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

　　心中藏了疑慮，沈母便趁著飯后下樓遛彎的功夫問起了老伴兒，“老沈，昨天晚上，女婿沒踹到你吧？”

　　沈父先是一愣，然后笑呵呵的說道：“沒有沒有，這小子可能是想著老丈人在旁邊，睡覺那叫一個老實(shí)。我還特意看了看，睡之前他那邊是什么樣，今兒早上睡醒后還是什么樣?！?p>　　沈母停住腳步，“會不會是他早上又重新鋪了呢？”

　　沈父也站定，“怎么了？哪兒不對？”他覺得老伴兒關(guān)注的問題很奇怪。

　　見沈母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只好繼續(xù)答道：“我醒的早，那時候他還沒醒呢！”

　　沈母臉色很難看，“你那閨女怕是有事瞞著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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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接風(fēng)宴鬧得兩方都不怎么痛快，沈晴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她的本意是讓爸媽少操點(diǎn)心，但看到早上起來老兩口如出一轍的黑眼圈，她開始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思路。

　　所以在張智成勸說去商場轉(zhuǎn)一圈爸媽都拒絕時，她沒跟著勸。

　　“老胳膊老腿兒的就不到處跑了，今兒就在家待著吧！晴晴不是想吃你媽包的餃子嘛！正好給你包點(diǎn)兒放冰箱里，想吃的時候就煮著吃?！鄙蚋刚f著今天的打算，“張兒有事就忙去！晴晴在家陪著就行。”

　　張智成倒是想留下聽聽沈家人都聊些什么，但電話響的頻率太高了，讓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清閑”。

　　“那行，爸、媽，哥們兒喊我?guī)蛡€忙，我出去會兒就回來??！”

　　“去吧去吧，正事要緊！”

　　沈晴本以為爸媽純粹的不想出門，但張智成前腳走她老媽后腳就趴窗戶的一幕，讓她很是不解。

　　“媽，您這是？”

　　沈母擺擺手，示意她先別說話，等確認(rèn)張智成的車出了小區(qū)大門，才拉著沈晴往樓下走，沈晴看著跟在后邊的老爸，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

　　在小區(qū)里找了一個長椅，沈父沈母一左一右挨著沈晴坐下，然后老兩口都肅著一張臉看著她。

　　沈晴：“……”上堂？逼供？

　　沈父沈母對視了一眼，最后決定由沈母先開口：“晴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沈晴：“啊?”穿越時空的事兒漏了？

　　見女兒一頭霧水，沈母干脆開門見山：“張家人是不是一直欺負(fù)你來著？”

　　“欺負(fù)我？”沈晴揚(yáng)眉，昨天老媽不是被張智成一番話糊弄過去了嗎？難道是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破綻？

　　為了后期離婚時不受到娘家的阻力，她確實(shí)有慢慢的、有意識的向爸媽透漏一些細(xì)節(jié)的打算，讓他們知道，關(guān)于離婚她不是在任性。但經(jīng)過昨天的事，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調(diào)整策略了。只是沒想到她還沒捋出頭緒，爸媽就這么直接的問了出來。

　　“爸、媽，如果我現(xiàn)在要離婚，你們會支持我嗎？”沈晴也不再藏著掖著。

　　這次換沈母傻眼了，她本以為只是有一些矛盾，女兒如果受了委屈，他們老兩口幫她出氣就是，怎么也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她看向女兒的肚子，“孩子怎么辦？”她想知道關(guān)于離婚，女兒是沖動下的念頭還是早就做了決定的。

　　沈晴笑道：“當(dāng)然是跟著我了！”

　　“對，如果離婚，必須把孩子帶走！”

　　沈父突然出聲，把娘兒倆嚇了一跳，沈晴更是驚呆了：“老沈同志，你都不問問原因的嗎？”

　　沈父搖頭：“問什么？就你這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會說這話？昨天你媽問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被那王八犢子踢到，我就覺得不對了。如果他真的睡覺不踏實(shí)，這都兩天了還能察覺不到？所以，要么確實(shí)睡覺愛翻身，可連睡覺姿勢都能控制住，不可怕嗎？要么，就是他不愛翻身，那就是他在說謊。”

