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在趙國的上卿府,與荀子又交流了半月之后,其身上的浩然正氣竟又增加了不少,過了一個月后,荀子就見劉叔體內(nèi)的浩然正氣,從一開始尚不如自己,到現(xiàn)在,竟是比自己還要雄渾,頓時也是十分的詫異,劉叔聞言,就立刻解釋說自己去拜訪了孔府,又和孔府的眾多優(yōu)秀弟子進行一番問答之后,其體內(nèi)就莫名多了一股浩然正氣,后來他又受到孔謙邀請,去往了孔府附近的孔林,并在那里獲得了大量的浩然正氣,接著他去拜訪了附近的其他儒生,因為他發(fā)現(xiàn),只要前去拜訪、交流,就能莫名增加其體內(nèi)的浩然正氣,荀子就問道“那么你在哪里得到的正氣最多?”劉叔就說“肯定是在孔林那邊,其次是在您這,然后是孔府,接著是孟子府上……在你這,得的多,或許是因為您是唯一還活著的真儒吧!”荀子立刻無語隨后方道“看來你是得到了孔夫子的認(rèn)可,所以才會獲得這么多的浩然正氣,誒,老夫修儒修了這么多年,才積攢了這么些浩然正氣,沒想到……誒,真的是氣死老夫了!嗯,不對,你來時說是沛縣馬公書院馬維夫子的弟子,我想這也是假的吧?”劉叔嘿嘿笑道“釣魚嗎,自然如此,不過那馬維夫子確是我弟弟劉季的授業(yè)恩師。”荀子冷笑道“那你也不認(rèn)識李牧呢?”
劉叔搖搖頭道“不不不,我確實認(rèn)識李牧大將軍,我從沛縣出發(fā),先是到了孔府,然后去了齊國稷下神宮……”荀子馬上抬手道“不不不,你說什么?稷下神宮,那是什么地方?”劉叔笑道“修行界的事,您老少打聽?!避髯恿⒖替移ばδ樀馈翱欤旖o你爺爺說說,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劉叔聞言嘆息了一聲,原來是個人都有好奇心,于是他就從泰山拜了東岳大帝為師,去往三仙島為女媧娘娘收服龍氣說起然后一直說到稷下神宮,去往朝歌女媧宮面見女媧娘娘,又去往云夢山拜見傳奇人物鬼谷子,再去往景室山遇到了玄都大法師和莊子,到了魏國見到廉頗老將軍,去往趙國替廉頗帶話給李牧,去往長平之地收服眾鬼,一直到如今……荀子聽的是直呼痛快,恨不能立刻就拜劉叔為師,劉叔就說“您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修成了人仙,至于修行,那也是要看根骨、仙緣的,您老今年都這把年紀(jì)了,估計是徹底沒戲了?!避髯勇犙粤⒖叹统圆幌嘛埩耍瑒⑹蹇窜髯又怀粤巳腼埶母u腿五塊大豬肉就不想再吃了,知道這老小子確實是心情不好,便想了想說道“老頭,你也不必傷心,你修行了浩然正氣,也算是一個修行之人呢,可惜人間已無麒麟,不然我必要抓來,為你修成人間圣人!”荀子嘆息道“可惜,太可惜了。”劉叔又道“其實還有另一條路可走!”荀子聞言立刻說道“快說?!眲⑹宓馈暗馗€缺了個教書先生,你老百年之后,可去地府報道。至于人間,我找到張蒼他們后,會讓他們多多替你宣傳,只要日后有人供奉于你,想來成為鬼圣也不是難事?!?p> 劉叔在荀府又呆了幾日后,便離開了趙國,經(jīng)過魏國,然后再前往韓國,原來,這趙、魏、韓原本都屬于三晉,所以這三國的通道最是便捷通暢,而在過關(guān)卡時,也不需太多復(fù)雜的手續(xù),加之楚國之前也多次參與了合縱伐秦,所以從趙國穿過魏國再去往韓國,此路最是方便,而劉叔之所以沒有先去秦國,也是聽荀子說,韓非在韓國頗不得志,荀子就想讓劉叔順路去安慰安慰韓非,臨行前,劉叔還在詢問這浩然正氣到底還有什么妙用,荀子也搖頭不知,只說可能會引來麒麟,劉叔無奈,只能讓荀子多花些時間,研究、研究這浩然正氣到底還有什么妙處,隨后便上了荀子給其安排的跨境馬車,有了上卿府的馬車做掩護,這一路自然是暢通無阻,并且荀子還給了劉叔許多的黃白之物,劉叔當(dāng)時也沒推辭,他知道這老頭平時不怎么花錢,自己將錢財花了也算是行善積德,馬車上,劉叔一直都在思考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水,說的多半是百姓了,而舟,估計就是指國家,這水能載舟,很好理解,但水真能覆舟么?劉叔本就是楚國人,對于舟船還是了解一些的,若說覆舟,那也要看一看,到底是舟大,還是水大?此外,使舟的人技藝如何?也很關(guān)鍵!那么如何才能弄翻秦國這艘大船呢?又如何才能引來更多的水呢?誒?難道?我有些懂了,只要秦國滅了六國,以秦之暴政,必然能……
不過想要萬無一失,還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路上,劉叔就想著想要了解整個秦國,就得先了解下秦國的所有對手,乘著趙國上卿府荀子派出的超大馬車,劉叔很快便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韓國的都城——新鄭,據(jù)劉叔所知,新鄭作為都城的歷史那可是十分的悠久,傳說這里最早是“有熊國”的國都,即軒轅黃帝時期的國都,后來,這里又成了鄭國的國都,這個鄭國曾是個非常強大的姬姓諸侯家,想當(dāng)年鄭莊公在位時,那儼然就是中原的第一位霸主,并且當(dāng)時還有“天下諸侯,莫非鄭黨”的口號,可惜待到三家分晉之后,這個鄭國,便被剛建國還不到30年的韓國給滅掉了。