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青玄宗下的一個城市,匯聚世間大大小小各種勢力,青玄境內(nèi)最大的城市。
少年在玄都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這陌生的地方不知尋找什么,好似失者追尋遺失物而不得,表面雖毫無表情,心中卻很焦慮。
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路上三三兩兩披著黑袍遮著臉的行人,地上隨意丟放的商品各種各樣,攤主也是遮頭蓋臉。走過一長段路,見眾人圍著一塊死斗場快意叫喊著,臺上兩人浴血拼斗,當一人淌血倒下時,場外的人叫喊的愈發(fā)癲狂,無比興奮?!耙蝗翰恢次飞目蓱z人!”少年嘀咕一句。
走過賭場時,少年定了下來,打量一番后走了進去。
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也不可能規(guī)規(guī)矩矩,果然少年在賭大小的賭桌上一連贏了七把,之后被黑了。他也不惱怒,只是平靜地強迫著護場的去找賭場主事的。
“張三爺!有客人找您!”在一閣樓前護場的叫喚一聲。
“讓他等著!我現(xiàn)在沒......”話沒講完,閣樓的門應(yīng)聲破開,少年的身影映入眼簾,張姓男子先是一驚,剛要呵斥,少年一步踏出便臨近身前,單手抓住肩膀一甩,張姓男子重重摔在地上。
桌上兩杯茶水還冒著熱氣,右邊坐著的女人也是一驚目瞪口呆。男子爬起身,不敢說話,眼神驚恐。
“公子這是何故?”女人問道,聲音很是嫵媚。
“初次見面!這樣更容易交流!”少年說道。
兩人也是一頭霧水,這是搞什么?
“你們這賭場黑了我錢?!鄙倌耆绱艘痪洌D(zhuǎn)身望著墻上的一幅畫,不再理會他們。
姓張男子會意匆匆往外走去。
女人三十左右的模樣,盤著的黑發(fā)穿插一支玉簪,水綠色衣衫,嫩白的臉上微微笑著,說道:“公子好生霸氣,都嚇著妾身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響呢!”
見少年無言,也識趣閉嘴了。
好一會男子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個儲物袋雙手捧著給少年說:“手下人不懂事,我在這給您賠個不是。這是公子的本金加贏得的十倍賠償,共計兩千五百塊靈石。”
“不夠!我要一萬塊!”
“這……公子太貪了吧!希望公子見好就收,這背后的主子可是化神境修為。況且公子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我作弊吧!”張姓男子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
“我可不是個好人,做事不需證據(jù),有理由就夠了?!鄙倌甑恼Z氣還是那般平靜。
“若公子仍舊這般肆無忌憚,恐怕……”話沒說完女人止住他,搶過儲物袋往里放夠一萬靈石,遞給少年說:“瞧他說的什么話,若公子爺真急了去贏個十萬八萬的,可就真的結(jié)仇了?!?p> “君姐……”話剛出口就被女子一腳踹飛,血從嘴角流出。
周然拿著儲物袋離開了。
男子爬起身拭去嘴角的鮮血,不解地問道:“君姐為何要怕他?”
“咱們干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不就是欺軟怕硬嗎!你個白癡還真想硬磕,憑你這口齒可吃不下,早點打發(fā)他的好。”
“這可是黑市,黑市有黑市的規(guī)則,他不敢亂來的,倒是君姐你多慮了?!蹦凶诱f。
“若真如此就好了!”女子說道,回想起少年那眼神,平靜得好似深淵,根本就沒有他怕的東西,女子如此想著,“你還是趕緊將這事匯報給你那大哥吧!”說完也走了。
從黑市出來,周然到酒樓大吃大喝一頓,夜幕才提著壺酒出來,朝著高山走去。一步一踏,高山好似飛一般沖來,腳穩(wěn)穩(wěn)踏在山腳的地上,皓月當空,群星閃耀,清風(fēng)徐徐,木葉沙沙,孤身走上山頂。
坐在石上酌酒,對著清風(fēng)吟唱:“清風(fēng)明月一壺酒,勿念憂愁好夢來。下望千山盡低小,知我獨處一山高。人一無所有時,也會剩下這清風(fēng)明月。不曾擁有也不會失去,對吧!姑娘!”
