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忍?
蔣澈瞄準了劉昌,神色也冰冷下來。
黑洞洞的槍口指了過來,劉昌周圍的人紛紛退避,害怕被誤傷。
想了想,蔣澈微調(diào)了一下槍口的角度,只是瞄準了劉昌右腳外的地面。
他準備給這家伙一個警告,但他仍然猶豫是不是要開槍,開槍是否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也就在此時,
劉昌瞟了一眼教官張悅,而后更是囂張的開口道:“沒聽見嗎?姓蔣的!有本事兒你就開槍?。]本事兒你就把總隊長的位置給勞資讓出來!”
砰!
電磁光一樣的子彈,剎那射出。
一槍,正中劉昌的額頭。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蔣澈微微錯愕,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他瞄準的位置,以及劉昌腦門上外翻血肉。
他從沒摸過槍,所以沒覺得自己能打得這么準,甚至還擔心自己比較有這方面的天賦,故意微調(diào)了槍口角度,瞄準了劉昌右腳右邊的空地。
他真的只是想嚇一嚇這個家伙的。
最多讓對方腿腳掛彩,相當于警告一下。
可他娘的,怎么就正中眉心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歪打正著?
劉昌雙目黯然,光彩盡失,似乎沒想明白蔣澈怎么敢開槍!
他怎么敢開槍!
隨著鮮血從外翻的傷口滾出來,劉昌的身體轟然墜地。
“啊!”
“殺人了!”
“真的殺人了!”
這里是訓練營,可里面的人,別說是百戰(zhàn)精兵了,就連荒野廝混的人都沒有。
全他娘的是剛從靜止城心靈學校畢業(yè)沒多久,然后被發(fā)配出來的。
這一幕,驚嚇到了所有人。
一群人尖叫起來,陣列開始騷亂,有人甚至開始往后跑。
張悅微微頓住,她從未設(shè)想過這種可能,也從未見過誰這么直接粗暴。
哪怕是荒野上刀頭舔血的那些狠人,也不可能這么直接的??!
她有些懵,大腦有一些空白。
而蔣澈已經(jīng)從錯愕和驚慌之中稍稍冷靜了下來,他舉起槍,怒吼:“誰動殺誰!”
他的心在顫抖。
前世作為一個普羅大眾,他見過最兇殘最血腥的畫面,就是殺鴨子的現(xiàn)場。
那只被砍掉了腦袋都還能跑的鴨子,給蔣澈無限陰影。
而此刻,意外殺人,更是讓他內(nèi)心浮現(xiàn)驚恐和驚慌。
一種罪孽感席卷內(nèi)心。
但身為作者,身為一個曾經(jīng)寫過幾本小說的撲街作者,錢沒賺到多少,但對于很多劇情的發(fā)展卻清楚無比。
可以說,當撲街作者這些年,蔣澈唯一的收獲,就是懂得了揣測人心,而且還能揣測得比較準確。
那就是,當別人踩你第一腳的時候,你不回以重擊,那對方就一定會得寸進尺,一定會蹬鼻子上臉,一步一步的讓你的心徹底沉淪下去。
而且,他本來是不想殺人的,他真的沒瞄準對方的致命部位,而是瞄準了對方的腳外邊的空地!
既然如此……
是你逼我的!
是你本就該死!
是老天爺要收你!
我沒有錯!
我只是被想殺你的老天爺利用了!
而且只是個總隊長而已,你要是私底下找到我好好說話,我說不定真就把這總隊長賤賣給你了。
全體靜止。
沒人敢動。
他們驚恐的看著蔣澈。
這是一個剛剛一言不合就開槍打死了聽息境界劉昌的人。
他們可不會再像劉昌那樣認定蔣澈不敢開槍了。
而且這家伙搞不好還是第一次殺人,要是真的殺紅眼了,說不準會發(fā)瘋到把能殺的都殺了……
要知道,高斯手槍的電漿電池,因為時代的需要,可是被改造成了能支撐至少兩百發(fā)子彈的。
“總隊長!我錯了!”
“總隊長!我錯了!”
“總隊長息怒!”
幾個之前叫囂厲害的人,低頭。
劉昌的那個小弟,更是顫抖著,直接跪了下來道歉,他的褲襠部位,似乎有些顏色不同。
蔣澈的心還是顫抖得不行。
他不停的催眠安慰自己。
我如果不開槍,他肯定要欺負我。
他劉昌要是見我現(xiàn)在不敢反抗,之后肯定會更加惡劣、變本加厲,說不準就會搶我的飯菜,讓我吃不飽沒法獲得屬性點。
說不準還會帶人圍堵毆打我,甚至發(fā)展到最后,他極有可能會失手殺了我……
而我,現(xiàn)在也只是失手殺了他而已。
我只是自保而已!
我只是,想安安生生的活下去罷了。
我沒錯!
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所累積的所有恐慌和缺乏安全感,都在此刻爆發(fā)。
蔣澈幾乎要壓制不住了。
他緊緊的握住槍,臉色帶著一絲蒼白。
張悅指著他:“你……你怎么就開槍了?!!”
蔣澈轉(zhuǎn)頭,微微低頭。
心底慌得不行的同時,卻是又一片冷靜席卷,腦子前所未有的靈活清晰起來。
“回教官!是劉昌強烈要求我開槍打死他的。我不敢……不敢違背他的命令?!?p> 臥槽!
臥槽!
一群被發(fā)配者驚呆了,驚恐混雜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畏懼。
蔣澈迅速轉(zhuǎn)過身:“大家剛才都聽見了吧,是劉昌自己說的,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說我要是有本事就打死他……”
微微顫抖的手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
內(nèi)心也逐漸釋然這份罪孽。
蔣澈:“我自問,我確實是有一點本事的。”
死一樣的寂靜。
有人甚至想笑,但不敢。
怕一咧嘴,就緊隨劉昌而去了。
張悅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二十年,在冰雪城,作為大先生的近身護衛(wèi),她見多了陰謀詭計,知道如何破解一應的陰謀詭計,甚至她自己施展陰謀詭計也有些心得了。
可驟然的,她對于蔣澈這種直接粗暴的手段,竟然有了一絲束手無策的感覺。
真正的束手無策!
“你們沒聽到嗎?還是你們想做偽證誣陷我?!”
蔣澈舉起了槍。
至少能連續(xù)兩百發(fā)的高斯手槍!
“我們聽到了!”
“對!我們都聽到了!”
“是劉昌那王八蛋強烈要求總隊長打死他的,而且劉昌這個人,我昨天就發(fā)現(xiàn)了,只要不聽他的話,劉昌就會打人?!?p> “對!我就是被劉昌打了好幾次,不得不人前人后當他的狗跟班!是總隊長解救了我!”
“對!我也發(fā)現(xiàn)了!”
“在冰雪城的時候,劉昌是大我一年的同學,他在學校就喜歡霸凌別人!硬生生逼得一個學生自殺過?!?p> “總隊長這是為民除害!”
“對!沒錯!總隊長就是為民除害!”
“總隊長威武!”
“總隊長把我們從劉昌的壓迫中解放了出來!”
槍在手,啥都有!
蔣澈的心越發(fā)平靜下來,他轉(zhuǎn)身看向張悅:“教官!我真的是被逼迫的,所有人都為我作證了……”
棠前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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