韓國分晉時,本是建都于陽翟,等到滅了鄭國之后,便遷都于新鄭,至于為何要遷都于鄭城,主要是因為這里比陽翟要繁華的多了,在當(dāng)時若論最繁華、人口最多的城市,估計得是定陶奪魁,這定陶本是曹國的國都,也是富商、巨賈云集其中的商業(yè)名城,像著名的商人,那位“陶朱公”的“陶”,就是指定陶,范蠡在輔佐越王勾踐成功復(fù)國之后,就認(rèn)為那勾踐不是個能共富貴的君主,于是便帶領(lǐng)家人浮海北上,輾轉(zhuǎn)來到定陶,因為范蠡認(rèn)為這里“諸侯四通,貨物所交易”,故而決定定居于此,而除了陶朱公之外,孔子的弟子——子貢也活躍于定陶城中,并因“鬻財于曹、魯之間”而積累了數(shù)之不盡的財產(chǎn),最后以至于“結(jié)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后來定陶又成了秦昭襄王舅舅魏冉最重視的封邑,而魏冉得了定陶后,竟想要攻下整個齊國,并將定陶擴張為萬乘之國,進而朝見天子,成為天下霸主。
如此,便可見,都城對于一個王朝是多么的重要。劉叔乘著趙國荀府的馬車到達(dá)新鄭城下后,并沒有急著進入城內(nèi)尋找荀子的弟子韓非,劉叔下了車后便給了馬夫不少金銀,又讓馬夫自回趙國,他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不想太過招搖,被人注意,隨后他就在城外開始詢問起列子的有關(guān)信息,列子,名御寇,乃古帝王列山氏之后,劉叔之所以如此關(guān)注他,是因為列子乃關(guān)尹子的徒弟,又與楊朱生活于同一個時代。再說這位“關(guān)尹子”,便是函谷的關(guān)令——尹喜,當(dāng)年老子離開周都,準(zhǔn)備出函谷關(guān)去看一看,伊喜見有紫氣東來,便猜測是有圣人要經(jīng)過函谷關(guān),于是他日夜等候,終于等到老子騎著青牛到來,伊喜隨即就請了老子上關(guān),又對老子說道“您要出關(guān)不難,但還請勉為其難為我等留部書文吧?!崩献勇勓裕銓懴铝?000多字的《道德經(jīng)》,以及4000多字的《德道經(jīng)》,伊喜得了此二經(jīng)后自是大喜,可這經(jīng)文實在難解,老子見其也是可造之材,便在函谷關(guān)呆了99日,這99天里,老子對其是傾囊相授,而伊喜的修為也是一日千里,到了第一百天時老子便自行出關(guān)了,而伊喜則去了樓觀臺繼續(xù)修煉,最后伊喜終得正果,飛升到仙界的圣境四天,并獲得了證位為“無上真人”,及天府四相之一。
劉叔所尋的列子,便是這無上真人伊喜的弟子,之前劉叔在齊國稷下神宮時,那宮主也說過,這列子乃是文始派的弟子,文始派和樓觀派都是由伊喜所創(chuàng),這是因為道德經(jīng)和德道經(jīng)實在過于玄奧,即使是伊喜這等大才,也無法全部了解,這才有了文始派和樓觀派,至于另一個修仙門派——方仙派,則是無上真人以自己的思想,建立的一個修行門派,所以列子乃是正宗的道門弟子,而不拔一毛的楊朱,或者叫陽子,他雖曾多次請教過老子,也常以弟子自居,但與列子相比,倒只能算是模棱兩可的老子思想傳人。如今劉叔之所以費盡心思想搜尋些列子的信息,自然是希望能得到些修行機緣,過去在斜月三星洞時祖師也曾著重講解過《列子》這本書,里面寫了宇宙的形成,以及“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等一系列關(guān)于自然的深刻道理,此外列子還提出當(dāng)“以道為本”,而對于人之生死,列子又說“只要能做到齊物為一,便可脫離痛苦!”他說要想脫離痛苦,首先便是通過自我修養(yǎng)的過程,不斷的超越“是非”與“利害”,化解一切差別,忘卻“外物”、“自我”的存在,重新恢復(fù)自我與大道的統(tǒng)一,使心靈重歸于沖虛自然、無執(zhí)無為的狀態(tài);其次則是內(nèi)外合一,達(dá)至無心之境,即人的境界達(dá)至“雖靜而動,雖動而靜,故動靜皆為具體之動靜。動靜相即,有無不離,此體用合一之境,乃最高、最圓滿之境?!?p> 對于這些書上的內(nèi)容,劉叔在三星洞學(xué)了十年,所以勉強還是能讀懂的,但想要完全理解透徹,最好還是要找一位貴虛派的門人,畢竟你一時的理解和人家?guī)资甑纳钊胙芯肯啾?,這肯定是不一樣的,修行之時,若是能有個領(lǐng)路人替你領(lǐng)路,那自然是事半功倍,就好比無上真人伊喜一般,再得了老子的點播之后,很快就飛升到仙界,人和人既一樣,又不一樣,所以有的人不到百年就能修至元嬰境,不到兩百年就能修到渡劫境,不過三百年就能飛升仙界,而有的人哪怕天賦再高,也要磨磨蹭蹭修煉到5.600年才能修到渡劫境,當(dāng)然了這跟修行的關(guān)鍵也很有關(guān)系,從周朝建國到老子出世,這一段時間里,三教之人皆在忙著飛升,所以那幾百年里,三教也就沒再怎么收過弟子了,這弟子一少,天地靈氣立刻就恢復(fù)了不少,直到老子出世,才又出現(xiàn)了一派修行盛世,而到了如今,那些先驅(qū)們又奪走了一兩分的機緣、靈氣,所以如今再想修行,那自然是難上加難,原本500年就能走完的修行之路,現(xiàn)在恐怕就得走上個千年,因為從老子出世開始到現(xiàn)在,又累積了不知多少個老怪物,他們有不少都是三教未能飛升的弟子,有的則是三皇五帝的后人,憑借著家傳之法,一直修行到了現(xiàn)在,他們這些人都在等,等一個時機,一個機會,就好比當(dāng)年的封神榜!
