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中午吃飯時間,簡吉安又一個人去廚房做飯,眼看著上一部偶像劇播完臧妙語又換了一部,臧良言忍不住瞪她:“你來這倒是一點事也不做?人家簡吉安一天給你做三頓你不會去幫幫忙嗎?”
臧妙語撒嬌道:“我是怕我一摻和,那飯就沒法吃了。再說了哥,你不是也沒去嗎?”
“我現(xiàn)在是以客人的身份過來,你覺得他會讓我干活嗎?”
“那你就安心陪我看劇,晚上我給他捶捶背,咱兄妹兩也算是付出了?!?p> “我怎么會攤上你這么個妹妹?!痹陉傲佳匝劾?,自己勤勞、懂事,而臧妙語沒禮貌沒素質(zhì),他們根本不像一家人。但臧妙語早就對臧良言的語言攻擊免疫:“哥,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了,誰讓我爸先生了你又生了我呢?咱們還是接受現(xiàn)實吧?!?p> 茶幾上的水果都被吃完了,臧良言的覺悟還是比臧妙語高點,端著果盤去廚房洗,簡吉安看到他的時候笑得很靦腆:“你放著吧,一會我來就好?!?p> 臧良言和簡吉安是高中同學(xué),認識也有好些年了,從前臧良言在學(xué)校整天和簡吉安一身臭汗勾肩搭背,卻也沒明白簡吉安怎么就比自己受女孩歡迎那么多。
如今換成臧妙語的視角,臧良言每天在自己的臉和簡吉安的臉之間反復(fù)觀察,倒是終于有了些自知之明。
比起臧良言那張不笑時就看起來很不好惹的臉,簡吉安的長相更為柔和。并且臧良言發(fā)現(xiàn),簡吉安在面對男性和女性時,露出的笑容都不一樣。
簡吉安從前看著簡吉安笑,那也就是個正常的陽光笑容,如今對著臧妙語這種臉,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fēng),那似要融化萬物的眼神,讓臧良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臧良言對簡吉安這種區(qū)別對待不齒,卻又隱隱有些羨慕。
中午吃飯的時候,簡吉安也是把大菜都放在臧良言面前,靠近臧妙語那邊的是胡蘿卜和白菜。臧妙語很不服氣,原本還礙著身份忍下了,但在簡吉安給臧良言夾去唯一一個雞腿后,臧妙語忍不住撲到臧良言面前啃上一大口:“就一個腿,咱們還是一人一口吧。”
臧良言也才剛咬了一口,這會還在咀嚼中沒緩過神來,就看見手中的雞腿只剩掛著幾根肉條的骨架。臧良言深吸了一口氣:“臧妙語你上輩子是餓死的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三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臧良言連忙改口:“臧良言!你看看你氣得我話都說不清了!”
“那是你心態(tài)問題,一口雞腿用得著這樣嗎?”臧妙語別的本事沒有,氣臧良言的本事倒是不小。她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偷瞄著簡吉安,在看見對方在臧良言解釋完恢復(fù)如常后,暗暗松了一口氣。
簡吉安這個傻小子,竟然還給他們打著圓場:“你們兄妹兩感情真好?!?p> 臧妙語嘴碎,隨口接道:“其實我跟你感情更好。”
吃過飯后臧妙語要去收拾碗筷,她想陪簡吉安一起洗碗,但簡吉安怎么也不讓,說是白住房子,總得在勞動方面多付出點。
臧妙語拗不過簡吉安,只好回到客廳,沖臧良言扮了個鬼臉:“怎么樣,剛才我很積極吧?”
臧良言直接無視臧妙語的話,拉著她的手把她拖進房間:“跟我過來?!?p> 臧妙語毫無反抗能力的被臧良言一路拽進房間,看到臧良言把房間門關(guān)上的時候,臧妙語在腦海中飛速整理自己最近干過的事,并分析好這些事情會對臧良言造成的影響,想以此來判斷臧良言會不會滅自己的口。
但其實和臧良言分開的這幾個小時,臧妙語還挺乖的,除了借他的嘴在簡吉安面前多夸了自己幾句,也沒做什么會讓臧良言不高興的事情。
至于臧妙語對自己的夸獎,她確定臧良言現(xiàn)在還不會知道。
于是臧妙語無辜地睜大眼睛,看著臧良言:“我做錯什么了嗎?”
“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臉做出這副表情?!标傲佳詣偝燥枺胪?。
臧妙語裝傻:“什么表情?”
“做作的表情?!标傲佳圆⒉幌虢o臧妙語一丁點面子。
臧妙語一把推開臧良言,坐到床上,還抱了個枕頭在懷里,故意歪著頭說:“這叫可愛?!?p> 臧良言實在拿臧妙語沒辦法,只能別過頭去,眼不見為凈:“星期一你就要替我去公司入職了,我要先告訴你那些基本的辦公軟件怎么用,如果他們有安排你做什么實質(zhì)性的工作,你都發(fā)給我,我做完再轉(zhuǎn)交給你。”
“你要是以后都這么看我,不出一年脊椎一定會出問題?!标懊钫Z拿著手里的枕頭打了臧良言一下:“那些做表格、做PPT一類的事情,我其實都會一點,我就怕他們問我專業(yè)性的問題我會露餡?!?p> “這樣,你入職之后就和他們說你腸胃不好,遇到不會的問題,就去廁所給我打電話,等我告訴你了,你再回復(fù)?!?p> “哥,那這樣他們會不會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你啊?”
臧妙語還記得先前和簡吉安撒那個謊時,簡吉安錯愕和心疼的目光。
簡吉安為人善良,又是臧良言的朋友,斷然不會在背后嚼口舌,可是換做別人就不一定了。再說一個公司人那么多,臧妙語想到臧良言在公司會被人議論,就算他們之后換回靈魂,她也會為他感到難受。
臧良言破罐子破摔:“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都是命啊。實在待不下去就算了,你盡量撐著,到我們換回來之后,我去和他們圓?!?p> 臧妙語看著臧良言這樣子,突然有些愧疚,她最近也想了很多,除了自己那晚在酒吧的沖動行為,好像真的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他們詭異的靈魂互換了。
臧妙語苦著臉道歉:“對不起啊哥,要不今天我們再試一起?我們?nèi)ゾ频觊_個房,買酒到酒店去喝……”
“算了,我今晚還要回你家,讓你爸看到我一身酒氣,估計會來騷擾你。哦對了,我和他們說,我要搬出來住,他們答應(yīng)了。你去和輔導(dǎo)員開個申請,到時候我們住一塊,做很多事情都會比較方便。你們申請退宿不難吧?”
臧良言看向臧妙語的目光帶著希冀,他不希望從臧妙語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
因為就算他們無法互換回來,他也不想每周都去臧妙語家住了。
只是臧妙語想了很久,十分為難地說道:“難,不過不是難在輔導(dǎo)員那一關(guān)。我們班很多人在外邊租房,輔導(dǎo)員就住學(xué)校旁邊家屬房她周末都能簽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