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覺得自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他最近三個月的時間,一直都在重復做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他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一個莊園里,然后,一個粉頭發(fā)的女人非要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戲,如果被對方抓到的話,就會被拖進臥室,最終變成干尸。
對方力氣奇大,他根本反抗不了。
最要命的是,夢中的那種痛苦是如此的真實,就像是真正發(fā)生過了一樣,直接作用在身體上。
每次醒來,李墨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種感覺,整個人好像被徹底掏空了一樣。
一股源自于靈魂的疲憊與空虛充滿全身。
像是發(fā)了高燒一樣,整個人飄飄忽忽的,仿佛靈魂離體一樣。
這三個月他也不是沒想過辦法。
找醫(yī)生,醫(yī)生讓他節(jié)制一點,多出去走走,別總窩在家里。
找中醫(yī),中醫(yī)推薦他喝幾副中藥調(diào)理一下。
找心理醫(yī)生做過疏導,找大師做過法,買過符箓,請過桃木劍,甚至還搬了兩次家……
但是,那個噩夢仍然每天都纏著他。
哪怕他和朋友在KTV熬通宵,但是,只要他一睡下,那個噩夢就又出現(xiàn)了。
當然了,變化也不是沒有,夢境中的細節(jié)每次都會有一些不同。
比較明顯的就是,在噩夢中他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都是死在床上。
現(xiàn)在嘛,他已經(jīng)可以看到自己被人拖到花園里埋葬,甚至能看到埋他的人往他的臉上填土。
光填土就算了,土里還有石頭……
淦!
忽然,李墨如遭雷擊,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
因為,他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里居然握著一塊石頭!
石頭是純黑色的,不規(guī)則的三角形,一道白色橫紋橫貫石頭的中央,和砸到他臉上的那塊石頭一般無二。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
李墨是看網(wǎng)文長大的,各種腦洞穿越文看了不知道多少,看到這種詭異的情況,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穿越橋段。
“難道說,我可以在夢中穿越到其他的世界?”
“那些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我可以重復不死?”
“我能從里面帶東西出來,那是不是能帶東西進去?”
一想到這里,李墨內(nèi)心就激動了起來,他已經(jīng)受夠了這無休止的噩夢,他要沖進那個該死的噩夢,將那個該死的粉頭發(fā)女人砍死一百遍!
還有那個往他臉上揚石頭的混蛋!
李墨沖進廚房,找出了菜刀和水果刀,然后躺在了床上,等待著入夢。
然而,睡眠就像是一個小妖精,當你不需要的時候,她總是來找你,當你真的需要她的時候,她反而消失了。
李墨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捱到起床鈴響,愣是沒有一點困意。
焯!
無奈的關(guān)掉了鈴聲,李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干凈出門上班。
沒辦法,這三個月的折騰,讓他本就不豐厚的積蓄雪上加霜。
噩夢最多讓他難受,如果不上班,真的會餓死。
走出破舊的小區(qū),走在繁華熱鬧的早市上,李墨感覺身上又充滿了力氣,因為噩夢而損耗的精神也開始逐漸恢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墨感覺,自己呆在人多的地方,精力和體力總是恢復的很快。
李墨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滿是煙火氣息的空氣,混入了早起的人群中。
在一個路邊攤吃了一籠包子、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李墨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來到了單位,李墨根本就沒心思工作,一直琢磨著往夢境里帶點什么東西,干掉那個該死的粉頭發(fā)女人。
槍?
這東西肯定不行,先不說沒有渠道,這玩意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最低也是個行政拘留,不值當?shù)摹?p> 弩?
跟上面一個道理。
弓箭?
這東西倒是合法,但問題是,他不會。
而且,這東西技術(shù)難度挺高的,還真不是短時間能上手的東西。
“用什么呢?”
李墨一陣撓頭,他需要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武器,還要簡單方便,易于掌握,最重要的是合理合法,不然一個不小心容易進去。
在各個某吧某乎轉(zhuǎn)悠了一圈,李墨最終確定了5種物品,3.5種用來攻擊,1.5種用來防御。
攻擊物品分別為電擊器、防狼噴霧和大剪刀。
電擊器有那種一體式的,還附帶強光手電功能,眩暈+麻痹,強控制武器。
防狼噴霧就不用說了,致盲必備。
大剪刀嘛,這玩意鋒利無比,效果堪比匕首,但是卻屬于工具類,攜帶范圍很廣,瘋狗拳創(chuàng)始人陳先生都使用大剪刀作為主戰(zhàn)武器,足以說明這武器的威力。
至于那半種武器,就是行走江湖必備的石灰粉。
只不過,這東西和防狼噴霧的效果有些重疊了,所以只能列為備選。
防御武器嘛,李墨選擇了防割服和雜志。
防割服不用說,能有效防止利器切割,還屬于勞保用品。
雜志這東西很多人可能不了解,那種用銅版紙印刷的旅游雜志,雖然是紙質(zhì)書籍,但特別結(jié)實,捆在胸前甚至能擋住匕首直刺,又因為紙質(zhì)特性,還能阻擋一部分鈍器傷害,最主要的是價錢便宜,泛用性廣,性價比極高,唯一的缺點就是穿一次比較麻煩,比較費膠帶。
挑挑揀揀選中了這幾樣裝備之后,李墨在網(wǎng)上尋找了幾家信譽比較好的同城商家,許諾了豐厚的運費,讓他們在今天下班之前,將快遞郵寄到了他所在的公司。
費了幾個小時,終于將最后一個快遞搞定,李墨長出了一口氣,端著大茶杯準備去茶水間泡點茶水。
就在這時,對面工位的盧詩詩忽然也跟著站了起來,湊到了李墨身邊,小聲說道:“師傅,我這里有一款游戲,朋友做的,有時間您幫著看看,挑挑毛病?!?p> 李墨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游戲公司,他本人是一名劇情策劃,因為最近限制版號一直處于摸魚狀態(tài)。
為了增加點收入,李墨有時候也會接一些私活,比如給一些小游戲做測評什么的。
盧詩詩是他帶的徒弟,人脈比較廣,經(jīng)常會幫他找一些客源,兩個人的關(guān)系比單純的同事更近一層。
要是平時,李墨會欣然應(yīng)允,但是,現(xiàn)在他滿腦子都琢磨著,怎么干掉那個粉頭發(fā)的女人,便隨口應(yīng)付道:“行,你給我發(fā)過來吧,回頭我有時間看看?!?p> “謝謝師傅?!北R詩詩把安裝包發(fā)給了李墨。
李墨隨手安裝完畢,便去茶水間沏茶去了。
回到工位上,李墨一直在檢索著各種攻擊的招式,在腦海中模擬著,如果再次遇到了粉頭發(fā)女人,該怎么干掉對方。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李墨第一個打卡離開,在前臺領(lǐng)取了自己包裹,急匆匆的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