劉叔在新鄭外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一圈,竟是無一人知曉這貴虛學(xué)派到底在哪?劉叔不禁心道,這才過去了百年,這貴虛學(xué)派便和楊朱學(xué)派一般,隨著鄭國的滅亡,消失不見了!就在劉叔認(rèn)真調(diào)查貴虛學(xué)派的地址之時,偶然間他又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被人跟蹤了,并且這個跟蹤之人,很明顯和他一樣也是個修行者,劉叔試著感應(yī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人的境界應(yīng)該也是金丹境,其實劉叔之所以能感應(yīng)到那人,這就完全得益于自己的體內(nèi)有著兩顆不同的內(nèi)道,因為同性相吸,異性相斥,所以劉叔體內(nèi)的陰丹很快便感應(yīng)到了,這附近還躲著另一顆金丹,劉叔不想打草驚蛇,便將此人一路引到了城外的茂密樹林中,方才轉(zhuǎn)身詢問道“道友一路都在后面跟著我,這是要做什么啊?”那人在后聞聲,也是頓時一驚,沒想到自己一路跟蹤,竟然早已被他發(fā)現(xiàn),要知道他本人在家族中,那也是個小有名氣的追蹤好手,不過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便也不再奇怪了,那人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就從樹后漏出半截身影又拱手說道“道友的洞察力真是驚人,我都沒想到,自己明明藏的挺好的,,竟會被你發(fā)現(xiàn)。也難怪道友能夠除盡長平那里的陰氣!”劉叔聞言也是一驚,隨后問道“哦,道友怎知長平之事,乃是由我做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們上古八大家族族人遍布中原各地,任何風(fēng)吹草動,皆逃不過我等法眼。這些時日里,我們已聯(lián)系過了附近的各個據(jù)點,最后總結(jié)出來,只有你這個金丹境下品修者曾去過長平之地,并且在你去過那里不久,長平之地的鬼王、鬼將以及幾千萬的亡魂便紛紛不見了蹤影,后來甚至連陰氣都已消散一空了,這件事一看就不是地府干的,因為他們一般只抓鬼,至于陰氣他們從來不管,畢竟陰氣也不歸地府管,只要沒有明確規(guī)定,他們都是推脫的一干二凈?!眲⑹迓勓?,也沒有立刻回答到底是不是自己干的,因為對方似乎已經(jīng)查清了自己的底細(xì),于是劉叔又問道“道友,你們這個上古八大家族,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過??!”那人大笑道“看來你還是個剛出山門的雛兒!好吧,看在你替我們掃平了長平之地的陰氣及鬼怪,我便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這上古八大家族,便是由上古的八大姓‘姬、姜、姒、嬴、妘、媯、姚、姞’組成的八個家族勢力聯(lián)盟。”劉叔聞言驚訝道“哦,原來這就是上古八大家族。我確是才出山不久,對于修行界的事并不太熟悉?!蹦侨擞值馈拔壹议L老聽說有位金丹境的道友,竟將長平之地,那個超級棘手的大問題都給解決了,所以就對你產(chǎn)生了興趣,經(jīng)過一番打探,知道你來了新鄭,長老便派我偷偷跟著你,想看看你來韓國,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你已發(fā)現(xiàn)了我,倒不如,隨我一同去見我族長老吧!”
