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第一的眾人在少林寺玩了半天,下午得勝還朝。
校門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p> 這些通通沒有,不過大家還是受到了校領(lǐng)導(dǎo)的親切接見,校長當(dāng)場發(fā)表講話,要‘弘揚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建設(shè)中原象棋強?!A得了全體隊員的熱烈掌聲。
講話后,每位隊員均獲得英雄牌鋼筆一支,勝利筆記本一本,以資鼓勵,全體合照一張,懸掛于學(xué)校榮譽墻上。
校園象棋隊一躍成為全校頂流,從以前的門可羅雀,大貓小貓三兩只,到如今車水馬龍,申請加入的同學(xué)塞滿了活動室,幾乎是全校參與。
象棋活動成為‘合法’的課外活動,象棋書籍也成為‘合法’的課外書籍,不在收繳之列,畢竟中原第一已經(jīng)好久沒有獲得過省級校際比賽的冠軍,不對,可能是從建校以來就沒有過。
身為此次勝利的最大功臣,雷振東自然也成了全校皆知的名人,一周連續(xù)三次,在課間操時利用校園廣播站和全校師生分享艱難奪冠的心路歷程,并以此為主題,寫了一篇回憶文章發(fā)表在校報上,然后被轉(zhuǎn)載到中原晚報上。
一不留神,雷振東又成了個不大不小的名人,這一周忙得腳不沾地,到處接受采訪。
從街頭殺進賽場,從公園殺進全國,在記者們不著痕跡的吹捧下,
雷振東不免有些飄飄欲仙,就連他本人都覺得,又一顆象棋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中原將來的第一個象棋特級大師,非他莫屬。
只是還沒有到那一步,他的隊友們先忍受不了了。
這天放學(xué)后,王丹揪住他表達了不滿:“全國大賽就要開始了,你還樣天天東奔西跑的,訓(xùn)練都不參加了,真上陣的時候怎么辦?”
“我也不想啊?!崩渍駯|反訴起苦來:“這都是領(lǐng)導(dǎo)要求的,要增加象棋人口,擴大學(xué)校影響力,我能說不嗎?我這是犧牲我一個,保障全隊人啊,你愿意的話,采訪做報告什么的你去吧。”
“我對這個沒興趣?!蓖醯さ目跉馍跃徚诵?,“那訓(xùn)練怎么辦,下周比賽就開始了?!?p> “哎呀,下周還早著呢?!崩渍駯|不以為意,“等我忙過這兩天,再努把力趕上來不就行了,耽誤不了,我的實力你還不放心?”
王丹拿他沒辦法,只得說起另一件事:“明天新教練到任,正好是周六,岳山哥的意思是,我們都去車站迎接,表示誠意,你做隊長的總不能缺席吧?!?p> “新教練?”雷振東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兒,學(xué)校聯(lián)系棋協(xié)給找的,也不知道有幾分本事。
“有這個必要嗎?咱們在學(xué)校等著不就行了,還非得大老遠的去接。”
王丹面露不愉。
雷振東連忙改口:“我去,我一定去?!?p> 王丹這才罷休,又叮囑道:“明天早上八點,火車站門口的廣場集合,你可別遲到,給人的印象更不好?!?p> “放心吧?!崩渍駯|滿口答應(yīng)。
王丹這才放過他,回去活動室,把經(jīng)過和眾人說了,最后愁道:“咱們隊長現(xiàn)在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說也不聽,怎么辦呢?”
