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總有失誤的時候
十二點,穿著一身簡單休閑裝的扎著長馬尾的九歌回來了。
看了眼九歌的新造型,安辰不禁有些愣神。
長得好看的人大概穿麻袋都好看吧。
九歌進門的時候,安辰注意到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個包裹。
“這是協(xié)會寄過來的報酬?!毕袷侵腊渤较雴柺裁?,九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搶先回答。
“還挺快。”安辰感嘆了一句。
昨天晚上出的任務(wù),今天中午報酬就到了。
某豐都不一定有這個速度,財務(wù)部發(fā)放報酬的人怕不是偷著使用了幻影移行。
“我也不需要,送給你了,不要的話就丟了吧?!本鸥鑼鼇G到一邊,抱起奶糖就開始吸了起來。
瞟了眼包裹,安辰將廚房里下好的面端了出來。
“你不是說要把報酬給你那個水平不太好的同事?”吃著面,安辰問道。
“她不是說她不要嗎?”九歌像看傻子的表情看了安辰一眼。
“你和他們關(guān)系不好?”
“也沒有很不好吧?!本鸥璺畔驴曜?,偏了偏頭,思考了一下。
大概只是平時說話比較少,不太擅長應(yīng)付。
“……”
安辰無言。
“蘇芷在協(xié)會里也算是能力比較強的一波了。”九歌想了想昨天對方丟葉子的場景,表情有些困惑。
難道是蘇芷的靈力開始潰散了?
“人總會有失誤的時候?!卑渤狡届o道。
蘇芷確實強,可惜碰到的是他。
“那也確實。”
聞言,九歌點了點頭,接受了安辰的說法。
吃完午飯,安辰簡單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去學(xué)校。
臨走前,他停下看了看還在逗貓的九歌。
感受到安辰的視線,九歌抬起頭。
想到夢境里頭的內(nèi)容,她突然又將頭垂了下去。
“你是不是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所以對待外人都是那種態(tài)度?”安辰開口。
“哪種態(tài)度?”九歌半瞇眼睛看向安辰,眼神有些不悅。
“沒啥,我走了?!?p> “再見?!?p> 大門被關(guān)上沒多久,安辰又折了回來。
“忘了告訴你,毛毛頭說在他轉(zhuǎn)世之前要經(jīng)常找你玩。”
“?”
安辰丟完一句讓人感到驚恐的話之后就拍拍褲子走人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九歌僵直著身子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緊緊抱住已經(jīng)不耐煩的奶糖,她的雙眼無神,整個人臉上失去了血色。
“哎?!陛p輕嘆了一口氣,九歌的眼眶有些發(fā)熱。
像走馬燈一般,九歌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自己被奇奇怪怪靈體驚嚇到的經(jīng)歷。
從抽屜里盯著她的靈體、換衣服的時候門上爬過來的靈體、從電視機里跑出來cos貞子的靈體、突然橫空出現(xiàn)和她臉懟臉的靈體、看手機的時候突然湊到自己手機旁的靈體……
她不能理解,為什么安辰面對那么多奇形怪狀的靈魂的時候,可以做到那么淡定。
或繞路走開,或直接無視,一言一行不帶半點猶豫的。
要不是發(fā)現(xiàn)他偶爾也會盯著附近的靈體愣神,然后忽的將視線移開,恐怕到現(xiàn)在她也發(fā)現(xiàn)不了學(xué)校里還有和自己同樣可以看到靈體的人。
進入工作狀態(tài)的九歌會被迫忽略恐懼,但在平時的時候,光裝作淡定,假裝看不到它們便費去了九歌大部分精力。
時間久了,實在吃不消。
所以她才想到了合作。
擁有靈視還能完全不受干擾的人,在九歌的眼里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許久,奶糖再也受不了被緊緊抱著了,硬是從九歌的懷里鉆了出來躲進了沙發(fā)底下。
失去了最后心理慰藉的九歌在炎炎夏日里打了個寒顫。
跑去柜子里翻出幾個大大的朱砂石抱進懷里,她“噌”的一下躲進了房間。
因為安辰臨走時那句話的原因,九歌變得有些疑神疑鬼。
一會看看左邊一會看看右邊,總覺得毛毛頭會隨時隨地從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地方蹦出來。
“嗚噫……”
靈體好像不會鉆被窩,她突然意識到了這點。
將朱砂石放在枕頭旁邊,九歌脫下鞋子鉆進了床里,用空調(diào)被把自己掩得嚴嚴實實。
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期待過安辰能早點回來。
……
安辰這次去學(xué)校比之前順風(fēng)順?biāo)撕芏唷?p> 同學(xué)們沒有像頭兩次對他反應(yīng)那么大了,甚至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學(xué)生朝他投來了崇拜的目光。
安辰?jīng)]有看粘吧和閑聊群的習(xí)慣,并不知道究竟他們究竟再里面經(jīng)歷了什么唇槍舌戰(zhàn)。
但事情確實如同他料想的那樣,風(fēng)波平息了不少。
想到九歌被毛毛頭嚇到的樣子,不知為何安辰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回家的路上他繞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
之前買的一大堆東西已經(jīng)用得七七八八了。
和九歌協(xié)作暫時解決了自己的經(jīng)濟問題,這段時間他用錢比之前奢侈了很多。
回到公寓的時候,安辰?jīng)]有看到九歌。
把菜放進廚房后,他將雞翅洗干凈后劃了幾道放進碗里,在里頭倒進蔥姜碎、料酒、生抽、鹽還有老抽。
定了個半小時的鬧鐘,他拿起門口的包裹便回到了房間。
推開房門的時候,裝作吊死靈的毛毛頭正口吐白沫的掛在燈上。
“吊死的話應(yīng)該不是這個樣子,你學(xué)得不像?!卑渤诫S口說道。
掛在頂上的毛毛頭聽到安辰的話,一骨碌的飄了下來。
“那該是什么樣子?”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p> “好吧?!泵^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安辰怎么想都覺得這家伙應(yīng)該在九歌的房間里,不應(yīng)該在自己這兒。
他開始懷疑九歌是不是被嚇到離家出走了。
“你把九歌嚇跑了?”
“沒有?!泵^搖了搖頭,表情更失落了。
“那她在哪?”安辰有些好奇。
“她整個身子都窩在被子里,我怎么喊她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yīng)?!闭f著,毛毛頭的頭越垂越低。
他下午早早的就來了公寓。
但不管是從電視里還是從廁所里還是從水池里蹦出來,都沒看到九歌的影子。
不光如此,他甚至還被正在啃貓罐頭的白貓白了一眼。
毛毛頭不確定貓會不會翻白眼,但它可以確定那只白貓確實白了它一眼。
試著想要錘一拳那只貓,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沒法碰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