　　沈晴聽著老爸的分析點(diǎn)頭：“他確實(shí)不愛翻身?？?，如果他只是隨口撒個小謊呢？畢竟總要找個理由解釋我們分開住這件事吧？”

　　沈父嘆口氣，“你媽說你的理由是他打呼嚕，按說他的理由不管對不對得上都沒問題。可他既然已經(jīng)聽到你說的理由是什么，卻在我們問的時候用了不一樣的理由，你說為什么？肯定是心虛?！?p>　　見女兒睜大眼睛看向自己，沈母點(diǎn)頭，“那天，我看見他偷偷進(jìn)來了?！?p>　　如果不是氣氛不對，沈晴覺得她應(yīng)該給老爸老媽鼓掌喝彩。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竟然能從這點(diǎn)蛛絲馬跡里看出這么多的問題。

　　她想起之前她最后離婚時，也是爸媽幫她收拾的殘局。可惜那時候她全無斗志，只想著趕緊遠(yuǎn)離，不然，爸媽絕對不會輕易饒過這一家。

　　只是眼下……

　　“我眼下是懷孕期間，除非男方有重大過錯，不然只要他們家不松口，離婚這事兒不好辦?！彼皟商熳稍冞^律師才知道之前想的過于簡單了，而所謂的重大過錯，要么是犯事兒了，要么就是家暴和重婚。

　　張智成這人滑不溜秋的，別看他在婚姻里重重盤算，平日人際來往方面卻很拿的出手。所以，想抓小辮子，且得是能讓他答應(yīng)離婚的小辮子，很難。

　　之前張智成和羅菁菁的事情按說應(yīng)該算是個過錯，但她咨詢過律師，除非是以夫妻名義同居或者有私生子，不然都不算證據(jù)。至于家暴，這可是張智成最引以為傲的，每次都會拿他從來不動手給自己貼金。

　　接下來沈父沈母又問了不少，沈晴撿著關(guān)鍵的幾點(diǎn)說了，沒敢說太白，怕有些細(xì)節(jié)惡心到老兩口。但就這些，已經(jīng)惹得沈母直掉眼淚，沈父氣得直拍大腿。

　　“你這傻孩子啊，怎么不早說？??？得虧你想通了，不然……”沈母突然不敢往下說了，她又想到了那些夢。

　　摟著沈晴，沈母一陣陣后怕，如果這倔丫頭沒自己想明白，這時候他們來看到的可能就是夢里那個憔悴絕望的女兒了吧？

　　而張家，也只會以“懷孕遭罪”的借口敷衍他們！

　　至于這個傻女兒，說不定還要強(qiáng)顏歡笑來安慰他們老兩口！

　　“不行，明天就跟媽回家，就算眼下離不了婚，也得先離開這個狼窩。等孩子生下來，咱們再以長期分居的理由起訴離婚?！鄙蚰负藓薜恼f道。

　　沈父卻還存著一絲理智，他強(qiáng)迫冷靜下來，決定聽聽女兒的打算，“按說那王八犢子既然做了那么多，也就沒什么顧慮了。我怎么瞧著，他有點(diǎn)強(qiáng)忍著你的意思？”

　　沈晴莞爾，“是我一個好朋友，她爸是張智成的頂頭上司。那丫頭知道我的事情后，就回家替我打抱不平，她爸爸就找張智成談了幾次話?！?p>　　老兩口恍然大悟，原來是女兒遇到了貴人。

　　沈母很是感激，“晴晴，能不能把那孩子約出來吃個飯?。磕憧偟米尠謰尞?dāng)面謝謝人家?！?p>　　沈晴有點(diǎn)猶豫：“不用了吧？”她覺得王嘉怡那種咋呼勁兒應(yīng)該怕和長輩打交道。

　　沈母卻很堅(jiān)持：“你打電話問問再說！”

　　沈父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催沈晴打電話：“打吧！就是吃頓飯。”

　　沈晴撓撓頭，“那我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