劉叔聞言,本還有些猶豫不決,那人見狀又道“別磨磨蹭蹭的,道友你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我們自然不會對你怎樣,相反,可能還有不少的好處正在那里等著你。來吧,跟著我。哦對了,我的名字叫姬九,你也可以叫我小九,在家族中,我主要負(fù)責(zé)打探各路的消息?!眲⑹迓勓?,也笑臉盈盈的說道“姬九道友,我叫劉叔,楚國沛縣人,那我們現(xiàn)在去的,便是你們姬姓的家族領(lǐng)地呢?”姬九點頭笑道“自然,新鄭乃是黃帝故里,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黃帝陛下姓什么吧!”劉叔點頭道“我知道,知道,就是我有點緊張,怕見了那些前輩們,會有些失禮。”姬九說道“要是幾百年前,長老們怕也不會過于在意你。不過如今人界,靈氣日漸稀薄,我們這些修行者自然當(dāng)報團取暖,俗話說金丹之下,皆為螻蟻。所以你既然是金丹境修者,也算入了半個天門,自不必過于拘謹(jǐn),長老們比以前可是溫和多了。”劉叔急忙謝道“哎呀,多謝道友提醒。咦!前面的路牌上竟寫著軒轅路三個大字,再往前怎么還有一座橋?上面也寫著軒轅橋,奇了怪了,我之前也逛過這里,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姬九答道“我們姬姓家族,可是一個已經(jīng)存在了幾千年的超級家族,自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看的到的,該有的陣法禁制,早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布下了,你如今才金丹境,來時看不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劉叔忙道“是了,道友說的是。”
隨后二人走過了軒轅路,又過了軒轅橋,似乎又被一座無形之門擋在了門外,只見姬九又拿出一塊令牌,一舉,劉叔只眼前一花,便看見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占地極廣的超大庭院,這庭院中花草樹木竟皆具靈性,或有數(shù)百年、上千年之久,旁邊的竹林兩旁又有仙鶴、鯉魚、貔貅等靈獸,悠閑游蕩于庭外,似是看家護院、或做欣賞之用,再看庭院的正中,還有一座超高超大的雕像,劉叔定睛一看,認(rèn)出那是天下無二的姬軒轅黃帝正騎著一頭非常貴氣的黃龍,那雕塑雕刻的活靈活現(xiàn),就見那龍正上下游動,而姬軒轅皇帝也仿佛如真的一般正死死盯著自己,劉叔咽了下口水,他知道這叫做視覺錯感,那雕像明明沒有盯著自己,但你從這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般,這地方真好似仙境一般,似乎到處都是仙氣飄飄,仙音邈邈,劉叔剛一進來,就感覺好像是土鱉進了皇城一般,這時附近的牖窗后面,又出來好幾個女娃娃正盯著自己,并且她們還在那私語道“模樣倒是挺俊,就是太黑了點,晚上不點燈的話,根本就看不見,也不知他的牙白不白,要不然…”眾女子聞言都嘻嘻笑出聲來,劉叔知道這必是姬家的女子正偷偷看著自己,這些大小姐平時都是天之驕女,早就被慣壞了,哪怕是一點瑕疵,恐怕都要難以接受,最后還美其名曰自由選擇,待過了幾百年、幾千年,恐怕她們還要傲氣的說上一句“咋以前是有些講究,如今就只想找個普通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普通的不是一抓一大把?”
此時,早有人在內(nèi)堂中高聲傳道“有貴客到!”不久堂內(nèi)又有一道聲音傳來“姬九,你帶那位劉小友先進來吧?!?p> 劉叔聞言,知道人家已將自己的情況都摸了個遍,只見姬九先是拱手,領(lǐng)命,隨即便帶著劉叔向里走去,在此時,除了帝王諸侯的房子當(dāng)被叫做殿、宮外,一般普通人的房子都是叫做堂、院,所以就有了四世同堂之類的說法,他們穿過了一片片的石墻屏風(fēng),終于來到了后堂大院,一路上,劉叔看著那些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各式石墻屏風(fēng),也是再一次的對這些超級大家族,有了個新的認(rèn)識,因為這每一個屏風(fēng)的左右,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堂院,你想這新鄭是什么地方?能在這里建造如此大的一處庭院,那確實也只有姬姓這種超級大家族才能辦到了,劉叔來之前,記得這里曾是一處山地樹林,想來也是姬家有意為之。劉叔獨自進入內(nèi)堂之中,就見玉臺上,正臥座著一位老者,此時,旁邊又有人,指著下方靠西的一片席子說道“請坐于那里?!眲⑹迕Φ馈翱蜌猓蜌饬耍易约簛??!闭f完便跪坐了下去,至于劉叔為啥如此卑微,只因臥坐著的那位老者,乃是位渡劫境的強者,至于為啥非是渡劫境的強者?因為這種壓迫感劉叔實在是太熟了,在斜月三星洞時,他就沒少受渡劫境師兄們的磨煉,并且若是元嬰境的強者,劉叔的陰丹也還是能感應(yīng)出來的。
