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歸來(5)
歲泠回憶完資料,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面前沉睡的男人。
“怪不得沒打心臟?!?p> 空氣靜謐良久,才聽到歲泠淺淡的感慨。
1087:“……”現(xiàn)在是總結(jié)這個的時候嗎?難道不應(yīng)該對他貼貼抱抱撫慰他幼小的心靈嗎?
歲泠剛出病房,便見王叔拿著厚厚的一沓紙,看見她出來便松了口氣。
“小姐,醫(yī)藥費(fèi)……”
“……”
忘了這茬。
歲泠看著那巨額錢數(shù)后的一串串零,腳步差點(diǎn)有些踉蹌。
穩(wěn)住,不慌。
“找我父母?!?p> 歲泠淡定的將巨額費(fèi)用甩給沈父沈母。
原主沒錢,她更沒錢。
“好的,小姐?!蓖跏逯獣詺q泠身上不可能有錢,便不再多說話。
“他醒了記得提醒我?!?p> 歲泠將染上血的衣服換下,挑了一件簡單而優(yōu)雅的款式,純白的裙子下垂至腳踝,露出一抹白皙。
她微微抬眸,嗓音清潤。
“是?!?p> 保鏢立在門外,1米9的身高分外威武。
歲泠將帶著血的高定禮服放在很顯眼的位置,聞景策一醒來便能看見。
她讓王叔送她回沈家。
望著天色,已經(jīng)到了暮晚時分,想來季家那邊的藥都已經(jīng)下完了,歲泠無趣的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興致不高。
待到王叔將車開到歲泠面前上,她才邁步上車,溫婉大氣,帶著沉淀在骨子里的貴族氣質(zhì)。
王叔透過后車鏡看著容貌昳麗的歲泠,總覺得這位新回來的大小姐跟以往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性子膽小,同人說話的聲音也弱的讓人聽不清,明明擁有一雙靈動的雙眸,卻常隱藏在厚重的眼睛與劉海之下。
而如今的小姐,性子自信張揚(yáng),但又不跋扈,彎眸淺笑總帶著溫潤冷淡的氣質(zhì)。
特別是看到她抱著一個渾身染血的男人,連他這種活了四五十年的人都有些心驚。
偏偏小姐神情淡漠,滿目的血跡經(jīng)不起她一絲波瀾,聲音沉穩(wěn)鎮(zhèn)定的安排一切。
歲泠察覺到了王叔的視線,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眼里沒什么情緒,毫不避諱的與其對視。
王叔看了兩眼便忍不住將視線移開,那雙眼睛清澈靈動,燦若繁星,本是單純無害,卻又引人陷入她所編織的溫和柔軟的夢境,透著邪氣。
歲泠撐著臉,散漫的看向窗外,偶爾抬手望一眼手機(jī),敲下幾個字發(fā)送。
回到沈家,歲泠第一時間就回到房間,反手就將房門反鎖。
“1087,你有沒有什么來錢快的方法?”
歲泠生無可念靠在電腦椅上,修長的腿搭在桌下的小板凳。
照沈父沈母的對待沈清月的態(tài)度,她可不敢保證以后不會被沈家趕出去。
[有哇。]1087的聲音格外歡快,[搶銀行,盜墓盜博物館都是來錢很快的方式哦~]
歲泠:“……”
這個提議很“行”,不僅榮獲特制銀色手鐲,包吃還包住。
知道1087的不靠譜,歲泠也沒太指望它,她拿起書桌上的水果刀,漫不經(jīng)心的來回翻動。
1087看著歲泠一副沉思的模樣,心里有些涼。
不會吧!歲泠宿主不會真的想采取它的意見吧!
它只是皮一下而已嘛,1087抱緊自己的小翅膀,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
[那個……]
“嗯?”
