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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時空teacher之城市之光

第八十八章 江浦市職業(yè)四中404號宿舍!盤古盒!(五)

超時空teacher之城市之光 楊北安 3974 2023-08-02 19:42:10

  那是七月份很普通的一天。

  天陰沉的像一塊鐵板,還下著朦朦細雨??赡苁抢咸彀l(fā)怒了吧,陰沉著臉,還不時響幾下雷聲來嚇唬人。

  張可凡吃過早飯后,看了看連綿的細雨,用一個硬皮本頂在頭上,冒著細雨從宿舍一路小跑到教室門口。

  張可凡抖落了本上的水珠,準備上課。

  剛進教室,就發(fā)現(xiàn)黑板前圍著很多人,在往黑板上看著,還嘰嘰喳喳的議論。還有一個女生故意用怪聲怪氣的聲音在讀著什么,圍著的同學(xué)不時發(fā)出幾聲輕蔑的哄笑聲。

  張可凡也好奇的湊過去。當(dāng)她走過去時,同學(xué)們發(fā)現(xiàn)是她,以各種奇怪的表情望著她。有的輕蔑,有的同情,有的凝重。

  他們紛紛退后,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教室一下全都靜下來,一片沉寂。

  黑板上貼著幾張從作業(yè)本撕下來的紙。張可凡看到第一眼后,頭感覺“嗡”的一聲炸開了。腦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轉(zhuǎn)。

  那幾張紙是有人從她的日記本上撕下來的,貼到了教室黑板上。

  部分內(nèi)容如下:

  6月5日晴

  今天又無意中看到超的熾熱目光了。我的心快承受不住了,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他了。

  那個夏日陽光燦爛的午后,我永遠記得。其他人都去午休了,在圖書室中只有我和超。明亮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屋里,投在地上,書架上,形成一個個不規(guī)則的溫暖的形狀,讓我的心里也暖洋洋的。我們自然而然的打了招呼,然后坐到他身旁很自然的開始聊了起來。可能在這一刻,我心動了吧!我喜歡坐到他身邊的這種感覺,也喜歡看他微笑時白白亮亮的牙齒。那天我們話雖并不多,但很自然。從他明亮凝視我的目光中,能感覺到傳遞著甜蜜的信息,我一陣陣抑制不住的心跳。我那天臉紅了嗎?我不知道。但超后來悄悄握住了我的雙手。他手心濕濕的,他也緊張了吧,呵呵。超是美術(shù)班的,他說有機會要給我畫張素描像。他畫起來一定很漂亮吧,我等著那一天。

  那天我想高聲歌唱,但還是忍到了上專業(yè)課時,老師夸我那首詠嘆調(diào)唱的很投入、很有感情,我偷偷笑了,他們怎么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6月12日晴

  他沒有其他男孩的好動和活潑,但他的沉穩(wěn)和熾熱的目光總是讓我心跳。最近我經(jīng)常在圖書室看到他,他也在接近我嗎?如果能和他一塊牽手走在校園,該有多好啊。我喜歡他笑時露出的整潔的白白的牙齒,現(xiàn)在超不知道睡覺沒有,也在想我嗎?唉,心里太亂了,睡覺吧。

  6月13日多云

  風(fēng)雨凄遲

  遞過你的纜來吧

  我是一只沒有翅膀的小船

  遞過你的臂來吧

  我要進你的港,我要靠岸

  從風(fēng)雨中來,腕上長滿了青苔

  哦,讓我靠岸

  如有太陽從你胸中升起

  請把窗外的向日葵移進房子

  它也需要吸力,亦如我

  如我深深被你吸住,系住

  ——洛夫《風(fēng)雨之夕》

  6月24日雨

  今天心情煩躁,可能是因為下雨了吧,滴滴答答下個不停,讓人心里難受。

  今天我去圖書室,看到他和他同班的一位女孩有說有笑的在一起。那是他的女朋友嗎?還是我多心了?但,即使那是超的女朋友,又和我什么關(guān)系呢?超從來沒有向我表白過什么。超是嫌我土氣嗎?難道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嗎?看到他們高興的在一起,我沒有勇氣打招呼了。

  煩死了!煩死了!心里堵的慌。

  明天周日,我得回家看看奶奶去。

  ……

  這時,班主任推門進來了。班上的同學(xué)一哄而散,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有張可凡呆呆的站著沒動。

  班主任進來后看到黑板上的貼的紙,很疑惑,便走近了去看??戳藥籽酆?,他明白了。

  他扯下了那幾張日記,揚了揚,嚴肅的對著下面的同學(xué)說道:

  “這是誰干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班主任又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對仍呆立在那兒的張可凡說道:“可凡,先回座位上課吧。這件事我會嚴肅處理的?!?p>  張可凡沒有回座位,因為她根本沒有聽見老師的話。

  在她的眼前,是一片汪洋的金色的向日葵,金黃的果實,金黃的葉子,金黃的土地,金黃的天空,不停的轉(zhuǎn)啊,轉(zhuǎn)啊,轉(zhuǎn)成了一輪眩目的太陽,散發(fā)著強烈耀眼的光,想把整個大地烤焦,熱浪和黃土襲來,讓她呼吸困難。但手腳為什么還會感覺冰冷呢?感覺冰冷的還有心臟,幾乎不再跳動了。

  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扒光了衣服,赤條條的站在門口。任下面的同學(xué)用目光在身上不停的游弋。

  耳朵里是什么聲音呢,嗡嗡的,亂哄哄的,什么也聽不到。同學(xué)們一張張清晰的面孔逐漸模糊起來,五官漸漸融合,像一張白紙。就像下面坐著一群沒有面孔的妖精。

  眼前出現(xiàn)是幾個漂亮的女生,但為什么看起來那么妖艷呢?她們圍在她的身邊,嘻笑著,不停的旋轉(zhuǎn),她定睛一看,里面居然還有自己。她想不到自己原來打扮一下也是那么漂亮,她很歡喜的走過去,想拉住自己的手。但漂亮的她變了,還是一身過時的衣服和千層底的布鞋,還是素面朝天,她的眼光一下黯淡下來。

  超仿佛又站在了她面前,慢慢的擁住她,低頭輕輕的吻了她的嘴唇,她很歡喜,眼淚慢慢落了下來。但超忽然又不見了,仿佛從來就沒有來過。她很無助,想喊,但喊不出聲。

  張可凡站在門口,她的眼光時而歡喜,時而憂傷,臉上肌肉不停的抽動。班主任連喊她好幾聲,也沒有反應(yīng)。

  教室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班主任走上前晃動她的肩膀時,張可凡呆呆的瞪著眼睛,冰冷的目光慢慢的從在場同學(xué)的臉上掃過,令人不寒而栗。她們不明白平時善良、木訥的張可凡為什么會有那么惡毒的眼光,仿佛是從冰窖里傳出的信息,讓人從頭涼到腳底。

  許久,張可凡慢慢的開口道:“我會記住你們每個人?!?p>  一字一頓,像一個干瘦的巫師發(fā)出了一個惡毒的詛咒。

  一聲炸雷在外面響起,大地也隨之顫抖。

  雨下得更大了。

  透過雨簾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雨點在瘋狂的抽打著大地,像在拷問大地的靈魂和良心。

  天地灰蒙蒙的,一片混沌。

  一陣寒風(fēng)從門縫中肆虐的鉆進來,透骨的寒意讓每個人發(fā)抖。

  盡管班主任一再要求任何人不得把這件事說出去,但在那個懵懂的年紀,這種事傳播速度是比刮風(fēng)還要快。仿佛一夜之間,全年級都知道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學(xué)校知道了這件事后,竟然對張可凡進行通報批評。說她思想不正,不顧學(xué)業(yè),違反學(xué)校校規(guī)。

  張可凡徹底垮了,更加沉默寡言。

  她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靈魂,只有肉身的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上孤寂的行走。

  有時她會想起她死去的媽媽。媽媽在那邊一定過得很好,不然為什么媽媽不回來看她呢?那個世界一定很溫暖,不會有不公平,不會有冷漠和譏諷。她慢慢哼著小時候媽媽經(jīng)常為她唱的兒歌,潸然淚下。

  張可凡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朋友了,獨來獨往。面對同學(xué)們的指指點點和嘲諷,她已經(jīng)麻木了。上課也不正常了,經(jīng)常躲到操場黑暗的一角里,看著一個個螞蟻在腳下慢慢爬過。老師勸了好幾次,但她依然我行我素。

  有時,張可凡會喃喃自語,仿佛兩個人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有時候還會嘿嘿的笑出聲來。同寢室的女孩還驚恐的發(fā)現(xiàn),張可凡喜歡在半夜爬起來,點上蠟燭,對著鏡子慢慢的梳她那頭烏黑的長發(fā)。

  有一天下午,張可凡又沒來上課。

  大家都習(xí)慣了,沒人過問。

  直到有人發(fā)現(xiàn)她吊死在了宿舍里。

  那天是農(nóng)歷十四,農(nóng)歷的鬼節(jié)。

  張大媽當(dāng)時也在現(xiàn)場,那是她終生難忘的場景。

  這里先簡單介紹一下,張大媽是江浦職業(yè)四中的保潔阿姨。是她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可卿的師父陶莫離。后來陶莫離又將這個故事告訴給了可卿。