這時,內(nèi)堂中,又有一位中年修者朗聲說道“臺上那位,乃我姬族的五長老——姬戊,而我,則是姬族的現(xiàn)任族長——姬子,不知小友怎么稱呼???”劉叔此時已經(jīng)感覺到這位姬族族長乃是位元嬰境的強者,于是,他忙起身先是向那渡劫境老者拜了一下,隨后又向元嬰境中年人拜了一下,方才說道“晚輩姓劉,名叔,乃楚國沛縣人士?!敝心耆私又謫枴靶∮?,你師承于何處???”劉叔立刻答道“回前輩,小子乃是東岳大帝的門下弟子。”這時,臺上的那位渡劫境老者竟開口道“哦,難怪憑你一人,就能擺平長平之地的陰氣和眾鬼,原來小友竟是天齊大生仁圣大帝的弟子??!誒,真是英雄出少年,看你道骨,不過才修行了2.30年,便已經(jīng)修到了金丹境,哈哈,想來大帝應(yīng)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來栽培你!”劉叔聞言,立刻說道“師傅常說我修行低微,幫不了他老人家什么大忙。于是就讓我在人間行走,也好物色幾位有用幫手,讓其去往地府協(xié)助管理地府眾事宜?!蹦抢险呗勓?,又道“是了,是了。自開天辟地以來,人間的生靈確是越來越多,地府這些年也沒有增加多少人氣,肯定壓力挺大!嗯,大帝既派你來人間行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過人界可是非常的兇險,他老人家可有給你什么保命之物嗎?”劉叔聞言忙拿出腰間神劍說道“這是我下山前,師傅特意賜下的赤霄寶劍,前幾日,也是多虧了此劍神勇,方能降服住鬼王,凈化了長平之地。”
姬戊長老一見到劉叔手上的那把赤霄寶劍,也是不禁就多看了兩眼,贊道“真是好一把帝王之劍,咦,大帝為何會給你這把帝王之劍?”劉叔聞言,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此時,姬子族長卻道“也不知我族的圣劍軒轅劍,和小友的這把赤霄劍,誰會更強一些?”五長老姬戊聞言立刻搖搖頭說道“你怎么什么都想要和人比??!”姬子哈哈笑道“我軒轅世家,乃是這天下第一的豪門,自然什么都得當(dāng)?shù)谝??!眲⑹迓勓悦ε阈Φ馈败庌@劍,乃是天下第一神劍,我這赤霄寶劍雖好,但是定不如軒轅神劍?!奔ё遄彘L姬子見劉叔如此會說話,不禁對劉叔就起了好感,隨后他又問道“小友從趙國跑到韓國,是所為何事???”劉叔拱手答道“晚輩前日剛?cè)チ宋簢?,并順路拜訪了楊朱學(xué)派后人——魏選,后來,我就聽其說列子和楊子是同道,但若論正統(tǒng)還得是列子更勝一籌,因為他還是伊喜真人的徒弟,后來在新鄭,還創(chuàng)立了一個什么貴虛學(xué)派,所以晚輩才來到了這里,想著能不能再獲得些機緣,誰知這貴虛學(xué)派和楊朱學(xué)派一樣,竟都杳無音信了。”姬子點頭說道“哦,貴虛學(xué)派我是知道的,自從列子失蹤之后,其弟子伯豐子、百豐、史疾幾人,便順著列子的隱士之言,進入到附近深山,各自修行去了,如今,怕是很難再尋到他們了?!眲⑹鍑@道“可惜,可惜。不過,晚輩今日能見到二位前輩,看到真正的世家大族,也算不虛此行了!哦對了,晚輩還曾受趙國上卿荀子所托,要去看望其徒韓非,所以估計還會在新鄭多盤桓個幾日?!?p> 姬子說道“哦,小友竟和荀子先生也認(rèn)識。誒大帝的弟子果然很了不得,比起我族中的后代弟子,真是強的不是一點半點?!边@時就聽得外面一陣女音“哼!”劉叔聞言忙道“軒轅族乃是天下第一大族,族內(nèi)精英弟子定是多如牛毛,像我這般苦修了2.30年方才結(jié)金丹的,怕也是不知凡幾。”姬子頓時哈哈大笑道“小友實在是太謙虛了!”劉叔此話說的雖然是有些夸張,但族內(nèi)如他年紀(jì)便結(jié)成金丹的,也還是有的,不過也沒有劉叔說的那么夸張,你想,這些世家大族已存在了幾千年,這天下不少的好東西,都已收于府中,所以在這里修煉那肯定是事半功倍,故而劉叔說2.30年就能修成金丹,倒也不假。這時五長老姬戊又傳信給族長姬子道“這個劉叔說自己是受荀子之托,來見韓非,想來應(yīng)該沒錯。”姬子回道“姬二已查清了此子的情報,確是如其所說。至于他是不是東岳大帝的弟子,這倒不好驗證,不過按照情報來說,應(yīng)該不假?!蔽彘L老又道“此子是友非敵,既然他能擺平長平那個難題,應(yīng)該不假,可惜我們府上的女子似乎都沒看上此子,要不然倒可收入府中,日后家族中人落入地府,也能受些照顧。”姬子道“我看此子能言善道,一表人才,其又和荀子認(rèn)識,想來必是個很有學(xué)問的后生,我倒是很喜歡這孩子,可惜我們家里的孩子都被慣壞了,這等良配竟都看不上?!?p> 隨后,姬子又開口問道“小友尋到了韓非之后,是不是還要前往秦國?”劉叔立刻點頭說道“啊呀,確是晚輩疏忽了,荀子老先生除了讓我拜訪韓國的韓非之外,還讓我去拜訪一下身在秦國的李斯,所以晚輩過些時日,確實是要去往秦國。”姬子說道“確實,這李斯、韓非皆是荀子先生的高徒,不過小友若要前往秦國,可要多加小心?。俊眲⑹逡苫蟮膯柕馈芭??前輩此話怎講?”姬子解釋道“你們楚國最多巫士,而其他幾國也有方士、術(shù)士以及一些家族勢力,但那秦國,除了墨家勢力之外,還藏有許多的邪門歪道,據(jù)說這些人和惡來、飛廉頗有淵源,也都是些不擇手段的家伙,他們之前和我們這些修士已在各個戰(zhàn)場上,斗過了好幾場,可以說我們和他們那是水火不容,特別是最近幾年,我們幾國的修士到了秦國之后,沒多久便會無故消失,后來,甚至連我們這些大族派去查勘的精英探子們,都不能幸免于難?!眲⑹迓勓?,忙拱手拜謝“多謝前輩提醒,晚輩此行必會多加小心?!敝?,姬子與劉叔又寒暄了幾句,便令人拿來一件金蠶寶衣,說是長平之地的謝禮,劉叔見那金蠶寶衣非是凡品,趕緊推辭不受,最后五長老開了口,劉叔方才千恩萬謝收了此寶,隨后姬姓族長姬子又仔細(xì)介紹說:此寶可根據(jù)穿衣人的體型隨意拉伸縮短,同時此衣又能冬暖夏涼,水火難侵,刀槍不入,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劉叔謝過贈寶之恩后,便欲告辭離開了,族長姬子對劉叔的印象挺不錯,加之劉叔又替天下,解決了長平之處的大麻煩,所以就好心說道“小友日后若是遇到八族子弟來找你麻煩,只說是我姬族的朋友,想來能避免不少麻煩!”