葉知秋和石巖楓兩個面面相覷,都默默無語。
岳山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我都經(jīng)歷過,還是等新教練到了再說吧。”
一日無話,眾人第二天都起了個大早,到中原火車站前的廣場集合,只有雷振東姍姍來遲,一看時間,早過了八點。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p>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眾人跟前,打著哈欠,一臉憔悴模樣,明顯是沒睡好。
“昨晚用功了?”王丹打趣道。
雷振東臉一紅,昨晚確實用功了,打了一晚上的游戲,把他給累夠嗆。
大賽在即,不先好好放松一下,怎么有精力投入到艱苦的訓(xùn)練中來呢,反過來說,訓(xùn)練開始,他不就沒得玩了嘛。
他打了個哈哈,把話題扯開來:“唉,教練的車還沒到呢,要我說呀,這新教練請不請就那樣,岳哥就完全可以勝任嘛,咱們還是全少年軍團,在全國賽里大殺四方,掀起一股青春風(fēng)暴!”
這都開始想入非非了。
岳山正色道:“全國賽的水平和地區(qū)預(yù)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郭嵩陽這樣稱霸一方的高手,在全國也不過是將將叫得上號而已,咱們隊和那些全國頂級的強隊還有差距,要抓緊時間訓(xùn)練提高,非得請外援不可?!?p> 雷振東被他這么不痛不癢的刺了一句,摸了摸鼻子,又道:“那也不用千里迢迢從外面請吧,咱們中原也有很多優(yōu)秀人才啊,比如……那個叫黨小斐的,聽說就很不錯,人家還是中原第一個國家象棋大師呢?!?p> “你想什么呢?!蓖醯む托Φ溃骸叭思沂侵性ㄒ灰恢蠹总妶F的主教練,能跑來跟你一支小小的校隊玩耍?”
雷振東不吭聲了,心中卻想:國家大師有什么了不起,我還是未來的特級大師呢,將來的大腿,現(xiàn)在不抱可就晚了。
岳山道:“咱們的這位教練,是學(xué)校聘請,省棋協(xié)幫忙聯(lián)系的,廢了好大勁呢,都是為了咱們?nèi)珖筚惸苡幸粋€好成績,所以來的絕對不會是庸碌之輩?!?p>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雷振東問道。
岳山很老實的搖搖頭:“不知道。”
雷振東傻眼了:“大哥,你不知道咱們來接個什么勁兒???”
“我想著這不顯得咱們特別誠心嘛?!?p> “我覺得這樣顯得咱們特別傻逼。”
說話的功夫,從出站口涌出來一道人流,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是這趟車吧,山哥,您慧眼看看,哪位像是象棋高手???”
岳山呆呆看了半天,啥也沒看著。
這時候一個臉上戴著墨鏡,穿著清涼的靚麗女子從出站口走了出來,步履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手里拖著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兩個小輪在地上咕嚕嚕的直轉(zhuǎn)。
如此美麗的風(fēng)景,一下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只有岳山一個人還在專心尋找著那位不認識的教練。
眾人正大飽眼福之際,那女子許是覺察到了他們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邁動兩條大長腿,氣勢洶洶的朝他們殺了過來。
這是要興師問罪啊。
眾人大駭,又不敢跑,一個推一個,一個躲一個,最后把毫不知情的岳山頂?shù)搅俗钋懊娈?dāng)替罪羊。
那女子見到岳山,又加快了速度,兩步趕到跟前,摘下墨鏡,露出一副格外燦爛的笑容:“小岳岳,你是特意來接我的?”
岳山吃了一驚:“蘭蘭姐,你怎么會來這兒的?”
“我是來當(dāng)你們教練的呀,你不知道?”
岳山愣了一下:“我知道要來新教練,但不知道是你呀?!?p> 那女子拍拍他的肩膀:“聽說你在中原干得不錯,把郭嵩陽都給挑下去了,想在全國賽里再跟許仙呂帥他們掰頭一下,勇氣可嘉。我怕你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特意請纓過來支援,咱們姐倆雙劍合璧,打他們個落花流水?!?p> 說罷看向他身后,“這些都是你的隊員啊,小姑娘小伙子都挺精神的嘛,除了……”
雷振東這副萎靡不振的尊榮顯然不能入她的眼。
“山哥,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誰,您得給我們介紹介紹啊?!?
雷出地奮
嘿嘿,俺胡漢三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