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村的小學是凌杰上學那年建好的,外面貼著白瓷磚。大伯二伯家哥哥姐姐上學時候凌杰去過舊小學,舊小學很舊,土墻土地板,黑板是用黑漆刷上去的,唯一的磚地面是老師的講臺,上下課和放學的鈴聲都是要人敲的,凌杰沒有見過,那也不耽誤這是凌杰最向往的地方。等到凌杰上學時候就搬進了新的的學校,從一樓最西頭的小班、大班到最西頭的三年級,四、五、六年級就到了二層,三層是音樂教室、圖書室、活動室。操場中央是旗桿,還有一排排的房子里面整齊陳列著籃球、排球、足球,還有跳繩。那時候的泉村成了附近著名的小康村。
96年的時候,凌杰的爺爺不知什么時候拄起了拐杖,原本高揚著的頭低了下去,被也慢慢的傾斜,凌杰就很少去老頭懷里了,每天開始了自己放學回家,飛揚的塵土里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老頭還是每天雷打不動的煮茶,曬太陽,只是少了水煙壺。母親忙著小店,來來往往的都是工廠里的人,中午時間凌杰就自己回來吃飯,下午兩點去上學,父親有時候在工廠里吃有時候回家吃,商店就在工廠旁邊,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的。
一二年級的孩子已經(jīng)認識了不少字了,每天重復的上這語文數(shù)學思想品德等課程,凌杰的班主任是村會計的媳婦,門口都貼著照片,下面寫著簡介,大專畢業(yè),凌杰長大了也不相信她是大專畢業(yè),因為她一直叫凌杰說腳讀“jue“,這應該不是那個年代大專畢業(yè)生能做出來的事,每天下午三四點開始,老師就會拿來一張卷子,讓班長或者其他寫字端正的學生,開始在黑板上抄卷子,凌杰和其他同學拿出本子紙筆在下面抄卷子,這是每天的作業(yè),有時候是數(shù)學,有時候是語文,有時候語文數(shù)學都有的時候就只能延長放學時間,那時候的凌杰就已經(jīng)提前體會到“加班”的痛苦。
農(nóng)村的孩子能玩的樂趣要自己去尋找,每年夏天是孩子們最快樂的世界,地里的小麥收獲后,地里總要用石碾子壓瓷壓平整,收獲的小麥平鋪在壓過的地面上,夜晚老老少少推著碌碡壓過小麥穗,咯吱咯吱聲響滿整個田地,來來回回壓過后用連枷拍打,再用叉子挑起最上面的秸稈,秸稈一叉又一叉的摞在旁邊的空地上,在一盞盞的煤油燈照耀下,像一個個小山包。凌杰和一個隊的小男孩一個個鉆進秸稈堆里,又鉆出來,滿頭滿身的秸稈插在身上,像一個個小小的稻草人一樣,偶爾有螢火蟲竄出來,引起一陣陣小孩的驚呼。
大人把地面上得秸稈堆好后,有些細小的秸稈需要人自己去撿出來,這時候的凌杰就不能在和小伙伴去玩鬧了,要跟著大人去干活,一個個秸稈在燈下找的特別費力,凌杰父親以前常說當時母親壞凌杰的時候是想要個女孩,結(jié)果生下是個男孩后,還有想過去和別家的女孩換一換,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換成。
每次干農(nóng)活的時候凌杰就希望自己是個女孩,泉村的女孩大多是不用下地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