劉叔聞言忙又拜謝了一番,隨后,族長就喊來了姬九,并讓他領(lǐng)著劉叔,出了這間軒轅居……劉叔走后,姬姓族長姬子就向五長老問道“長老,那把帝王之劍?”五長老姬戊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一會便將此事報了上去!”路上,劉叔又問姬九問道“誒,我有事想問問你。”姬九立刻熱情的說道“為了方便,你以后還是喊我九哥吧?!眲⑹鍐柕馈熬鸥?,除了你們上古八大姓之外,中原之地,還有哪些勢力比較強大的家族???”姬九想了想就說道“軒轅黃帝至今,已有幾千多年了,這上古之前的一些大族,要么都漸漸沒落了,要么便是舉家飛升到仙界去了,如今除了我們八姓之外,便是由八大姓分出來的最多小姓,比如子姓,羋姓,吳姓等等,不過這些家族和我們八大家族相比,還是差遠(yuǎn)了?!眲⑹迓勓粤⒖讨x過了姬九,姬九又道“那些小家族雖然比不上我們八大家,但渡劫境的老鬼總還是有的,不到萬不得已,你可前往不要得罪了他們。這些小家族以前都很聽話,但自周王室沒落之后,他們便有些聽調(diào)不聽宣了?!眲⑹迓勓杂衷俅沃x過。
二人到了新鄭城外后,便互相告辭分開了,之后劉叔又在新鄭城外問了一圈貴虛學(xué)派的下落,可就是無人知曉,劉叔見狀便入了鄭城,又向路人問了韓非的住處,韓非乃是韓國的宗室子弟,作為一個宗室貴族,韓非的住所自然是很好認(rèn)的。此時,韓非正在家中著書,聽門外小廝來報說他的師父荀子竟派了人前來拜訪,儒家最重禮儀,于是韓非便親自出門,來迎劉叔,劉叔先與韓非互通了姓名,隨后又將荀子的近況描述了一遍,韓非不覺有假,便讓劉叔先進去再聊,劉叔一邊走,一邊繼續(xù)說道“前幾日我正好游歷到了趙國,聽聞荀大師就在附近,便順路去了上卿府,拜訪了你的老師荀子,之后我又誠心向他請教了一番,他聽了之后并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推薦我來韓國看看你,來之前荀老一直夸你,最近學(xué)問做的不錯,竟把商鞅的法、申不害的術(shù),以及慎到的勢,皆融于一體。此行除了替荀老帶話給你,荀老還讓我多多向你請教?!表n非聞言自是非常高興,進屋之后,他就拿出一大堆竹簡大作,并一一遞給劉叔說道“這些是以前寫的,那些是我新寫的,眼前的是我剛剛寫的,就請你看上一看?!眲⑹蹇吹竭@么多的竹簡,不禁夸道“你的著作差不多能裝五車了,這就是學(xué)富五車呀,也難怪荀老會特意的夸獎你。”說完,劉叔就接過了這些竹簡,并開始仔細(xì)翻閱輕讀,不一時,劉叔就已翻看了三分之一的竹簡,原來隨著境界的再次提高,這次,除了五感又有了提高外,劉叔的記憶力、閱讀能力以及理解能力都增強了不少,加之他對儒學(xué)、法學(xué)皆深有研究,所以對于韓非的大量著作,劉叔已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了。
韓非見劉叔看竹簡是一本接一本,一套連著一套,就連朗讀文章的語速都是快的驚人,韓非本身有些口吃,如今見劉叔讀書快如閃電,許多的生僻字讀著,都是字正腔圓的,頓時就對其十分的佩服,等劉叔看完了這一堆又一堆的竹簡,已是過去了一個時辰,此時韓非臥于席間,看劉叔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位異人,劉叔也察覺到了不妥,于是便假裝虛脫道“哎呀,看了這么多的書,眼睛都看疼了,我要休息一會了。嗯,這剩下的一大堆還是明天再看吧?!表n非也道“看的時間久了,確實是很傷眼睛,您既然是受我?guī)煾钢?,那便住在我這吧,我這里地方大,平時也沒什么客人,并且我府上的廚子很是不錯?!眲⑹逡娝m然有些口吃,但韓非似乎并不以其為恥,反而說起話來,一字一句皆很有一種特殊的節(jié)奏感,對于這種充滿自信之人,劉叔很是喜歡,因為他們有一種常人沒有的勇氣,這種人也是能做大事之人!隨后便答應(yīng)住在韓府,這幾日的時間,劉叔也將韓非的著作都看了一遍,待其看完,就夸獎道“真沒想到,你對帝王之術(shù)竟研究的如此透徹,恐怕就連你的老師荀子在這一點上,也是不及你的!韓非你真的是太牛了,竟將法、術(shù)、勢相結(jié)合,說你是法家大成也不為過,此書若是送到了秦國,必是國之重器?!?p> 韓非搖搖頭道“用之則為虎,不用則為鼠。這些只是法家理論,離實用還差的遠(yuǎn)了。”劉叔道“可將此書送于秦國,換個百年和平應(yīng)該不難?!表n非冷笑一聲,道“我韓人皆恨秦入骨,我身為韓氏宗親又豈能助紂為虐?”劉叔不理會韓非的怒火繼續(xù)說道“‘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這一句我覺得寫的非常好,懲罰和獎賞應(yīng)該一視同仁,不應(yīng)因人的地位不同而區(qū)別對待,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這一句就將仁義之精神都帶入到了法里面,使法有了仁義。這里你又說:用法來管民,用權(quán)來控臣,用勢來顯示君王的威嚴(yán),有了勢便可襯托出權(quán)利的專屬性,有了權(quán)便可利用法來管理民眾,這明顯是在教王權(quán)如何利用勢來震懾天下,用術(shù)來駕馭群臣,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掌握住他們的把柄,使他們不能互相勾結(jié),并用法來約束百姓,使他們認(rèn)為努力種地、打仗,就能獲得官爵和田產(chǎn),如果作奸犯科的話,就要坐牢受刑。這皆是由性惡論為出發(fā)點,結(jié)合道、法、儒、墨等學(xué)派,總結(jié)出來的一套帝王之術(shù),與帝道所提倡的人性向善,王道提倡的仁義禮智信,完全就是不一樣的道路???”韓非聽言,不僅驚訝于劉叔看書的速度,也對劉叔思想之敏銳,感到真是不可思議。
