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林時兮羨慕不已。
她也想當甩手掌柜,想當一個沒良心的“渣爹”。
為什么不是她和時桑一組啊?
林時兮正在心里嘆氣,捧著的孩子忽然毫無征兆地“哇”一聲就哭了起來,哭聲尖銳,魔音穿耳,林時兮當即被驚得一個激靈,差點兒就把手里的這東西給扔出去。
好在沈妄眼疾手快地托了一把。
也不知道是他們倆的動作不標準,兩人你搖兩下我晃兩下的哄了大半天都沒把娃娃哄好,最后還是時桑抱著孩子搖了一會兒,業(yè)務(wù)能力嫻熟地把孩子給哄到了睡眠模式上。
“你們倆這樣不行的。”時桑簡直像個專業(yè)月嫂,“你們要看我呀,看我是怎么做的,要這樣抱著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夸你是個好寶寶,哦~寶寶真棒!”
沈妄:“……”
林時兮:“……”
朋友,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你優(yōu)秀得有點過分了。
從綜合樓出來,學生們帶著各自發(fā)下來的孩子回了教室,步履沉重,神情悲壯。
為了方便照顧嬰兒,在選修課期間,搭檔兩人組還暫時坐成了同桌。
一回到教室,學生們就開始搬著桌子去找自己的搭檔,林時兮還在琢磨著是她搬到時桑的位置上,還是讓沈妄搬到她同桌這里,就見時桑已經(jīng)樂顛顛地抱著書挪到了謝衍旁邊。
謝衍是單獨坐的,同桌的那個座位就空了出來。
時桑搬過去倒是方便。
班里換好座位之后,前面?zhèn)鱽硪粡堖x修課小組登記表,沈妄還在給孩子換尿布,林時兮看他一眼,抽了支筆出來,直接把兩個人的名字全填上了。
要往后面?zhèn)鞅砀竦臅r候,沈妄忽然伸手過來,指尖在登記表上點了點:“寫錯了。”
林時兮低頭看過去:“哪里?”
沈妄說:“名字。”
提醒之下,林時兮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習慣性地寫成了希望的“望”。
筆尖頓了頓,她劃掉落在紙上的字,重新添上正確的名字,然后又把表格往后傳給了時桑,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沈妄,上身往他那邊稍稍靠了靠:“沈妄,你名字為什么是這個字呀?”
沈妄剛折騰完小孩兒,這破娃娃莫名其妙滋了他一身的水,好不容易才擦干凈,他有點煩躁地把孩子塞進了桌肚里,動作非常不溫柔,側(cè)頭過來跟林時兮說話的時候表情才緩和了下來:“《金剛經(jīng)》,知道么?”
“知道,但沒讀過?!?p> 林時兮點著頭,目光不自覺地往娃娃從桌洞里露出來的半只腳上看,總覺得這只機器娃娃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被發(fā)到了他的手里。
“我名字是我爺爺定下來,老爺子信佛,《金剛經(jīng)》里有這么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p> 沈妄一邊說著,一邊面無表情地把孩子往桌肚里塞,試圖把孩子露在外面的那只腳也給塞進去。
林時兮看著他這大刀闊斧的動作,總覺得畫面一度十分兇殘。
有點像作案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