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大叔緩了一會兒,架起了相機,“咱們最后拍一個男生牽著女生的手轉(zhuǎn)圈的視頻就收工哈!”
不是吧,還要牽?
這叔不會在耍她吧!
聶玖狐疑地看著他,大叔正調(diào)著相機參數(shù),并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xiàn)。
她只好作罷,認命地走到謝嘉興的旁邊,面前的人彎腰牽起她的手,語氣欠欠的,“怎么?不樂意?”
別的小姑娘想牽還牽不到呢。
聶玖白他一眼,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
攝影大叔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很快就過了這條。
他收好了相機,走到兩人面前,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攤,“今天辛苦了,要不我請你們吃點東西?”
聶玖摸了摸肚子,和孫夢麗貼在了一起,“好呀!正好有點餓了!”
這邊的客流量很多,于是小攤販自發(fā)地擺在一起,倒是成了條美食街。
雞蛋仔、關東煮、燒烤、奶茶什么的應有盡有,她們買了碗冰粉,坐在燒烤攤上等著。
前面搭了張臺子,圍了一圈人,舞臺中間的少女婉婉落座,玉指輕揚,一曲畢,臺下人們卻依然陶醉其中,好一會才緩過來,嚷嚷著再彈一曲。
主持人走上前解釋著,“顏月小姐這次是公益出演,希望大家可以更多的關愛留守兒童,既然大家這么喜歡,我們就請顏月小姐再演奏一曲!”
一邊的工作人員上臺對少女說了幾句,她點了點頭,在鋼琴上試音。
琴聲由遠及近,由小到大,一陣輕柔婉轉(zhuǎn)的序曲過后,是無比強烈的顫音,一個個激昂的音符敲打著人們的心葉,強有力的節(jié)奏感使臺下的人都跟著一起手舞足蹈來。
最后一個琴音落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率先鼓掌,連叫了三個好。
工作人員上前扶著她下臺,主持人適時地念了一大段獨白,將氣氛帶到了高潮,有的游客掃碼關注轉(zhuǎn)發(fā),有的在工作人員那邊了解留守兒童的幫扶流程。
桑淮坐在不遠處的車上,目光溫柔地望著向他走來的少女。
一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頭上的發(fā)膠抹的油光發(fā)亮,西裝扣因為天氣的原因全部解開,脖子上掛著工作牌,似乎也是個工作人員。
他搓了搓手,一臉熱情地搭上了顏月的肩膀,“美女別急著走啊,幫了我們這么大一個忙,不得先吃個晚飯再走??!”
這次的公益活動是他們公司和關愛留守兒童機構聯(lián)合舉辦的,他本來是被他爸逼著跑到這山溝溝里來,沒想到收獲了意外之喜,這山里發(fā)展的不咋樣,美女嘛…倒是長得挺漂亮。
說罷他望了望少女被白娟縛住的雙眼,心中更激動了。
還是個瞎子,滋味肯定不一般!
顏月嫌惡地拂開他的手,聲音冷冷的,“謝謝您的好意,不用了。”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坐在院子里,偶爾會聽到孩子們的笑聲,小漁村的經(jīng)濟發(fā)展很差,年輕人都去了鎮(zhèn)上打工,村里大多數(shù)是些老人和小孩。
每次桑淮從外面回來,她就會讓他送點好吃的給那些孩子,也算是報答這些年小漁村對他們的照顧。
所以這次村長找到她,要她來這邊演奏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失去了眼睛之后,她日日夜夜都與鋼琴作伴。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名氣很快就傳了出去,連海洋大學都來聘請她去當特教,只是?;床蝗绦乃疾▌诶?,她在那里只工作了兩個月就辭職回了小漁村。
男人雖然被她拒絕,但并不惱怒,他向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押著她向不遠處的轎車走去。
“住手!”
桑淮搖著輪椅走了過來,手上青筋暴起,眼尾因為憤怒而發(fā)紅。
聽到了他的聲音,顏月掙扎的更厲害了,聲音又焦又急,“阿淮!”
“你別過來,他們有三個人,你先報警!”
他顫抖地拿起了手機,腦子不斷里重復著六年前的事情。
這一次…他不能再讓阿月有事…
男人上前搶走了他的手機,指著他殘缺的雙腿笑道:“一個瘸子一個瞎子,果然是絕配??!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著走近了幾分,手機拍在他蒼白的臉上,發(fā)出了幾聲脆響,“就是不知道這瘸子,還能不能…”
他的眼光赤裸裸地掃過少年的襠部,眼中滿是不屑,?;茨菑埡每吹哪樕蠝厝崛珶o,他猛地向男人身上一撲,卻被他躲了過去。
他撲了空,臉上沾了些塵土。
看著趴在地的人,三人相視一笑,為首的男人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少年眼中的恨意讓他心中不悅,又發(fā)力地碾了幾碾。
皮鞋底上夾著碎石,很快就磨破了少年單薄的襯衣。
?;磸娙讨砩系牟贿m,努力不發(fā)出聲音。
他怕,他怕顏月會聽到。
男人轉(zhuǎn)身剛要走,?;此浪赖乇ё×怂挠彝?,不讓他靠近顏月半步。
他伸出右手在輪椅上摸索著,狠狠地往男人腿上一抽。
因為失去了雙腿,他的手部力量比一般人都要大,這一抽,疼得男人在地上嗷嗷叫了半天。
手下一看勢頭不對,趕緊上來扶起他,男人瘸著一只腿,撿起一邊的樹枝向他走來。
?;雌D難地爬到了輪椅上,男人看著他狼狽的模樣,興奮地捏了捏拳,關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響聲。
“小子,老子還有一條腿,看我不把你打的叫爺爺!”
“住手!”
聶玖等人集合著幾個游客向他們這邊趕來,先是制服了那幾個拉著顏月的人,又把掄著樹枝的男人按在一邊。
顏月摸索著上前,聶玖和孫夢麗怕她摔跤,連忙上前扶著。
?;闯齻儞u了搖頭,那雙冰冷的眼睛無聲地望著遠處的男人,顯得陰森可怖,那猶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讓在場的人們不寒而栗。
他緩慢地搖著輪椅走到男人面前,那雙清瘦的手死死地掐住了男人的頸脖,他揮起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男人的臉上。
空氣靜謐地只剩下?lián)]打的聲音。
男人的臉上很快血肉模糊,連連求饒,?;磪s像個機器般,手上的力道不減半分。
聶玖看了看旁邊的謝嘉興,示意他快上前阻止,只見他望著少年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圍觀的游客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拉開兩人。
男人爬了起來,捂住鮮血直涌的鼻子,掏出手機打了110,“你們給我等著,我要這個瘸子把牢底坐穿!”
迢迢月
這本數(shù)據(jù)越來越差,有點寫不下去了,想重開一本,問問你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