劉叔接著又說道“荀老曾與我說‘他門下韓非,李斯、張蒼皆是大才,只是你和李斯兩個太像蘇秦、張儀,龐涓、孫臏,所以他當(dāng)年建議你們各奔東西,就是怕你二人會再重蹈覆轍,至于張蒼他一直都是隱而不發(fā),或許他日后自會有一番作為?!表n非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老人家將我們這些孩子都看的是明明白白?!眲⑹逵值馈败骼弦埠芟肽钅銈儯送馑€懷念在楚國的那些時日,前些日子荀老又聽我說了一些楚國的變化、情況,已經(jīng)有些心動了,加之楚國那邊常來人請他回去治理蘭陵縣,我想估計過不了多久,你師父便要去到蘭陵,并在那頤養(yǎng)天年了。哦,對了,荀老還托我給你帶句話‘韓國局勢木已成舟,你一個人也改變不了什么,與其憂愁,不如松了心結(jié),好好出去游歷一番。’”韓非點頭道“知徒莫如師,老師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才會說了這句話,我韓非記住了,也多謝劉先生了,只是韓國如今被夾在各國之間,恐怕早晚會被覆滅,我作為王室宗親,又哪里能一走了之呢?”劉叔說道“強秦不可暴除,眾國也皆是離心離德,難成合縱之勢?!表n非道“難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劉叔道“得有正道!”韓非道“自殷商之后,各國攻伐皆要找個借口,如今秦國獨強,欺辱各國,這不算借口嗎?”劉叔搖搖頭道“故國雖大,好戰(zhàn)必亡;天下雖安,忘戰(zhàn)必危。然而現(xiàn)在人人都希望能止戈為武,不愿再起刀戈,就好比齊國,齊國之民皆安于享樂,不思國危,你即使有借口,可人家就是不想打仗,如之奈何?”
韓非嘆道“難道就真沒有辦法嗎?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秦國一點一點吞并我們韓國嗎?”劉叔說道“如今的形勢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即不破不立?!表n非又嘆道“誒,如何破,秦國秉承先人之制,一直都是慢慢蠶食各國領(lǐng)土,長此下去,那還能破了再立?”劉叔搖搖頭道“當(dāng)年齊國可以,韓國為何就不可以?”韓非道“那是燕國換了國君,燕王不信任……”韓非說到這立刻就停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了劉叔在說什么,秦國連續(xù)死了兩任國君,如今的秦王也是剛剛繼位,并且他還沒有完成成人加冕儀式,也就不能掌握秦國之大權(quán),他現(xiàn)在的情況就好比當(dāng)年的秦昭襄王,所以這其中就一定有文章可做!劉叔見韓非看出了其中奧義,就笑道“戰(zhàn)場不一定非要真刀實槍的去拼,它可以在平原,可以在山地,可以在水中,也可以在書中!筆刀,筆刀,筆也可成刀!”韓非說道“還請先生教我。”劉叔道“只需一個契機,因為秦國不可能一直都出現(xiàn)明君,而秦王也不可能一直都活著,所以大家都很急,很急就容易出錯,這個時候就要有人主動遞刀,秦王的問題是天下太大了,不好治理,那么就得有人告訴他,天大雖大,但并不難治理,秦王的另一個問題是,以前大家都是周的臣子,可如今秦國統(tǒng)一了天下,那么未來會不會也是如此,這時就要有人告訴他郡縣制可解決這個問題,至于宮內(nèi)的大臣太多,那也可用勢來解決!”韓非喜道“我懂了,以前的秦國重法治的,若是有人教會他們用勢,并鼓吹勢會更好用,那么……”劉叔笑而不語,和聰明人說話,只需點到即止。
劉叔在韓非府上住了有半月時間,便欲離了韓府,再去外面尋一尋貴虛學(xué)派的下落,這日韓府內(nèi),劉叔正與韓非聊天,突然間就闖進來一位高大、俊朗的佩劍少年,貴族少年一路快速奔來,一邊還大喊“韓非,韓非,你聽說了沒有,你聽說了沒有?”等少年快步闖入房間,方見這室內(nèi)竟還坐著一人,看著應(yīng)和自己年齡相仿,但其身上卻透著一股很不一般的氣質(zhì),除了黑的跟烏鴉一般,那俊俏的樣貌竟比自己還要貴氣三分,韓非見闖進來了個冒失鬼,便開口向劉叔介紹道“這一個,是我的好友,韓國宰相張平的貴公子——張良,張子房是也;張兄,這一位,是我?guī)煾弟髯拥耐杲弧獎⑹骞?。”張良聞言,有些詫異的問道“啊,他這么年輕,竟是你師傅的忘年交?你確定?”韓非見張良似要刨根問底,忙岔開話題說道“張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的?”張良忙看了一眼劉叔,韓非說道“劉公子不是外人,你就說吧?!笨蓮埩紕傄婚_口就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摸著胸口說道“你真的沒有聽說嗎?哈哈哈,前日,秦國宮中竟出了個大丑了,之前那個秦相呂不韋不是送了一個叫做嫪毐的宦官入了秦宮嗎?”
