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司空熏
聽完李定國的計(jì)策,司空熏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他很快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面帶笑容的聽著李定國繼續(xù)講解大西伯張獻(xiàn)忠的計(jì)策。
而在完完整整的聽了李定國的話后,司空熏心里一下子便對張獻(xiàn)忠充滿了惡感。
因?yàn)檫@張獻(xiàn)忠用的盡是下作的法子!
他一面宴請東吳侯孫堅(jiān),又一面邀請文丑出席,到時若是當(dāng)著孫堅(jiān)的面把文丑殺了,那么北楚一定會追究因?yàn)闁|吳的見死不救,而心生間隙。
那時東吳將無可避免的與大西走到一起,如果南平這邊也答應(yīng),到時候…
司空熏想到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高季興,發(fā)現(xiàn)他的這位主公臉上竟然露出幾分意動之色!
于是司空熏急忙道:
“主公!不可行此舉,那文丑深得華陽喜愛,若是將他殺了,華陽一定會起兵報復(fù)…”
“那時我南平將墜入萬劫不復(fù)之啊主公!”
高季興還沒來得及說話,李定國卻面帶鄙夷的看著十分焦急的司空熏:
“一個華陽而已,就把閣下嚇成這樣??看來這南平?jīng)]有我李定國這樣的英雄好漢??!”
司空熏本就是文人,聽他這樣說,氣得臉煞白,怒斥其道:
“大言不慚!你可知華陽麾下那些大將?你再勇能敵得過他們??”
哪知李定國嗤笑一聲:
“不過浪的虛名罷了,他們來一個我李定國殺一個,來兩個我李定國殺一雙,有甚可怕的?!”
司空熏見他如此狂妄自大,不由怒極反笑:
“好好好,你是英雄好漢,只盼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別嚇得尿褲子就成!!”
李定國不屑一顧的答道:
“只怕尿褲子的是他們吧?我義父麾下四大金剛怕過誰?就是那孫策也不是我等的對手,更何況北楚那些只會玩偷襲的慫包??”
人不能無知狂妄到這種地步,你難道不知以孫策的勇武在北楚連號都排不上??
見此情形,司空熏實(shí)在懶得與他多說,向高季興告罪一聲,就打算離去。
“且慢!”
司空熏正要走,李定國又突然伸手將他攔了下來。
“你想作甚??”
司空熏神色不善的盯著李定國。
“閣下這么急著走,莫非是想給北楚報信?”
李定國笑吟吟的又看了沉默不語的高季興一眼:
“南平侯,若是南平侯也贊同我義父三家結(jié)盟的法子,就請先拿下此人,待事成之后再將他放出,以免打草驚蛇,提前走漏了風(fēng)聲!”
司空熏被他給氣笑了,大罵道:
“你不過一介外臣,緣何管這些閑事??我司空熏可不是你們大西的官員?。 ?p> 李定國冷笑道:
“閣下如此激動,莫非私底下真與北楚侯有聯(lián)絡(luò)??”
司空熏張了張嘴,正想解釋,可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主公高季興竟然也面帶懷疑的看著自己,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我司空熏跟隨主公多年,何曾有過背叛之心?休要血口噴人??!”
“呵呵……”
李定國輕輕一笑: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xiàn)在沒有?!?p> “豎子??!”
司空熏暴怒,拔劍便欲刺過去,不料李定國早有防備,一腳便將他踢翻在地!
而司空熏受此大辱,又豈會善罷甘休,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朝李定國沖了過去!
其余與司空熏交好的將領(lǐng),也立刻拔刀鎖住李定國的后路,而與李定國早已共謀的鮑唐等人,也紛紛拔劍出鞘,眼看一場亂戰(zhàn)即將上演!
“夠了??!”
一直未曾說話的高季興大吼一聲,終止了這場騷亂: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俊?p> 高季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奪過司空熏手中的長劍,遞給一旁的親隨,而后和顏悅色的對司空熏說道:
“賢弟上回不是說隱疾復(fù)發(fā)么?不如就在家歇息幾日…”
司空熏一聽,頓時如墜冰窖,他萬萬沒想到高季興居然讓自己回家歇息,這不就是要軟禁自己么??
“主公,不可答應(yīng)他??!”
司空熏不死心,還想再勸,可高季興立刻打斷了他后面的話:
“此事本侯自有計(jì)較,賢弟還是專心將養(yǎng)身子才是!”
高季興說完,對左右親衛(wèi)吩咐道:
“送司空先生回府!”
司空熏見狀,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含怒離去,只是等他一走,李定國即刻對高級興拱手笑道:
“人說南平侯優(yōu)柔寡斷,依在下看來,當(dāng)今世上,有比肩南平侯魄力者,寥寥無幾?。 ?p> 高季興聞言,哈哈大笑,拍著李定國的肩膀道:
“快給本侯說說你義父要如何結(jié)盟對抗北楚…”
潭州梅山。
當(dāng)了一天礦工的文丑也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來之前以為只需守著礦山不讓別人惦記就成,結(jié)果來了之后發(fā)現(xiàn)這梅山鐵礦雖多,但開采的人手卻十分有限。
因此急性子的文丑干脆自己也脫了衣服上陣,否則月底根本無法足額向長沙那邊提供鐵礦。
這幾日,潭州刺史周迪天天派人來催,說就等著梅山的鐵礦過去好開工呢,主公專門分了些鐵匠到長沙,可不能讓他們白白閑著…
“都當(dāng)上刺史了還是這么小家子氣!”
文丑罵罵咧咧的躺在床上,閑幾天又怎么了?
又不會閑出毛病,你那么想要鐵礦,怎么不干脆派些人來搭把手??
文丑一邊翻身想著,忽然覺得枕頭有些不舒服,他隨手往下摸了摸,竟摸到一個小盒子,他打開一看,里頭放著一個小瓷瓶,和一封請柬。
“我有美酒…君肯來否…”
“張獻(xiàn)忠奉上。”
文丑掃了兩眼那請柬,又好奇的把玩了一下那小瓷瓶,隨后他伸手將那塞子打開,一股醇香濃厚的味道自那小瓷瓶嘴中彌漫了整個屋子。
“好香的酒!”
文丑使勁抽了兩下鼻子,又在那瓶口處嗅了嗅,面露陶醉之色。
“來人!”
看著眼前的小兵,文丑厲聲質(zhì)問道:
“你可知今日有誰進(jìn)過本將的房間?!”
那小兵嚇得連忙撲倒在地:
“小的未曾看見有誰進(jìn)過將軍房間?。④娍墒莵G了什么物件??”
文丑盯著他看了半天,沒瞧出什么異常,于是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等小兵走后,文丑又拿出瓶子聞了兩下,最終實(shí)在忍不住了,仰頭將那小瓶里裝的一點(diǎn)酒一飲而盡,喝完之后又十分可惜的罵道:
“既然要請老子喝酒,怎么也不知道大方一些??這點(diǎn)量哪夠我文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