歲泠將水果刀插在保姆送上來的蘋果上,頭微揚(yáng),一副耐心聽取的模樣。
[……]乖乖聽我說話的歲泠宿主同樣很可怕。
[我可以…可以把下一期彩票的中獎號碼告訴你…但…僅此一次!算是新手福利。]
1087揪著翅膀,一臉糾結(jié)。
007大人告誡過它不要隨便插手位面里的事情,它這樣做…應(yīng)該沒有插手吧!
“噢?”
歲泠詫異的挑起眉。
她本就沒指望1087,但這樣看來,它似乎又在腦補(bǔ)些什么。
聽著系統(tǒng)報來的數(shù)字,歲泠欣然接受,免費(fèi)得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正當(dāng)歲泠閉目養(yǎng)神時,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沈歲泠,開門!”
聽著熟悉的婦人聲音,歲泠抬眼,散漫的穿好鞋子前去開門。
“母親。”
歲泠彎起一抹毫無破綻的笑容,狹長的眼眸盈滿優(yōu)雅的光。
沈母看著18年未見的女兒此時這幅彬彬有禮的模樣,本來生氣的情緒此時不得不壓制。
“你怎么花了那么多錢???”
沈母盡量心平氣和的同歲泠溝通。
即使一口氣堵在喉間,但又不能發(fā)作,是她讓沈歲泠隨便花的。
但她也沒想到她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孩子花錢竟然這般大手大腳。
“我不能花嗎?”歲泠彎眸笑了下,平靜淡定的反問。
沈母:“也不是不能花,但是你應(yīng)當(dāng)節(jié)儉一點(diǎn)?!?p> “清月妹妹一條裙子就是我十條裙子的價格啊?!?p> 歲泠手指捏著腕骨,語氣有些喪,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微微低著頭。
“清月什么時…”候有那么貴的一條裙子?
沈母的話還未說完,像是驟然想起什么,嘴角的笑容一僵。
歲泠無聲的低著頭,在沈母的眼里是一副難受的模樣。
可在其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笑意有些嘲意散漫。
大抵是第一位面,1087將有關(guān)任務(wù)的人物資料全部都發(fā)給了歲泠。
所以他們就像被剖析般赤裸裸的站在歲泠面前。
在李歲泠還未回到沈家時,沈清月的成人禮,沈父盛邀來賓,為了應(yīng)沈母的心愿,將他的女兒捧為掌心明珠。
當(dāng)沈清月身著價值七千萬的魚尾裙站到眾人面前時,毫無意外的引起了人群的驚艷與羨慕。
但當(dāng)時的李歲泠孤身一人,在商店里買兩顆糖,一顆給當(dāng)做生日蛋糕,一顆當(dāng)做生日禮物,合起來不過一塊錢。
“你妹妹那不是因?yàn)檫^生日嗎?”
沈母很顯然更偏心沈清月。
一個是毫無優(yōu)點(diǎn)的怯懦孩子,另一個是自信知心的大小姐。
即使有有血緣關(guān)系又如何,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沈母很清楚,真正能給她漲臉,帶來利益的只有沈清月。
歲泠毫不猶豫的將原主18歲生日是如何過的告訴沈母,順帶還提了許多以往受到的白眼與嘲弄。
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沈母一輩子沒受到過苦,上輩子被父母寵,下輩子被沈父寵。
突然聽到這種事情,她一副沒料到的模樣,帶了點(diǎn)歲月痕跡的貌美臉上有些呆愣。
歲泠沒說話,沈母也沒說話,空氣中的沉默粘稠而壓抑。
“我…我還有點(diǎn)事?!鄙蚰竼渭兞艘惠呑樱擞行蓺夂妹孀?,但內(nèi)心里對待陌生人都十分和善,更不用說是自己的女兒。
她近乎落荒而逃的離開,長期的美好生活讓她認(rèn)為這個世界明媚而溫柔。
但這些幻想都如泡沫般被歲泠無情戳破。
晚飯照常是女仆送上來的,沒人喊歲泠下樓,她倒也樂得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