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賤人吹起枕旁風(fēng)
周姨娘自知被司徒夫人耍了,卻也奈何不了她,還只得陪笑道:“是的,太太說的是?!?p> 心里卻草泥馬亂飛。
侍候完司徒夫人用餐后,周姨娘這才坐下來,吃司徒夫人剩下的飯菜。
真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知道司徒昌從外面回來了……
周姨娘屁顛顛地迎接上去,將丈夫迎進(jìn)了門。
司徒昌屁股剛一落椅,周姨娘便在他面前抹起眼淚來。
司徒燁納悶,問道:“你這是干嘛?又受了哪個的氣了?”
對這個小老婆,司徒昌還是挺寵的。
因?yàn)槟贻p啊,生動活潑啊,喜歡耍小心眼小任性啊。
其實(shí)男人未必都喜歡那種端著掖著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了無生趣。
就比如司徒夫人,大家閨秀出身,行為樣樣規(guī)范,說話句句不離規(guī)矩。
又比如吳姨娘,生生就是司徒夫人調(diào)教出來的,一舉一動都跟著夫人學(xué)。
是了,吳姨娘是司徒夫人的陪嫁丫鬟,后來被她收進(jìn)了房里做了司徒昌的妾室。
但周姨娘卻不同,她是一家戲班子里唱戲的,因?yàn)殚L得俊俏被司徒昌看上了,然后納進(jìn)了門。
這唱戲出身的娘們,在取悅男人這方面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司徒昌不是完人,是男人,男人都喜歡這種會狐媚子小女人的。
周姨娘便梨花帶雨道:“他們說咱瑞兒偷了東西……”
司徒昌一聽,眉毛一挑,道:“誰說的?我讓人去打爛他的嘴!”
周姨娘拭淚道:“老太太那邊的丫鬟,說瑞兒偷了喬七寶的一個什么……小哨子……”
司徒昌一聽是小七寶的事,語氣一下就變了:“怎么能胡說八道呢,不外乎就是小孩子淘氣,拿小哨子給瑞兒玩玩而已,多大點(diǎn)事,這些丫鬟就是喜歡大驚小怪。”
很明顯就是袒護(hù)小七寶嘛。
周姨娘撅了嘴,準(zhǔn)備來一招撒嬌……
往司徒昌懷里鉆。
“我進(jìn)了家里這些年,說我壞話的人還少嗎,我都忍了……可我就是無法忍受他們說咱兒子的壞話,一點(diǎn)都不能忍……”
“好了,好了,沒人敢說你們壞話的,有我在呢……”
司徒昌被她撩得有些血熱。
“再說了,那是老太太那邊的丫鬟,她們說了什么自然有老太太去處罰她們,我們做兒子的不能越位啊……嗯?”
司徒昌伸手過去,用手指給她擦拭了眼淚。
然后……
上床睡覺。
男人就是這個樣子。
女人就是這樣被男人“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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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小七終于告辭了司徒老太太和司徒昌,回家去了。
因?yàn)樽约旱奈甯缫喕榱恕?p> 在成親之前,這個環(huán)節(jié)可不能少。
五哥要訂婚,已經(jīng)選好了黃道吉日,操心的小七能不回家去幫忙嗎?
司徒老太太就是這么說的,說小七是個“操心的小閨女”。
回到自己家的小七馬上幫忙操持起來。
首先是準(zhǔn)備五牛訂婚需要送到女方家去的禮品。
第一是準(zhǔn)備聘金。
喬老娘用紅布包了十二兩銀子,寓意月月紅。
其實(shí)鄉(xiāng)下人準(zhǔn)備的聘金很多都只是四兩銀子和六兩銀子,寓意四季發(fā)財和六六大順。
老喬家算是大方的,翻了一個番。
然后就是準(zhǔn)備聘禮了。
聘禮就有很多可選擇了,綢布、牲畜、果干、糧食。
民以食為天,吃穿乃人生大計,家里有這些東西的人家條件自然是不會差,人家女方看了也能放心將女兒嫁出去。
按照一貫“窮大方”的老喬家,自然是樣樣禮品備完。
一只雄雞,一只母雞。
一丈二綢布。
四色果干兩匣。
喜餅六封。
干面六把。
小七跑上跑下幫著爹娘準(zhǔn)備好。
次日上午九時,老喬家就往丁家送禮去了。
五牛今天穿得很喜慶,一身紅。
小七也穿了一身紅,梳了兩條小辮子,用紅綢帶扎了起來。
簡直就是個好看的喜娃娃。
作為證媒人的司徒昌自然是要領(lǐng)頭去的。
一行人喜氣洋洋地來到了丁家。
丁夫子穿紅著綠地站在院門口迎接。
但丁夫子老婆和丁家老倆口卻并沒有出現(xiàn)在門口。
可以理解,女方家嘛,傲嬌一點(diǎn)也是可以的。
老喬家一眾人被丁夫子迎進(jìn)院門后,將備好的禮品一一送進(jìn)了院里,在對著堂屋的正中間院壩整齊擺放。
等著女方家長出來檢視。
如果女方家長對男方所備的禮品滿意,他們就會一一將這些禮品搬進(jìn)堂屋里去。
如果他們對禮品不滿意,就會拒收。
目測老喬家備上的禮品都是豐厚齊全的,女方家沒理由拒絕的。
院里站了很多女方親戚和左鄰右舍,人們都用檢索的目光看著這些禮品,臉上盡皆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樣的禮品在鄉(xiāng)下普通村民家,已經(jīng)算是上上品了。
大家都齊齊站在院壩里,就等著女方家長出來接收禮品了。
丁夫子是贅婿,他在丁家是沒有話語權(quán)的。
大家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丁婆子老倆口才帶著丁翠兒的娘,從堂屋里走了出來。
院子兩邊站著的人頓時都暫時沉默,敬待他們檢視。
丁婆子是丁家最強(qiáng)勢的人,她就像領(lǐng)導(dǎo)一樣走在前面,丁老頭走在她后面,丁翠花的娘跟在他們后面。
這三位女方家長從禮封銀子檢視起,一路慢慢走過來。
面無笑容。
一臉嚴(yán)肅。
丁婆子的雙手還背在腰后。
看著這樣子,有人推了丁夫子一把,打趣著說:“你還不上去跟著檢視禮品?!?p> 丁夫子站在一旁,笑笑不語,也沒上去,面色有些尷尬。
誰都知道他在丁家沒有話語權(quán)的,這些人何必要揶揄他呢?!
但見丁婆子邁著鴨子步慢慢走,最后步子停在了那一丈二的布匹面前。
然后,她不高興地發(fā)話了:“就這樣把布給送來了啊?你們也太敷衍了吧?打量我們家是買不起布呢,還是啥啊?”
五牛一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媒人忙陪笑說:“這風(fēng)俗上是這樣的,訂婚沒要求做衣服的,但成親禮是自然會準(zhǔn)備成套衣服的?!?p> 丁婆子還是不滿意,臉上垮著,并不讓人往堂屋里搬東西。
她不開口,丁家人就不敢搬啊。
禮品不搬進(jìn)堂屋去,就意味著丁家不同意訂婚了。
五牛的身上開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