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多一個我都不載
“我叫邵向北,昨天是1990年2月8日,農(nóng)歷正月十三,楊公祭日大兇?!?p> “正午我在出租車上醒來,現(xiàn)在頭還有點痛?!?p> “只是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2022年5月18日嗎?”
“再過兩天就應(yīng)該是520了?!?p> “還有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浙江,怎么到了香江?”
“1990年?”
“你確定你們不是在拍戲?”
邵向北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日歷看著上面1990年2月八日怔怔出神。
“拍戲?”
“我看你是在跟我們演戲吧?”
“邵向北,香江廟街港龍大廈1107號,職業(yè)出租車司機!”
一個身穿湛藍色牛仔衣,緊身直筒牛仔褲,脖子里掛著警官證的年輕便衣說著話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
“你給我老實點!”
雙手深深的插進自己頭發(fā)里,用力按著又有些發(fā)疼的腦袋,邵向北痛苦閉上了眼睛。
雙手被用力的砸落了下來,邵向北胸口一陣疼痛窒息,坐著的靠椅就撞到了后面的鐵皮資料柜上,整個身體跟大蝦一樣弓了起來。
那年輕便衣的腳依舊死死地抵在邵向北的胸口。
“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樣,說你最后帶著那些劫匪去哪里了?”
“還有為什么他們上車后打死了一個同伴?”
“送到他們之前打車約好的目的地元朗蔡屋他們就下車了。”
“為什么打死同伴,我也早跟警官你說過了?!?p> “當時他們提前約車的時候,說好了只有四個,多了一個肯定不行。我是不會開車的!”
邵向北雙眼怒瞪著用腳踩在自己胸口的年輕便衣。
“你當我是傻子嗎!”
“臭小子!”
“你就因為超載了一個人堅決不開車,就讓手握槍械的劫匪打死自己的一個同伴?”
“我勸你老實交代!”
“不然阿sir這里有的是讓你開口的辦法?!?p> “快說,你跟那伙搶劫金庫的劫匪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前天他們在租車公司預約了要用車,我就接了單,當時約好了乘客四人,時間是今天上午10點30到彌敦道周生金店門口準時接他們。”
“這些租車公司都是有記錄可以查的?!?p> “今天上午9點我還收到了租車公司的傳呼。”
“我說的都是實話?!?p> 邵向北將自己腦海里的記憶又再次重復了一遍,因為這些都是真實的,有記錄的。
“你的意思是因為你接了這單的士的case,所以你就把那幫劫匪在我們軍裝以及飛虎隊的包圍里,一路安全的把他們送到了元朗蔡屋?!”
年輕便衣氣得太陽穴的青筋都凸了起來,操起桌子上的磚頭字典就砸在了邵向北的腦袋上。
雙眼一黑,邵向北覺得自己的腦袋在這一刻從里到外的炸裂了。壓抑的疼痛被一瞬間炸裂,鼻孔里兩管鮮血直接就飆射了出來。
那年輕便衣手里拿著字典被邵向北的身體反應(yīng)直接嚇懵了。在警局里刑訊逼供是普遍現(xiàn)象,可是要是把人給打殘或者打死了那自己也得剝掉兩層皮。
直筒緊身牛仔褲上被濺射到了點點紅色的血跡,年輕的便衣也忘了把踩在邵向北胸口的腳拿下去。
“你沒事吧?”
過了片刻,年輕的便衣才慌忙放下自己的腳,然后胡亂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抹布給邵向北擦鼻血。
就在這時一張手掌拍在了正在給邵向北擦鼻血的年輕便衣的肩膀上。
年輕便衣因為心緒慌亂,被那手掌一拍整個身體都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飛雄問的怎么樣?”
“倫哥?”
年輕便衣慌張的轉(zhuǎn)過頭看向身穿西裝的警長陳福倫。
“出事了?”
陳福倫立刻就看到了被血跡糊得滿臉通紅的邵向北,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還以為是在七零年以前?”
“倫哥我……”
張飛雄還想解釋。
“我不想聽辯解,等會給我寫份報告,交給我?!?p> 陳福倫一看就明白他來之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YES sir!”
聽到要寫報告,張飛雄的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邵向北,有人要保釋你。”
陳福倫目光看向邵向北。
邵向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方,聽到陳福倫的問話用力地搖晃了兩下自己的腦袋。
“誰?”
陳福倫沒有回答邵向北反而又對著張飛雄道。
“你替他辦一下保釋手續(xù)?!?p> “倫哥,這小子不老實,我的話還沒有問完呢!”
張飛雄聽到陳福倫讓他幫邵向北辦理保釋手續(xù)頓時就著急了。
“我已經(jīng)看過之前的報告了,廣濟租車行的老板也提供了劫匪辦理的租車手續(xù)。就算沒人保釋,我們也只能再扣押他十多個鐘。”
“飛熊別給自己太大壓力?!?p> 陳福倫用手拍了拍張飛雄的肩膀。
張飛雄聽陳福倫這么說也只能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了。
“邵向北,邵先生嗎?”
這時跟在陳福倫身后穿著藏青色西裝,帶著黑框眼鏡手里還提著個棕色公文包的中年人才上前開口。
“是我!”
“我是大律師沈博文,是霍小姐請來保釋邵先生你的?!?p> 邵向北有些呆滯地伸出手握住了大律師沈博文伸過來的手掌。
“邵先生如果你在警局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有權(quán)利可以投訴他們?!?p> 邵向北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張飛雄,只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
“那就請沈大壯幫我投訴一下這位張飛熊警官吧。”
“OK。”
“你先跟著我去辦保釋手續(xù),然后再幫你驗傷投訴?!?p> 沈博文縮回手,輕輕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然后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行動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找人來給邵向北驗傷。
“好?!?p> 邵向北點了點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沒想到剛剛被張飛熊砸了一下,噴了兩管鼻血后腦袋竟然奇跡般的不再發(fā)疼了,不過他并不認識霍小姐。
離開時邵向北側(cè)目看了一眼張飛雄,只見張飛熊也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過沈律師我好像不認識什么霍小姐?!?p>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邵向北職業(yè)的士司機,廟街港龍大廈1107號對不對?”
沈博文雖然不明白霍小姐為什么會讓他來保釋這個的士小哥,可是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讓他很認真的回答邵向北的問題。
“那應(yīng)該是我?!?p> ……
跟著沈博文辦完了保釋手續(xù),邵向北其實還是一臉迷糊。他還以為自己之前都是在拍九十年代香港電影,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一切又是那么虛幻,不真實,還是原來的世界嗎?
也許這已經(jīng)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至于那個讓大律師來保釋他的霍小姐,邵向北的記憶里是真的沒有絲毫跟霍小姐相識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