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欺負你后生晚輩”,烈焰真人拂袖起身說道:“你若是能擋我一劍,我家若男愿跟你走,我也不攔著。不過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擋不下,死了也莫怪?!币膊灰娍v身,老劍修已站在數(shù)十丈外雪地之中。
秦晚卻沒有跟出去,他走到佇立在雪地中的沈若男身邊,用手指拂去她額上雪花,柔聲道:“我很快回來。”沈若男她人雖不能動,卻心急如焚,烈焰子的修為她如何不知,先前那一劍秦晚都差點送命,此刻再來一回,結(jié)果又能如何?她望向秦晚眼神中都是祈求,希望愛郎趕緊服軟認個錯。
“若男別怕,我有辦法,借你劍一用?!鼻赝沓槌錾蛉裟械呐鍎Α跋肌?,拿在手中掂了掂,滿意地點點頭道:“好劍!”移步站至烈焰真人對面。
“你要用劍?”烈焰子不敢置信,“你會用劍?”
“不會。”秦晚老老實實答道。他唯一一次用劍,還是在被代震軒追擊的時候,那招“劍舞,胡編亂舞之劍”,空中借助附在劍上的冰錐符,將偵察鷹“靈風”擊落。用是用過,還不如說是當暗器使更準確。
“既然是決定若男的去留,還是讓她的劍說話比較好?!鼻赝砦⑽⒁恍Γ砩详懤m(xù)閃起靈符寶光??粗鴮γ嬉荒樫\像,劍拿得不倫不類,烈焰子莫名地就來氣,心說:“這小子不是輕視于我,就是料想不敵干脆擺爛,這樣我豈能容你!”
“看劍!”烈焰真人再不廢話,大九日除魔玄功發(fā)動,正待出手突然聽到“且慢!”的喊聲。
烈焰真人收住功,皺眉道:“怎么了?”
秦晚笑嘻嘻地說:“前輩,我靈符不夠用,煩請你稍等片刻,我現(xiàn)場畫一張?!绷已孀右妼Ψ胶翢o慚色,不慌不忙跑去一旁,用自己徒弟的劍去砍雪,堆了個冰桌自顧自開始畫起靈符來。他想發(fā)作又矜于身份,硬生生忍下口氣,靜等對方完成。
只見眼前青年身前噼啪作響,靈符爆了一張又一張,烈焰子忍不住嘲諷道:“好了沒有,我看你這符師,也就是稀松貨色?!?p> 歸云宗自有符道傳承,不過多年都沒有出過厲害角色,培養(yǎng)的人才基本都以制作些輔助類靈符為主,類似后勤人員,爆多幾張符紙也要受上級埋怨。烈焰真人從未現(xiàn)場見人這樣揮霍材料,心中原來對他還有些認可,此刻又減了大分。
秦晚笑道:“前輩稍安勿躁,好東西不易得,威能包準讓您滿意。”又過了頗久,烈焰子終于看到符成的靈光蕩漾,秦晚小心地拈起靈符,抬頭道:“好了?!薄皝戆?!”烈焰子再度拔劍。
“且慢!”秦晚又開口叫停。烈焰子氣不打一處來,喝到:“你到底想怎樣,拖時間等救兵么?你那幾個同伴被我制住,不到明天早上起不來的!”秦晚一副害怕的樣子解釋道:“烈焰前輩你誤會了,小子初次用劍,要回想一下?lián)旎氐哪潜緞ψV里怎么說。”
烈焰子給他氣得笑出聲來,“好好好,我就看你耍什么花樣,丑話說在前面,半盞茶后管你想不想得起來,我必出手?!?p> 他負手望天,神識卻感應著對方舉動,這個家伙一邊嘴里伊伊哦哦,一邊踱步,當真是在苦思冥想的樣子。老劍修這時倒心中有所期待,眼前這小子能夠從搶的金剛門秘籍中修煉出堪與若男戰(zhàn)斗的武技,若他這悟性用在劍道上,說不定倒能讓自己眼前一亮。
半盞茶時間很快就到,嗆啷聲中,靈劍“耀陽”出鞘,烈焰子再不多言,大九日除魔劍法中至秘之劍招“破曉”施展出來。對面?zhèn)鱽眢@叫“且慢!”,烈焰子心說還給我來這套,今天縱是惹我徒兒生氣,最少也要斬你支臂膀下來。
一輪紅日從雪地間升起,并不像之前三日齊聚那么輝耀不可直視,而是如剛剛剝殼的蛋,帶著新鮮清爽的氣息。這劍取陰極陽生之劍意,猶如掙脫黑暗束縛的太陽向天空躍出,象征著初生純陽之種,天命中便有萬魔退散的威能。
身前之人向后急退,不,是向后疾奔,秦晚不知什么時候早將背脊交了出來,根本沒打算與烈焰子的劍招對抗,而是全身白芒綻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脫離。
“懦夫!”烈焰子心中呸了聲。這家伙故弄玄虛半天,一早便打算逃走,他當然知道這家伙想法,只要拖至這招結(jié)束,烈焰真人自不好再施展第二招,老劍修心中冷笑,若是讓你這般逃了,我名號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