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回家
兩人捧著熱乎的玉米,一口咬下去。
默契地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玉米一點味道也沒有,而且很老,咬在嘴里干巴巴的,秋煥意識到被騙了。
可她無可奈何,生意來往,你情我愿,就算現(xiàn)在去找人家,又能怎么樣呢?
兩人稀里糊涂地吃完玉米,肚子里總算沒有那么空。秋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三點多了,再堅持一下,就到時間了。
對面就是公交車站,兩人站起來,拉著行李箱準備去車站等。
燈光昏暗的街道偶爾有一兩個人,空蕩的馬路聲音寂靜,兩人無言地走過。
公交車站門口更黑,秋煥有些后悔,應該等一會兒再過來的,她以為這邊至少會有燈光。
兩個女孩子有些害怕,于是站在了路邊的路燈下。
路燈把影子拉長,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手機已經(jīng)快沒電了,得支撐到回家才行,不能浪費一點電量。
秋煥想起手機里沒回復的消息。
如果沒有后來的事,她或許會決定回X市繼續(xù)和白嘉午在一起。
秋煥想起最初和白嘉午吵架的時候,他生氣地坐在床邊,實在氣急了,也不打擾她,就去錘墻錘床板。
白嘉午力氣很大,錘床板的聲音經(jīng)常會嚇到秋煥,這讓本就因吵架而神經(jīng)脆弱的秋煥更加委屈,“哇!”的一聲哭出來。
白嘉午會瞬間著急,然后來哄她。
可白嘉午每次都不改,這讓秋煥的心里起了疙瘩。
馬路上偶爾有車輛路過,馬達的轟鳴聲把秋煥拉回現(xiàn)在,秋可可坐在行李箱上打著瞌睡。
夜風有些冷,秋煥拉拉單薄的外套,看著黑漆漆的遠處。
天色漸明,遠處出現(xiàn)一絲紅暈,公交站開始運行,兩人坐上公交車,朝著高鐵站去。
時間很緊,兩人差點就趕不上,急匆匆檢票進站,幸好還有幾分鐘時間。
一直到找到座位坐下,秋煥才松了一口氣。
終于要回家了,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怎么說她。
她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景色,就像這匆匆的三個月,秋煥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小時候總想著長大,長大后卻發(fā)現(xiàn)并不像小時候想象的那么簡單。
列車停在N市,秋煥站在高鐵站門口的廣場上,呼吸著久違的熟悉空氣。
N市似乎變了許多,各處都開發(fā)得不錯,比之前繁榮不少。
她和秋可可分別,各自坐上回家的客車。
等回家收拾好之后,她們就會去之前打電話的舞蹈面試。
這條路,是秋煥心中的那一條。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走上自己想走的那條路。
秋煥覺得,她大概也算一個幸運兒。
家里只有外婆一個人,爸爸和媽媽都出去上班了,妹妹已經(jīng)開學,秋煥松了一口氣。
雖然電話里會罵幾句,但總比站他們在面前罵得好。
外婆很是高興,笑瞇了眼睛,給秋煥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煥煥,你都瘦了好多,快來,都是你喜歡吃的?!?p> 秋煥看著一大桌子的菜,嘿嘿笑著,家里現(xiàn)在就兩個人,這一大桌子菜怎么吃得完。
但秋煥還是吃了很多,在外面的飯菜千篇一律,無論什么菜都是一個味道,遠不如家里的好吃。
短暫休息了幾天,秋煥去了之前打電話的舞蹈室。
舞蹈室在一個超市的對面,剛開業(yè)半年多,目前只有兩個教室。
老師只有三個,一個是之前打電話的人的老婆,還有兩個是市里師范學院舞蹈室的學生,都是兼職。
他們現(xiàn)在急需全職老師,兼職老師只有周末來上課,平時沒有老師坐班,只有一個前臺阿姨,是樓上的住戶。
舞蹈室老板叫嚴洋,看起來有些瘦小。
不停地給秋煥和秋可可說著薪資多么好,說著要將她們當成重點培養(yǎng),因為現(xiàn)在舞蹈室沒有全職老師。
嚴洋和老板娘曾漱玉都是藝術學校出身,就連另外兩個兼職老師也是師范大學舞蹈系的學生。
秋煥心里有些虛,怕自己做不好。
所以心里想的是不怕工資低,主要先學經(jīng)驗,嚴洋工資開得有些低。
2000一個月,月休四天,周末兩天的課全部都要跟,其他時間在舞蹈室坐班。
兩人回家想了想,接受了這份工作,她們現(xiàn)在經(jīng)驗不足,有舞蹈室愿意要她們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還有一個原因,她們剛剛踏入這一行,根本不懂行情。
住宿的問題,嚴洋先讓兩人住在了一個親戚的家里,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樓下是菜市場,每天早上五點多就開始吵鬧,廚房和衛(wèi)生間都是公用的,條件有些簡陋。
她們卻不在意這些,只要等嚴洋找到了房子就可以搬出去住。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從助教做起,沒課的時候曾漱玉就會來教授她們怎么給孩子上課,還有一些其他的知識。
兩人開始潛心學習。
只是嚴洋要求化淡妝,美名其曰個人形象,秋煥不得已,從網(wǎng)上買齊了化妝需要的東西,連帶秋可可的一起。
自從有了化妝這件事,兩人的睡眠時間就少了一個小時。
她們之前沒接觸過化妝這件事,也沒人教,只能按照網(wǎng)上的教程自己摸索。
其他的還好,除了眉毛。
秋煥時常覺得自己像個蠟筆小新。
曾漱玉也沒過多點評,畢竟不熟悉,以慢慢就會好的。
國慶節(jié)馬上就要來了,有小學的老師找到舞蹈室,想請舞蹈老師給孩子們排節(jié)目。
曾漱玉是教導主任,兼職老師平時上完課就走,她只能帶上秋煥和秋可可。
事先在舞蹈室里把動作交給了兩人,以便給孩子們做模板和帶著孩子們練習。
可到了現(xiàn)場,卻和說好的不一樣,曾漱玉教了幾個動作,就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了兩人,說是讓兩人來教孩子們。
秋可可和秋煥根本沒有準備,一下子蒙了腦袋,在曾漱玉的注視下,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
秋煥之前在幼兒園帶過孩子,可這和幼兒園完全不一樣,小學的孩子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有些根本不聽你的話。
孩子們開始糟亂起來,秋煥一點準備沒有,汗都急出來了。
好不容易教完兩個動作,復習時卻發(fā)現(xiàn)孩子們根本沒記住。
孩子們越來越躁動,用對付幼兒園孩子的方法來對她們根本不管用。
幸好曾漱玉及時站了出來,暫時控制住孩子們,秋煥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邊的秋可可也看得難受,一會兒就要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