇位上的人,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你看到哪一個遭到報應(yīng)了。過了明日,本皇子就是皇了。整個天下都將成為本皇子手中的玩物,何況是殺死一個卑賤的女人!”
“可是她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
“她根本就不配懷本皇子的孩子,孩子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有社么資格指責(zé)本皇子!說來說去,一切的悲劇都是你造成的。她若不是你的妹妹,本皇子或許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哪里會花心思去玩弄她。說到底,她會有今日的結(jié)局,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上天若是真的要報應(yīng),也應(yīng)該報應(yīng)在你的頭上。”鳳逸臣跨步走出了關(guān)押楚靜雯的牢房,來到憶蝶面前。
憶蝶被堵得啞口無言。他雖然是直接舉起屠刀的人,卻是她把屠刀放在了他的手中。自責(zé)如潮水般涌上憶蝶心頭,心頭好似壓上了一大塊石頭,使她連喘息都費勁兒。
憶蝶閉了閉眼,捂著心口的位置連續(xù)做了三次深呼吸,再睜開的時,滿眼都是堅定。她突然拔出了頭上唯一的金簪,嚯地站起來,撲到準備鉆進牢房的鳳逸臣面前,左手抓住他的胳膊,右手拼了命地刺向他的左胸。
鳳逸臣原本以為憶蝶已經(jīng)被他的話摧毀了意志,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有心力襲擊他,稍微一愣,憶蝶的金簪已經(jīng)刺入了他左胸的皮膚。
鳳逸臣畢竟是練武之人,反應(yīng)快,當胸口傳來疼痛,他回手就是一掌,拍在了憶蝶的肩膀上。憶蝶肩膀立即被拍得脫臼了,手中的金簪落地。
鳳逸臣的左胸口雖然被金簪刺出了血,卻并沒有傷及要害。憶蝶蹲下身,用左手撿起金簪,反手再次狠狠地刺向鳳逸臣的身體。她已經(jīng)顧不得金簪刺往什么部位了,只要能聽到金簪刺入皮膚的聲音,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她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金簪被鳳逸臣奪了過去,憶蝶就不顧一切地用身體撞向鳳逸臣,張開嘴,碰到皮肉就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嘗到滿嘴的血腥才松口,再去咬別的地方。
“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過來幫忙!”鳳逸臣怒吼一聲,雙手握拳奮力地去推憶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