  張可凡把自己吊在了宿舍高高的房梁上。

  她顯然是早有準備的,潔凈的臉龐,連頭發(fā)都是剛從學(xué)校接熱水洗完的,還有部分頭發(fā)沒有完全干透。

  她甚至動用自己不多的零花錢買了身漂亮的衣服和一支口紅。她想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離開這個世界——盡管這個世界對她是那么的不公平。

  能看出來,她精心化過妝,描過眉毛,細細的,彎彎的。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嘴唇抹的有些夸張。有些太紅了,以至于看起來像是……血。

  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怨恨,仿佛在詛咒這個世界。

  她穿著一身紅的耀眼的衣服,紅帽子,紅圍巾,紅襪子,甚至穿上了她最喜歡的紅拖鞋。像一朵剛盛開的紅玫瑰,敏感脆弱的花朵還沒有來得及盡情綻放,就在嫉妒的暴雨和人性的冷漠的寒風(fēng)中無情的凋落了。

  張大媽后退了一步,心頭冰冷。她感到身上一陣陣發(fā)抖。

  眼前的情景讓她想起了她們那一代人都知道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個人心中的怨恨達到了極點,如果她在鬼節(jié)發(fā)一個惡毒的詛咒,并在午夜之前把自己吊死。那么,詛咒就會生效。

  很顯然,張可凡可能從她奶奶那里知道這個古老的傳說。

  在鬼節(jié)這個冷冰冰的夜晚,這個女孩子靜靜的洗了頭發(fā),洗了臉,慢慢的坐在鏡子前,描了細細的眉毛,涂了紅紅的嘴唇,梳了梳烏黑的長發(fā),穿上了妖艷的紅衣服,對著鏡子中的另一個自己許下惡毒的詛咒后,把自己吊在了梁上,選擇了死亡。是什么詛咒呢?沒人知道。

  學(xué)校對這件事很忌諱,草草處理了一下,隨后和鎮(zhèn)長商量了一下,就封鎖了消息。

  在這個偏僻小鎮(zhèn)上,官大于天。外界很多人、包括學(xué)校一些老師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學(xué)校把班上的女生安排到另外的宿舍。原宿舍便被封了起來,作為一個臨時的小倉庫。

  也就是現(xiàn)在的404宿舍。

  但接下來的事讓學(xué)校措手不及。幾乎每隔一兩個月,晚上就有幾個女生在404宿舍中莫名其妙的瘋掉。她們手舞足蹈、滿臉驚恐的說張可凡回來找她們了。長長的頭發(fā),血紅血紅的衣服,張開涂得猩紅的嘴唇給她們念情詩。

  學(xué)校最后沒有辦法,后來只好安排附近山上的廟里和尚做了幾場法事,在平靜的校園里聽著烏拉烏拉的念經(jīng)聲和敲木魚擊磬的響聲,很是滑稽(真不知道當(dāng)時有沒有班級正在上唯物理論課)。但無論如何,還算有些用處。校園暫時平靜下來。

  后來學(xué)校的學(xué)生多了起來,那404宿舍被重新啟用。但開學(xué)一兩個月后也會有幾個男生莫名其妙的瘋掉,甚至有學(xué)生跳樓自殺。學(xué)校無奈,只好將校址搬到了江浦市中心。在2020年7月5日與其他兩所學(xué)校合并,在云城成立了臺海聯(lián)合大學(xué)。

  天已經(jīng)黑了。

  天上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黑漆漆的。

  “你先下去吧,到車里等我,我馬上出來?!?p>  “好的可卿姐姐?!?p>  “等下,幫我把盤古盒也帶到車里。我完事了咱們一起走?!?p>  “好?!?p>  沈可卿把一個發(fā)著紅光的盒子給了東方曜,那盒子就是第五樣圣器——盤古盒。

  東方曜帶著盤古盒出了江浦職業(yè)四中,隨后上了車。

  不一會沈可卿也上了車,坐在了車的副駕駛上。

  “可卿姐姐,怎么樣了?你看見了什么嗎?”

  “別問我看見了什么,我是不會說的。不過以后你不用再害怕了,因為今天午夜12點以后起她就不存在于404宿舍了。走吧,我們回海都城吧?!?p>  “好?!?p>  東方曜開著車帶著可卿離開了江浦城。

  一陣陣寒風(fēng)吹動著枯黃的樹枝,狠狠的拍打著他們面前的玻璃。像一個人要急切的沖進來,又像一個女人嗤嗤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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