韓非點點頭,張良又大笑道“哈哈哈,其實那嫪毐根本就沒有用過宮刑!這種事,放在哪一個國家,也都只是一件小事,但這個嫪毐可不得了,本是個花叢老手,我聽說此人已把秦國的太后趙姬,迷的是不要不要的,要說那趙姬原本就是一貌美歌姬,你想這類女子那可都是些個浪蕩蹄子,聽說沒過幾日那趙姬便和嫪毐滾了床單,更可笑的是,他們二人居然還偷偷生下來兩個孩子!如今,他們?yōu)榱搜谌硕?,已?jīng)遷到了雍地的宮殿中。想來這位長信侯嫪毐,常做假父,已經(jīng)做的不過癮了,所以才想做個秦王真父,現(xiàn)如今他有了秦國太后撐腰,其膽子也是越來越大,據(jù)說有次嫪毐喝醉了還說‘等秦王嬴政死了,便讓那私生的孩子來當(dāng)秦國的王,’哈哈哈……笑死我了,這這,這種要掉腦袋、大不違的話,他也敢如此說出來?這下,六國的百姓們,可真的有笑話談?wù)f了?!表n非聞言,忙道“這也太……那呂不韋也真的敢……一個沒有凈過身的風(fēng)流子,竟敢送到秦王后的身邊,這干柴烈火的,不燃就怪了,要說這種事,哪國史書上,不多少都有些,只是這,這還生下了孩子,我的老天啊,這也太猖狂了吧…”張良也笑嘻嘻說道“是吧?我聽聞,這位嫪毐朋友就是靠著下面夠壯夠粗,才會被秦相呂不韋相中,以替代年老無力的仲父去陪伴那位趙姬,所以怎么可能會讓那嫪毐真的受了宮刑,你想想,那呂不韋曾是什么出身?這等事對于他來說,那還不是習(xí)以為常。結(jié)果這位天下聞名的呂巨商,這次倒給自己給坑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下,有的好看了。”劉叔在旁聽的也是直呼內(nèi)行,沒想到今日,還能在此地,聽到這種王室秘聞,想想也是因張良的身份特殊,才能夠知曉此事。
劉叔與二人又說笑了一會,便準(zhǔn)備起身告辭了,但就在這時,張良突然拉著劉叔的手說道“你難得來一趟新鄭,我還沒有略盡地主之誼,說實話,我對兄長真是一見如故,正所謂相逢是緣。倒不如我們?nèi)鋈フ覀€地方喝上一杯,也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再說,今日這個好消息,不值得我們喝一杯嗎?”劉叔也是左右無事,便起身跟著張良、韓非,去了新鄭最出名的思密達(dá)酒樓,張良那可是酒樓里的老熟人,自然是不需打什么招呼,入門沒多久,三人就直接坐進了這里最好的一間包房,隨后張良向小廝高喝一聲“誒,今日有貴客,給我上最好的菜,最美的酒,嗯,再找?guī)讉€歌姬來助助興?!被镉嫾泵?yīng)聲,不一時,鴿、雀、鳧、甘雞、鮒魚、羊羔、嫩蒿……以及上等的蜜飴、蜜餌、柘漿皆一一擺了上來,隨后幾個小廝又端來三壺淺紅色的瓊漿玉露酒,劉叔心道,這張良看似是一副貴公子的做派,但他冥冥中有些感覺,此人似乎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推杯換盞之間,劉叔先開口謝道“今日真的得多多感謝,張兄的盛情款待,我從楚國出發(fā),出門欲求真學(xué),期間周游于各國之間,這路途之艱險,自是難以想象。到如今,也是很久斗沒有吃過如此豐盛的酒食了!”
張良忙道:“遠(yuǎn)來就是客,劉公子能與韓非的老師,成為一對忘年交,那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自然當(dāng)?shù)梦胰绱舜?!”韓非也點頭復(fù)合,不一時三人就喝了不知多少酒水……很快韓非便醉倒不醒了,多年的郁郁不得志,已讓他的心中充滿了太多的無力感,劉叔代表老師而來,雖然也只是傳了幾句話,但自己如今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心情自然很是糟糕,所以韓非今日是真的喝多了。這時,劉叔又向張良問道:“張兄,你與韓非認(rèn)識了多久了?”張良詫異的答道“我們認(rèn)識快有十年了,怎么啦?”劉叔說道“我與荀老那是朋友,這韓非便是我的晚輩,我自然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韓非。”張良忙點頭稱是,劉叔假笑道“我聽說你們韓人最好謀略!并且當(dāng)年長平之戰(zhàn)的起因似乎就跟你們張家有關(guān),如今那個鄭國,應(yīng)該就是你們韓國的第一招,而韓非恐怕便是你們的第二計了吧?”張良一臉驚訝的看著劉叔,他真的有些看不清此人,劉叔又繼續(xù)問道“可是你的父親,要讓你故意接近韓非,好一直監(jiān)視著韓非?”張良一聽這話此言,立刻搖頭說不是,但劉叔的眼神似有千萬劍光殺來,于是張良忙袒露道:“劉公子真有好眼力,我確是家父派來,每日監(jiān)視韓非先生的,不過這些年的日夜交往我已將他當(dāng)做了自家兄弟,并且早已將此事告知于他??身n非卻沒當(dāng)一回事,他還說,他生是韓國人,死是韓國鬼,當(dāng)國家需要他的時候,他……我也因此非常的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