“好生厲害的神識,小女子佩服。只是不知公子何時察覺到我的存在?”陰影中走出一女子,一身紫色衣著,黑色長發(fā)束在后面,明眸皓齒,好生俊俏。
“為何要跟著我?”
“這個時候出現(xiàn)公子這么一號人物,誰都會好奇的吧!”女子說道。
“這個時候?什么時候?”少年好奇地問道。
見周然問她,女子察覺到眼前之人真不知,“是小女子誤會了,就不打攪公子賞月了?!?p> 見女子要走,周然平靜地喝著酒,右手握著酒壺高高舉起傾倒而下,左手朝女子伸去,穿過空間握住女子的左手一拽,拉了過來,女子右手撐地伏在大石頭上,驚訝地望著周然。
“是那賭場主人派你來的?”
“松開我!弄疼我的手了。”女子叫道,手在不停掙扎。
“可惜了這漂亮的臉蛋兒,耳朵有點聾!”周然打笑道。
“不是!我爹才不會讓我做這么危險的事,我是偷聽三叔跟我爹談話得知的,可以松手了吧!”
“既然知道危險,那還來?”
“這我哪知你這么厲害,早知道就不來了!”女子埋怨道。
“你姓張?叫什么名字?”
“不告訴你!而且我也不姓張!”女子笑嘻嘻地說。
周然手一用力,女子嗷嗷叫了起來。
“快點松手,不然告訴我爹,他不會放過你的?!?p> “好霸道哦!”周然笑說,“不是你自己來找我的嗎?也不全是我的錯吧!”
“他才不管這些呢!你敢欺負我,他就不會放過你!”
“這也行,還有沒有天理?!敝苋粨u頭無話說了。
“這里是宗門境內(nèi),又不是哪個國度,沒人管這些的?!闭f著停了望著周然。
“不說了嗎?繼續(xù)?!?p> “這里是強者稱尊的地方,絕對的自由,到時候我爹要追殺你可沒人幫你做主。懂了吧!快放手?!迸右荒樀靡獾卣f道。
周然一愣,強者稱尊?絕對自由?隨后哈哈大笑起來,真是自由的地方呢!一把將女子攬入懷中。
女子頓時一驚:“你做什么?快放開我。”手中靈力凝聚,氣溫一時驟降,手肘凝結(jié)冰晶對著周然胸口撞去,“嘭”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胸膛上,卻見周然屹然不動。
“不是你說的嗎?強者稱尊,絕對自由。”
“你怎么這么強!怎么修煉的?”女子問道。
“用命去修煉??!我可是死了千百回的了?!敝苋黄降卣f,看著她那震驚的眼神,忽然笑了起來“你想知道?”
“不想!”女子扭過頭去。
“那里籠罩著毒氣,穿過毒氣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有時還會有毒氣泄露進去,毒死一些倒霉的,也許被毒死是幸運的。那里靈氣濃郁,道韻繚繞,人們的修為紛紛突破,卻依然出不去,驚恐的他們開始絕望了,紛爭不止。那群人開始以殺人為樂,將弱者囚禁起來,讓他們修煉,讓他們打斗,他們很喜歡站在牢籠外看著里面的人,高興了殺個人,不痛快時殺個人,他們笑得可痛快了。人的生死在于是否幸運,活著的都不會再做夢了,死亡就在耳邊喘息。某天毒氣充斥整個天地,全部死光光了。毒氣消散時,又遇見了一老鬼,連天道都不敢與他相爭,被他打得死去活來,之后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我生自地獄,剛過鬼門關(guān)。無心不染苦,此身戀歡愉?!敝苋黄降卣f著,心中沒有蕩絲毫波瀾。
“我才沒心情聽你這些,放開我?!?p> “今晚你可回不去了。如此美景,得佳人如滿月。”周然笑道,除去發(fā)束,絲絲清香隨風(fēng)舞動。
“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那倒沒有,只是姑娘生的秀麗,很配這美景,賞心悅目?!?p> “若我生得丑陋呢!”
“將你扔下這山崖?!?p> “你這是歧視!”
“天上星辰,顆顆烈陽,相距甚遠,未得其熱,不及月輪,流轉(zhuǎn)在前。世間一切存在對一半,一半因時異?!敝苋毁┵┒?。
說著說著她睡著了。
待到天明,日出東方。
“遠山一筆青墨,幾度飄紗渺渺,又見朝陽高起,八方可由此去。”
放開左手,佳人淡入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